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顺利嫁入熊氏部落;夜晚,熊二少爷喝得酩酊大醉才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壶酒:“云珠,你今天好漂亮。”
“表哥,你喝多了;来,把酒给我。”云珠试图将酒壶拿走。
“不要,我要喝。”他继续往嘴里倒。
熊二少爷知道云珠已经嫁过人,心里自然有些顾忌;但她的美貌足以让他忘记过去,他坐在云珠的旁边:“云珠,你好像不高兴?”
云珠急忙起来,不想让他靠自己:“表哥你想多了。”
表哥差点倒下,猛然起来搂住她的腰间,她挣脱道:“表哥,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还问我?我没有结过婚,但你结过婚,你知道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他迷迷糊糊道。
一股酒味铺面而来,她生气道:“表哥,我今天累了,我们以后还可以……”
表哥突然冷静的看着她:“你,你是什么意思?”
“云珠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好,既然你不愿意,那我走了。”表哥提着酒壶出门;她叫道:“表哥,表哥,你要去哪?”
“去哪关你什么事?”
表哥离去,房间里空洞洞的;她独自坐在床上,看着红烛,泛着微微的黄光;她觉得这不是结婚,而是地狱。她独倚窗前想道:“世奇,你休息了吗?”
她站累了,回到床上休息;她摸着枕头,似乎看到世奇的睡姿。她抚摸着他的脸,从额头到下颚。她解开他的衣领,可被他止住,他说道:“休息吧,我累了。”她的双手在颤抖,眼泪滴在他的脸上,慢慢地的划下,直到他的脖颈。她擦干眼泪,发现床上只有两个绣花枕。她害怕的叫道:“世奇,你去哪了?”不管她怎么叫,房间里只有那根红烛陪着她。
次日,她早早就起来拜见长辈们,婆婆对她昨晚的行为实在不满,便说道:“云珠,你现在已经是熊氏部落的儿媳了,你要知道自己的责任。”
婆婆的意思很明确,她的责任不就是传宗接代吗?她回道:“云珠知道了。”
“知道还发生那样的事?”
“云珠以后会注意的。”
“你也是一个嫁过人的人,怎么说也知道伺候丈夫的重要性,为什么要让彼此如此难堪?”
云珠低着头,没有回话,她知道自己已经做错了事,就不可能得到别人的原谅。但婆婆的一席话,彻底伤透了她的心。她认为他们这是在侮辱她,就算她嫁过人,她也一样美丽。
想起以前的日子,只有自己欺负别人,从未有别人欺负过自己,她心里一肚子委屈,可又能怎么样?看着坐在一旁高傲不已的嫂子,她觉得自己好像进了狼窝虎口,她觉得自己没有胜算的可能。
大少夫人斜视了一下云珠,心里暗笑道:“不就是个没人要的贱货,装什么大家小姐。”她微笑的问道:“弟妹可习惯这里的环境?”
“多谢嫂子关心,云珠已经在适应了。”
“那就好。听三妹说,你在大府,曾经可是个大美人?”
她想到“曾经”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现在就不是个大美人了吗?
“云珠只是一介粗俗女子,没有妹妹说得那般好。”她回道。
“弟妹可真有福气,嫁了全世界最好的两个男人。”
“嫂子,你……”
嫂子句句如刀尖,似乎要刺穿她的心。可恨的是,坐在一旁的姑妈,也不帮自己,她觉得他们是一伙的,是预谋好来羞辱自己的。
嫂子又问道:“听公公说,我部准备起兵攻打王氏部落,弟妹要不要一起随军行?”
“不用了,打仗是男人们的事,云珠一节女流之辈,不必前行,以免带来负担。”
“可我怎么觉得弟妹很想去。”
云珠无言以对,她气急了,她起身向姑妈行礼道:“姑妈,云珠今天身体欠佳,先回去休息了。”
“弟妹昨晚没睡好?”嫂子问道。
“还好。”她冷冷道。
“我怎么听说,昨晚二弟并没有在你那休息。”
云珠愣住了,嫂子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她到底想怎样?她太可怕了,他们只见过一面,为什么她要如此为难自己?她以后的日子该是什么样子?
“云珠,别怪你嫂子,她就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其实没什么敌意;熊氏部落的里里外外都是由她来打点,你以后要好好的和她学学,知道吗?”婆婆说道。
云珠斜视了一下嫂子,便瞪大眼睛说道:“谨遵姑妈的教诲,云珠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好,你先回去休息吧!看你的样子,知道你昨晚定是没睡好。”姑妈说道。
走前,她看了一下嫂子,她要永远的记着这张脸,她要将它撕烂,看她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她回到房间,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打碎:“木玉珍,我要让你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
二少爷从门外进来:“你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谁。”
“我说你,第一天,就这么急躁,以后还怎么和其他人相处?忍忍,要学会忍忍。”
“你以为我想嫁过来;这一切,都是被你们逼的。”她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行了,你别发火了。”
她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墙角一动不动,这是什么日子?
二少爷看她如此暴躁,便出去了。她叫道:“你去哪?”
“找大哥。”
“昨晚的事,是你说的吧?”
“你从哪听到是我说的?”
“你这么做,觉得有意思吗?”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你好好休息吧!”他离去,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上前追道:“你给我回来?”
即使她怎么的大声叫着,他依然不回头。这不是前几天她看到的表哥,她的表哥没有这么绝情。他太绝情了,连多听自己讲一句话都不愿。
路过走廊的两个丫鬟窃窃私语道:“你看,才新婚第一天,就把二少爷给气跑了。”
“可不是嘛,听说她被丈夫休了,二少爷看她可怜,才娶她回来。”另一个丫鬟又私语道。
“不就是一个没人要的破鞋,叫什么叫。”
“就是。”
她听到他们在私语,便上前大声道:“你们在说什么?”
丫鬟见到她,便害怕的行礼道:“拜见二少夫人。”
“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
“我们没说什么。”
“不说什么,我全都听见了。”
“我们……”
“不说是吗?我看你们还说不说。”她进屋里拿来一根鞭子。
“少夫人饶命,少夫人饶命。”丫鬟跪下求饶。
“我叫你们乱嚼舌根,我叫你们乱嚼舌根。”她将鞭子重重地打在两个丫鬟的肩膀上,痛的丫鬟直叫:“少夫人饶命,少夫人饶命啊……”
“够了。”一个尖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停下;是嫂子,她怎么又来了?她转身迎接道:“嫂子怎么有空过来这边?”
“我如果不来,恐怕要出人命了。”
“嫂子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比我清楚,你还拿着鞭子干什么?我们熊氏部落从不乱打下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嫂子不问是非,就对我大呼小叫,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我不问是非?你难道不知道下人也是人,他们也是有爹娘养的;这里不是大府,不是你想打人就随便打人的地方。”
“嫂子这是在责怪我?”
“我怎敢责怪你,我这是在告诉你,对下人要好一些,他们是人,不是畜生。”
“嫂子,你不觉得,你有点爱管闲事了?”
“放肆,有你这么说话吗?你不知道在熊氏部落里,我管那些事?”嫂子很愤怒,云珠刚嫁进来第一天就打人,说不定哪一天又要爬到自己的头上;她若不打压她,保不定她那天对自己像对这两个丫鬟一样。
“嫂子,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你为什么总看我不顺眼?”
“别多想了,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随意打人。”
二少爷听到院子里传来争吵的声音,便急忙进去;发现两个丫鬟跪在地上哭,云珠手里拿着鞭子,大嫂则站在一旁瞪大眼睛。
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二弟,你看你的好媳妇;大白天的,发什么神经,竟拿鞭子乱打下人。”嫂子说道。
二少爷看了看丫鬟,又看云珠问道:“云珠,是真的吗?”
“你们都在欺负我。”她丢下鞭子跑进屋里。
“云珠……”二少爷也跟着跑进去。
进到屋里后,云珠伏在床上大哭;以前她在大府的时候,别人都是巴结她,可现在她处处受人欺凌。
“云珠,别哭了。”二少爷拍拍她的肩膀。
“你滚……”云珠骂道。
“云珠,别哭了;大嫂就是一个刀子嘴的人,但她没有敌意;你不要多想了,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她没有敌意,才一天;她就羞辱我两次,换做是你,你能受得了吗?”
“我……”
“阿爹,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她哭道。
她的哭声,使得他很烦躁,他离开房间;他觉得自己娶回的不是一个媳妇,而是一个麻烦。
云珠嫁给熊氏部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大府,世奇觉得这件事是在侮辱自己;明明自己和她还有婚姻关系,他们这么做,他实在不能容忍。他拍案大怒:“云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简直欺人太甚了。”
本以为她被坏人掳走,还想派人去找她,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想不到她竟然这般无情,弃自己而去;还故意编出一场闹剧,来掩饰自己的恶行。他发誓,等他夺得大位后,要踏平熊氏部落;亲手割下她的头颅,以报自己所受的屈辱。
他又来到密室,阿纳丹见他心情不佳,便问道:“你又怎么了?”
“告诉我,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背叛我?”
“一个蠢女人,不值得你为她哭泣;她这样侮辱你,简直没把你放在眼里,还说爱着你,全都是谎话。”阿纳丹在激怒他。
“不,我不相信她会背叛我,一定是有原因的。”
“醒醒吧儿子;你会在乎她,并不是因为爱她。”
“你又在瞎猜了。”
“不是瞎猜,这是事实,那是因为你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践踏,才迟迟不敢面对现实。”
“你……”
他的一言一行,尽在阿纳丹的眼里;他了解儿子的性格,但他觉得这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等夺得大位后,儿子就会因此而与熊李两个部落为敌。以前他还瞅着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攻打他们,现在机会来了;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攻打熊李两个部落。之后,便可一统苗疆。
第七十章 云珠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