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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踏雪无痕
  今夜,夜幕降临,笼罩着一丝月光的寒意轻纱,显得更冷清,孤寂。今晚看起来是平静的,但有时暴动就是隐藏在平静之后,让人防不胜防。
  一个少年着一身白衣,手握一柄像这夜色一般晦暗的长剑,在这月光下,留下他寂寞而被拉长的影。他的脚步沉稳有力,眼神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伤痛和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深邃。他的“踏雪无痕”很快,快得让人们以为那只是飘过的一缕白烟。他的杀气跟这夜一样让人打着寒颤,逼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廊上的灯笼还在秋风的肃杀中摇曳着,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但它们却稳稳的一直在上面,是人们多虑了。
  守宫的侍卫们纷纷向他聚过来,无数火炬将他围起来,如同众星拱月。可他却是他们想要灭的那一把火。他是故意让他们发现的,他就是要告诉欧阳俊烨他独孤陌殇来了。灯火如昼,他们看清了眼前这个少年,是一个多月前那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今夜,他的脸上仍然带着上一次的稚嫩,但多了一份自信和冷漠。
  他们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话语如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但他们看见那个少年的剑上沾着鲜血,是谁的呢?刚才好像没有。他们怎么也不相信,剑上是他们自己的血,脖子上的剑痕流出血迹,他们才感觉到疼。他们怎么也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快的剑,怀着惊愕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甚至没看到他何时出的剑,何时收的剑。他走到哪里,哪里的尸体就睡了一地,一点也不安详。
  眨眼间,地上倒着无数侍卫们的尸体,灯火依旧。那个少年没有一丝犹豫,十七年前,欧阳俊烨血洗了独孤家族,这一次,换他。
  欧阳俊烨被浓烈的血腥气刺激醒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睡着,他培养了十几年防身的影子一夜被一个十八岁的女子所杀,他如何能安稳的睡觉?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他起身,侍寝的宫人迅速给他穿好衣服,本能的警觉让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带着血腥正向他靠近。
  欧阳俊烨刚走出房门,就迎来了正向这边走过来的独孤陌殇。他原以为是舒珊琪,见到是独孤陌殇心中的疑虑不减反增。
  欧阳俊烨:他怎么会有这么强烈杀气?本来再危难的局面面前,欧阳俊烨仍能从容自若,但此时,他竟有过片刻的心惊。“原来是你!”他本想说“原来是你这个废物!”,但他知道,此时的独孤陌殇绝不是废物,这种强大的气场,让他不容忽视。
  独孤陌殇冷漠的眼神直刺入欧阳俊烨的骨髓,“是我,我说过我会是毁你一生的人。”独孤陌殇只对两个人冷漠,一个是眼前的欧阳俊烨,另一个人是林心妍。
  欧阳俊烨大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说完,一掌带着五成功力直直向独孤陌殇劈来,而独孤陌殇只用剑一挡,掌力立刻被他化去,他竟纹丝不动。
  欧阳俊烨又一掌袭来,这次他运足十成内力。但见,独孤陌殇还是用剑一挡,那掌力竟又被他化去了,他仍然纹丝不动。
  能接得住他欧阳俊烨一掌的人为数不多,能接得住他一掌并且纹丝不动的人屈指可数。看着独孤陌殇像是一座雕塑一般屹立着,欧阳俊烨怎么也不相信他竟能在短短的一个多月进步如此神速,现在的他远不是独孤陌殇的对手。
  独孤陌殇带着轻蔑和不屑的眼神才是对欧阳俊烨最大的侮辱。这种眼神和林心妍的如出一辙,只是林心妍可以用这种眼神看他,不是因为她的武功,而是他对她的愧疚。
  独孤陌殇冷冷道:“够了没?现在换我。”说完,只见寒光一闪。欧阳俊烨立即被笼罩着亡魂破的剑气之下,他还不知道他所面对的是天下第一剑幻魔剑。他竟逃不出这剑气的范围,只得用手硬接下这锋利的剑。
  只听“哐”的一声,一把铁的被斩断的折扇落在地上。剑并没有落在欧阳俊烨的身上,是那突然飞来的折扇救了他一命。欧阳俊烨虽逃过了那一剑的剑刃,却没有逃过那一剑的剑气,被内力震伤,连续后退了好几步。
  现在独孤陌殇的武功已经到了令欧阳俊烨恐怖的地步。这样所向披靡的绝世武功,欧阳俊烨幼时曾见过,那人是剑神独孤神,亡魂破的主人。独孤陌殇刚才使的就是亡魂破,欧阳俊烨清楚的记得,可他手中的却不是亡魂剑。上一次,他来的时候,剑术还烂到那种令人无法直视的地步,这一次竟然可以一剑至我于死地,难道他在这一个多月就练成了亡魂破?独孤神还没死?这到底是怎么会事?一大串的疑问在欧阳俊烨的脑海里蔓延开来。不过,他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的他应该想怎么对付独孤陌殇。
  “你不是他对手,我来。”但见俟悠扬走了过来,这句话是他对欧阳俊烨说的,好像他们认识一般,应该说不仅认识,还很熟。刚才那把折扇是他扔过来的,那么准。
  一个二十岁的人对一个年近半百的人说这话,但欧阳俊烨知道这不是对他的侮辱,若不是俟悠扬的那把不偏不倚的折扇,现在的他已经成了剑下亡魂。
  “独孤陌殇,好久不见!”俟悠扬一直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
  “好久不见!”独孤陌殇不知道俟悠扬怎么会在这深夜出现在这皇宫里,他也没有兴趣知道,“今天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与你无关,请你让开。”他的眼神扫荡了一遍欧阳俊烨。
  俟悠扬似乎没有置身事外的打算,“不好意思,他的事已经与我有关了。”
  “所以呢?”独孤陌殇看着俟悠扬的眼睛,那一双黑眸之下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俟悠扬:“若你能胜过我,他的生死,我自然不会管。”言下之意就是俟悠扬要替欧阳俊烨接招。
  听到俟悠扬说这话,独孤陌殇不禁要问,“你是他的谁?”
  “不重要。”俟悠扬,“出招吧。”
  独孤陌殇:“你的折扇已破,你拿什么跟我打?”
  俟悠扬微微一笑,只见他的右手摸着腰间,只听“嗖嗖”的声音,金光一闪,他手中多了一把薄如丝的剑,若不是它发着光亮,根本就看不到它的存在。他的剑竟藏在他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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