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护卫将军时候遇到的人果然不是普通人,我从山南先生那里知道那人竟是桂小五郎。桂小五郎和近藤在江户便是旧识,那时候桂小五郎在神道无念流的道场,很大有许多名门武家之子。近藤则是继承养父的天然理心流的道场,因为剑术不够华丽所以多是花不起钱的贫穷浪人在此习武,更有甚者是赊账在学习,所以经营不止是赤字简直是倒贴。这样两个毫无可比之处的道场本来没什么关系,但是神道无念流的道场曾经去近藤的试卫馆借过几次人,大体就是有人到神道无念流踢馆,馆主害怕伤着娇贵的门生之类所以借点耐打耐造的“土货”去顶替一下。谁知天然理心流屡次获胜,因此桂小五郎对不起眼的贫穷道场虽不华丽却实战超强的剑术所折服,也就与近藤成为了朋友关系。他还带近藤和土方两个好基友去见过自己的老师,也就是近藤第一次见面对我说起的佐久间象山,在那里近藤和土方不止看到了黑船,还认识了坂本龙马。
我不无感叹,日本真是小,以后刀剑相对的人居然全是熟人。不过转念一想,也怕正是因为都是英杰所以才会如此意气相投,碌碌之辈肯定是进不了桂小五郎那双高傲的慧眼的。
消息是打探到了,可是我该怎么跟桂小五郎毛遂自荐又成了问题。那个人可不是浪士组这群纯良之辈能比的,虽然来的时间短,但多少对浪士组的众人这群人也都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因为这群人的确很单纯,不爽了说出来,高兴了就笑,连山南先生也没有腹黑属性,对自己苛刻对别人总是宽容又宽容。跳槽的问题想得我头痛,除了第一次晕倒之外在没有出现过回到现代的幻觉,怕是要等穿越回去也是遥遥无期的。
说起来其实现代的世界也没什么好留恋,自打十六岁爷爷去世后,父亲丢下最后两年的抚养费,就再也没出现过在我面前。而母亲这种东西,我从来没见过。女汉子的形成总是有原因的,不变强势一点难道等着给人欺负,不多留几个心眼难道等着被人骗,不世故一点难道喝西北风去,有靠山谁不想靠,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有什么办法。脑子里这些有的没的越想越远。
“谁在那里!”
突然树下一身怒喝,仿佛空气都为止震动了一下。
本来就在出神,我吓得下意识猛的转身低头却因为转身动作太大从树上滑下来。紧接着伴随着失重感,尖叫着一阵乱抓,幸得一只手抓住了树杈,只是我就成了猴子一样一只手吊在树上,身子晃啊晃。可是我没有猴子的身手,爬不上去了……
惊魂未定,我正想开口骂人,却被树下那个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树下一个像颗树一样身形高大魁梧的人站在那里,满身酒气和脂粉味儿。我虽然没见过几次也没跟他们搭过话但是我知道这是芹泽鸭一伙,这伙人并不在八木家吃饭,成天在外花天酒地,而这花天酒地的钱全是暴力威胁像古惑仔收保护费那样收来的。
后面还有两个满脸堆满了嘲讽的人,有个是独眼,一个眼睛绑着不知道是什么,跟海盗船长似的。另一个窄长脸,目露精光,长得跟耗子成精似的。
像是看猴戏那样仰视了我一会芹泽扬起一边嘴角冷笑一声:“跳下来吧。”
长得像耗子精那个对芹泽说了句管那种人干嘛。说是这么说,但是两人还是没动,站在芹泽身后。
这会时间,我基本冷静下来。看了看自己身处的情况。说高也不高,大概离地还不到两米的样子。先前吓到了没注意,这种距离自己跳下去就可以了。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好扭伤脚腕之类的,屏气,闭眼,放手。上帝佛祖真神安拉保佑落地的时候不要太丢脸……
耳边并没有下落的风声也没有失重感。诶?连落地感也没有?我绷了绷脚尖,脚还是悬空的?挂住了?我去!这脸丢大了。
不对!腰间传来力量感,我被拦腰抱住了……
诧异间睁开眼睛,低头正对上接住我的芹泽的脸。就这么看了一眼我后背已经有些冒凉气了。好凶的人,眼神里净是寒气,不怒自威,还有一种让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脸上纹路深刻,没有表情的时候眉间也有川字纹,周身被一种危险气息笼罩着。这种危险气息比初见斋藤更甚,是一种充满暴戾的危险感。本能对危险的感应几乎吓到我心脏跳出来。
“哼,净是些麻烦的人。”在我吓呆的瞬间,那人已经放下我,带着跟班已经走出老远,丢下一声冷笑和呆在原地的我。
看那群人消失在远处的走廊拐角我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现代不可能见到这么可怕的人,那双眼睛里是对生命如蝼蚁一样的轻蔑,似乎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以杀人为乐。而事实也是这样,武士杀死普通人并不需要负责,随便编个理由敷衍过去便又可以继续在世上大摇大摆。
一阵乱七八糟急促脚步声后,近藤为首,一群人冲了出来。这么多人一齐冲出来倒是又吓了我一跳,看那样子应该是在开会,可是为什么没叫上我,山南先生一向都是把我当尾巴一样带在身后的。
近藤关心了我两句,我只道是爬树不小心掉下来了不过并没受伤。土方极不耐烦的瞄了我一眼,不过拍歪了个马屁而已,居然能记这么久的仇,这人真是可以放弃治疗了。
土方在前,近藤和山南先生也跟在后面离开了,原田激动的问我爬树为什么不叫上他,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加上他才是肯定会受伤,最后新八拉起原田一脸严肃的告诉他明天一大早还得巡逻这才让原田放弃了跟我比爬树的念头。
一转眼间一群人又都散了,我跟在最后面大概知道了山南先生没通知我开会的原因,想必他们讨论的就是我这个废柴留在组里是不是浪费粮食的问题。想到这里不免心里有些悻悻然。源先生站在原地等着我,我刚走到他面前他便道:“这里并不是表面那么太平,你一个人的时候小心一些。”看我有些不自在的样子他又道:“谁没闯过祸呢。打起精神来,一起回房吧。”
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