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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凶手
  谁知水凌灵刚一转身,就看见万俟悠扬一个迷倒众生的笑容站在她的身后。
  “啊!”着实把水凌灵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看你想事情想得那么入神,就没有打断你。”万俟悠扬凑过来紧挨着水凌灵坐着。
  她却下意识的往后边挪了挪。
  这些细节又怎么会逃得过万俟悠扬的眼睛?“你怎么了?”
  “男女有别啊!”好在水凌灵调整了几个时辰,总算没有让万俟悠扬看出太大的端倪。
  “哟,你不是一直是女汉子嘛?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万俟悠扬打趣道。
  “女是指性别,汉子是指性格,本质上我还是个女子。再说了这不是矫情,人家比较害羞嘛!”
  “害羞?额……”万俟悠扬顿时觉得竟无言以对。
  “悠扬哥哥,你会吹箫吗?”
  面对水凌灵如此前言不搭后语的提问,万俟悠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到他错愕的表情,水凌灵补充道:“像你这种风流倜傥,雄姿英发的公子哥儿多少都会几种乐器吧?”
  水凌灵没有说他“辣手摧花”已经颇让他惊讶,这次居然这么夸他,让他觉得肯定有陷阱等着他。但是水凌灵却是一脸崇拜的眼神,她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万俟悠扬从来就不忍心拒绝这样的眼神,尤其是水凌灵楚楚动人的崇拜的眼神。“乐器我倒是会几种,不过,拿手的却只有箫。你想听吗?”
  水凌灵点点头。
  “那我回去拿。你等我会。”万俟悠扬优雅的转身。
  水凌灵的眼神顿时没有光彩,他真的会吹箫。
  不一会儿,万俟悠扬拿着一支玉箫走了过来,满脸堆笑,“你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有没有悲伤逆流成河或者憔悴损,载不动许多愁的?”水凌灵,“正如我的心声。”
  万俟悠扬并没有想太多,只道是她还没有从伤痛的阴影中走出来,她以前喜欢听骆晨阳的琴声,现在可能是想听曲子了。“有啊!”
  说罢,万俟悠扬闭上双眸,便开始吹起箫来,只一声便吸引了水凌灵的注意力,这一声如女子的低吟浅唱,一会儿又觉得似莺鸟轻轻的倾诉。
  水凌灵手托腮,仰慕的眼神看着万俟悠扬。她虽然不太懂音律,可是自幼跟着骆晨阳接触过很多曲谱,也跟着他认识过很多音乐名家,所以知道万俟悠扬的萧声算得上是一流的音乐,看来他吹箫的时间并不短啊,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曲起时天昏地暗,月色无光,那般悲戚与苍凉,是杜鹃啼血的声声哀鸣。
  水凌灵已经听明白,这是南唐后主的“虞美人”,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以前,她还不明白,这世界的忧愁怎么能和春水比,现在她深有体会,忧愁与春水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万俟悠扬若即若离的萧声,与这宁静的黄昏融为一体,安静而祥和。
  他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萧声中,那萧声诉说的不只是她的心声,更是他自己的。
  水凌灵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听着这肝肠寸断的萧声,簌簌地落下两行清泪,怎么也止不住,似乎想要把这个世界淹没。
  万俟悠扬的萧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猛地睁眼,却看到了泪眼婆娑的她,那仰慕的神情早已变换,流露出的是惋惜,怨恨,无奈……她此时的眼神才是真正的悲伤逆流成河。
  “凌儿,怎么了?”她的眼神,像是心碎了一地,却无从拾起,把万俟悠扬弄的是手足无措,他当然知道这绝不是被他的萧声感染了,那眼神里的情感都是针对他的。“你别吓我。”
  “那晚,皇宫与鬼域厮杀的暴雨之夜,吹箫人是不是你?”虽然水凌灵是提问,可是眼神却万告诉俟悠扬她已经知道了。
  万俟悠扬一惊,手里的玉箫微颤,“你终究还是知道了。”
  “为什么?”水凌灵的哭泣声已经生生的将其他的话语湮没。
  万俟悠扬不知道那句“为什么”到底是想问什么。问他为什么要倾尽全力荡尽皇宫之人?他是万俟家族的后裔,她应该知道的。问他既然要杀尽皇宫所有人,又为什么要救她?问他既然敢做,又为什么要独孤陌殇替他被黑锅?问他为什么要将她瞒的那么辛苦?问他既然选择欺骗,又为何不欺骗到底?
  此刻的万俟悠扬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是惘然,因为在事实的面前,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
  水凌灵除了一句“为什么”,其余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莫问临死的时候,让她好好照顾他,此刻知道真相的她该怎么办?是抛弃师父临终的嘱托,还是放弃不共戴天的灭门之仇?
  她觉得整个身子异常的冰凉,像是处在千年寒冰之中。水凌灵不知道在万俟悠扬那迷人笑容之下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阴谋。明明他才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大阴谋家,可是为什么却没有对他产生怀疑?
  只是因为先入为主,所以认定独孤陌殇是凶手,却没有怀疑过为何万俟悠扬会来的那么及时,因为他当时根本就在现场。他在我面前晕倒也许并不是因为守护我太辛苦,而是因为他本来就受了伤。
  他对我的真情到底是愧疚,还是另一场阴谋?
  “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水凌灵语气冰凉和决绝,转身离去,不曾回头。
  以前水凌灵离开的时候,万俟悠扬总有理由挽留,不管是温柔的还是霸道的,即便是独孤陌殇牵着她的手离开时,他也曾信誓旦旦的说他可以等他们离婚,然而这一次,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消失在黄昏之中,渐行渐远。直到她离去的身影化成一个模糊的点,他也仍旧呆呆地望着,不曾挪动半步。
  赢了天下又如何?都比不上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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