“尾关也参加!”岛田介绍道。
尾关,尾关,我重复着名字。我想起来了,是举旗的旗手。
“我是被强拉进来的!”尾关面露难色的嘟囔了一句,岛田恶狠狠的瞪了尾关一眼,尾关吓得连忙闭嘴了。
所有人围在一起看葛山写劳什子建白书,这时突然门开了,出乎意料,斋藤进来了。
他看到我和原田显然也惊了一下。用分叉的头发丝都猜得到,又是被土方派来的。
“谁找的斋藤先生?”我扫视一圈发问。
“是我。嗯,有什么问题吗?”岛田憨厚的看着我。
我对着岛田摆摆手,毫不客气的转身对斋藤发问,“斋藤先生你可知道我们做的是什么事?”
斋藤站在门前眼也不眨的回道:“我也对土方先生和局长的做法不满。”
“好吧,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参与的人越多越好。”没有思考我就说出来了。其实揭不揭底都不重要了,这里就这么几个人,一眼就全认出来了。
本以为就这么就结了,没想到岛田突然站直起来憨厚的大吼一声:“对,斋藤先生说他也不能原谅下令杀死芹泽先生的人。”
岛田此话一出惊得我忙转头看向原田,他正拿着啃成半月形的馒头瞪着斋藤想要说话的样子。还没来得及想我抢先一把抓起原田把他拉到门外:“原田君,这件事……”
事发突然,我被刚才那一吓到现在脑子还一片空白说了半句就只得和他大眼瞪小眼的瞪着了。
原田颇为忧郁又不爽的瞄了我一眼:“送建白书是为了新选组的未来,虽然我是笨了点,可这种事情面前我还是知道怎么做的。”
我一惊,原本以为原田只知道贪玩爱吃,没想到还是个有心的人啊。
“谢谢你,原田君!呃,你先出去溜达一圈吧。”
“为什么不能进去?”
“好人做到底,你进去了我怎么跟新八说我拉你出来的原因?”
原田挠着头想了少时,点点头走了。
进门,我对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的新八说道:“刚才外面有人监视,计划已经暴露了。”
“是谁?”
“不太熟悉而且跑得太快,没看清,所以我让原田追去看看了。”
欺骗正直的新八真让我心里有些不好受,但没办法。且有句话说得好,既然已经撒了一个谎,就得不停的用另外的谎去圆前一个谎。
众人安静下来,等待葛山写着的时间,又一个人推开门进来了。
山南先生!
“嗡”的一声,我的脑子彻底转不开了,尼玛这是约好了跟我玩儿脑筋急转弯儿么?
我偷偷拉了拉满脸诧异的山南先生的裤脚,山南先生更为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不明情况的新八先开口道:“山南先生刚才松本君说发现有人监视,我正好想要去问问你,我们还要继续做下去吗?”
山南先生叹了一口气抄起双手道:“既然决定了,不管是否暴露,那么就做下去吧。”
山南先生的立场本就艰难无比,如果让斋藤给土方说了山南先生也参加的事儿,那么土方到底会如何的变本加厉我不能想象。虽说土方肯定也知道是山南先生指使的,可是没有证据起码明面上他不能做出任何行动。
葛山在山南先生的指导下写好了建白书,每个人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让岛田拿去找原田签。之后,大家就陆续散去。
我坐在杂物间里面没动,只是死盯着斋藤,他好像疲倦了的样子闭着眼抱着刀靠坐在角落。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说出山南先生也在,待人皆散尽我还没开口,斋藤一边起身一边说道:“为什么不说出我是间谍?”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说出山南先生也在的事实,但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所幸求人我还是会的。我没回答他的问题,正跪到他面前:“看见山南……”
“原田左之助、永仓新八、葛山武八郎、岛田魁、尾关泉、松本一郎,你们六个人的名字我会如实上报的。”
“……”
我诧异间仰头瞪着他一时脑子短路没说出话,而这时间他已经收起刀走出了老远。明明看见山南先生了为什么他不说?有些担忧,但是却莫名的对他说的话怀疑不起来。
脑子乱成一桌麻将,一路失神回房,门外,山南抄着双手抱在胸前手交叉放在袖子里站在我睡的大通铺门口。我知道他有话说,便跟着他走到人少的走廊转角处,山南先生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斋藤君是间谍,最恨他的人是你吧。”
“如果让新八知道土方派斋藤来卧底,那么新选组的人心分裂就将无法挽回了。不是吗?”事后才想出的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应该还是合情合理的。
山南先生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会儿微笑着点点头离开了。怎么那时候的人都爱意味深长的盯着你有话不说跟你笑,然后就走掉?
我坐在门口的阴影里吹着还算清凉的风,为什么这么做,整个事发不过几分钟时间,想都没想我就做了连自己都觉得不解。
几日后金戒光明寺一行人毕恭毕敬的低头跪在容保大人面前。这是难得的好机会,只是还在犹豫,不知道松平容保的为人是不是值得我豁出老命去说出来。
容保大人看完了建白书抬起头看向众人:“都抬起头来吧,你就是永仓新八?”
新八毕恭毕敬的回答:“是!”
容保大人神色难测:“建白书我读了,里面写的实在是难以置信。”
“对不起!但是里面的话句句属实”说着新八又低头行礼,一行人也跟着低头行礼。
新八埋着头:“我们以为幕府献身的觉悟走到了今天。但是池田屋事件以来,新选组已经明显的改变了。近藤局长一心出人头地,再也听不进我们的意见和队士们分路而行,我想用我的生命让新选组重新走上正路。为此,请殿下一定要祝我们一臂之力!”
容保大人表情温和了些:“我明白了。我想问的是,你们已经不相信近藤勇了吗?”
新八郑重的回答:“想相信!但是现在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和他敞开心扉的谈话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永仓。”
“是!”
“有个人抱着和你们一样的觉悟来到了我这里。既然都来了,那么今天就敞开心扉再谈一次吧。”
众人疑惑抬起头时隔间的门已经推开了。里面弯着腰低着头跪着的人是近藤。
第7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