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雪伊来到李氏部落,云珠便很少和哥哥玩,她妒忌李夫人宠爱雪伊,还有她绝世的佳貌;她一直以为是雪伊来到后,没人疼爱她。心生杂念,想加害于雪伊,但每一次施计都被云聪识破。她觉得对别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
不久前,李老爷刚纳个妾;和云珠同一岁,她是李老爷的第五个女人,常在老爷面前诋毁云珠,一心想让老爷快点嫁走云珠,免得她在李氏部落生事端。他们早已把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很快五夫人怀孕的消息传遍了李氏部落,李老爷对她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
为了除掉眼中的两根刺,云珠想到了一箭双雕的权宜之策。云珠派贴身丫鬟阿莲叫雪伊来屋里。
“妹妹可知道五姨娘有身?”云珠问道。
“妹妹只是道听途说,不曾得祥。”
“我这有一份厚礼,不如妹妹代我送给五姨娘;你也知道五姨娘一向不喜欢我,我若此时去送礼;说不定她又要动胎气了,若她有个好歹,阿爹还不要了我的命;你也知道我一向胆小怕事,若阿爹有责于我,想必神仙也救不了。”云珠道。
“姐姐,妹妹自知不如姐姐孝顺,若要送礼,还真怕完成不了姐姐的心愿。”
“妹妹,我的好妹妹;可别这么想,你只要帮姐姐把礼物送到,便是帮了姐姐的一个大忙。姐姐感激还来不及,怎会责备于你。”
“甚好,那明天姐姐把礼物给我便是。”
云珠看到自己已成功一半,便心花怒放。想到:“雪伊,都说你聪明;也只不过如此,这次你死定了!”
“妹妹切记,不可说是我送的;阿爹已年近五十,我不想让他再为家里的琐事而心烦。”
“姐姐真孝顺,妹妹谨记姐姐之言便是。”说完,雪伊告退。
她跨出大门,心想到“云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小心可别把事情闹大了;到时覆水难收,不光是我死,连你也难逃索命。”雪伊想道。
两日后,云珠叫人送来礼物。听丫鬟说是千年雪参,是上等的补药。仆人阿碧将雪参送来,便觉得心有不甘,凭什么雪伊要代替云珠小姐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到时五姨太以为是雪伊送,定夸耀她几番;她认为还不如自己亲手送给五姨太,便亲口告诉她是云珠小姐送的。
她已经把礼物放在雪伊的桌上,心有不甘,又转头说道:“三小姐,我忘了;刚才少爷在找您,看似着急;不如让我去送,您快去找少爷。”雪伊走后,阿碧便抬着礼物朝五姨太的房里走。
“老爷,五夫人;这是二小姐的一点小心意。”阿碧将礼物递给老爷。
老爷高兴道:“这孩子,总算懂事了。”
“可不嘛,小姐为了这一份礼物整整准备了一个晚上。”阿碧说道。
“哦,难得这孩子有心,可知道是什么?”老爷好奇的问道。
“是千年雪参,前些日子小姐托人从天山带回的。”
“这孩子,真难得。”老爷知道想得到千年雪参不容易,便心中十分感激云珠。
“还千年雪参,不是毒蛇就已经不错了!”五夫人道。
“哎……月儿,可别这么说,云珠这孩子本性不坏,只是她阿娘从小吃斋念佛,对她关爱太少;以至于现在她有些任性罢了!”老爷说道。
“哎哟……老爷,我只是说说罢了,别无寓意!”五夫人撒娇道。
“这样吧,你来打开。”老爷拉着五夫人的手,他要给她一个惊喜,她忽然感到亲情的无比伟大。
“老爷,真的要我打开吗?”五夫人看着精美的盒子。她有种不详的预感,她抖擞的双手慢慢的解开布条。
“啊……蛇……”五夫人惨叫一声,蛇扑在她的脸上,五夫人昏到在地,老爷急忙叫人来到屋里;阿碧见势不对,知道自己害了主子,便想一走了之,没想到被老爷叫来的人拦下。
“贱婢,你干的好事?”老爷一脚踢倒她。
“老爷,求求你饶了我,不是我做的。”阿碧跪着哭道。
仆人将五夫人扶起来,发现她的裙子底下流了很多血。五夫人的孩子没了,她跪在地上痛哭,要老爷为她的孩子做主。
事情很快传到外面,云珠被老爷叫道房间里;他无法面对这样的女儿,她太令他失望了,他不明她为什么要这般为难他。她若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早已将她碎尸万段。
“阿爹,杀了我吧!”云珠说道。
“邾儿,我就你一个亲生闺女;从小视你为掌上明珠,想要什么给什么;可你为何要这般心狠,非得让我痛心?”老爷痛苦道。
“阿爹,这些年来你关心过我吗?你三天两头娶一个姨娘,他们尔虞我诈,有谁真正的关心过我,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过了,不如您亲手杀了女儿。”
“锦衣玉食难道你还不满足?”
“阿爹,杀了女儿吧!这样你就可以再娶其他年轻的姨娘了。”
“放肆,有你这样说话的;真是无可救药!”老爷拔剑对准云珠的脖子。
“杀了我。”她双手握住剑,眼泪滚滚留下。
“原来你是不想让我娶那些年轻的姑娘。”老爷轻轻的问道。
“阿爹,你若坚持再娶;就先一剑刺死我。”云珠坚决道。
“孩子,你太年轻了;你不明白男人需要的是什么?”
“是权力和美女!”
“孩子,你是不明白的。阿爹心里的痛,你无法理解;这些痛是你阿娘造成。”李老爷瞬间感到苍白无力,他是如此的失败,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女儿,简直连禽兽都不如;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可算是个失败的父亲。
“阿爹,为何这些年不去找我阿娘,和她讲清楚!你分明不想和阿娘和好。”云珠骂道。
“别说了!”他叫道,她的话深深地触动了他的伤口。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李老爷说道。“二十年前,我去中原朝拜皇上;在集市上遇上了你阿娘,她是安阳王的第九个女儿,被封为安阳郡主。我看上了她,便上书皇上;不久,皇上便赐婚。将安阳郡主嫁与我,我以为婚后生活很快乐,却想不到全都是我一厢情愿。群主她心里从未有过我,她一直喜欢淮阳王的三公子;之前我并不知道他们有往来。等你阿娘嫁过来后,她从未和我一同用过膳。有一天,我发现后院里有人在哭诉,便前去看;原来是三公子从中原来看望你阿娘。为了让你阿娘死心,我在三公子回去的半路上将他杀死。你阿娘知道是我杀死三公子后,曾几次想上吊自尽。知道她怀了云聪后,才打消了自尽的念想。后来又生下了你。但她却整日吃斋念佛,阿爹再错;可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你说为何她现在还不肯原谅我?”
“阿爹,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听完故事后,云珠似乎明白了阿娘不关心的原因。
为了给族人一个满意的答复,老爷设法处死了阿碧,把责任推给她。这样她的女儿可以避免死亡。阿碧被人架到邢台上,她在推死挣扎的叫道:“小姐,救我;我可是替你背黑锅的。”很快行刑的人将阿碧处死。
“阿碧,走好!若不是你,今天断头的可是我。”雪伊不禁叹道。
李夫人听到云珠的事,便迅速离开佛堂,来到老爷的房里,求他放过云珠。
“放了那孩子!”李夫人说道。
“她犯了大错,就应该受罚。”
“可她是你的女儿。”
“你不是很少关心她,才导致于今天的局面。”
“你在责怪我?”李夫人道。
“我并没有这样想,只是这些年你也看到的。”
“你要杀死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才甘心吗?孩子是无辜的,有什么事来找我。”
“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怎么熬过来?”
“你三妻四妾,还不知足。”
“也对,你看到的也就只有这些。知道为什么这些年,那些女人都没有生下孩子吗?不是他们不想生,而是我从未对他们用过心,每一次我都叫人弄掉他们的孩子。知道为什么吗?”
“问我有何用?我早就与你毫无瓜葛。”
“那是因为我在乎你,我心里一直有你。”老爷道,他将这些年来的肺腑之言都倾吐而出。
“你别再多想了,我的心早就死了。”
“二十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我们早就两清了,谁都没有欠谁。”
“可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才肯离开佛堂?”
“放了孩子,她年幼无知。”
“除非你答应搬回来。”云珠是他的心头肉,不用夫人相求,他也自然放了她;他深知夫人愧对女儿,便想借此来要求她回到自己的身边。
夫人再三考虑,为了挽救云珠便答应了老爷:“好。过几日再搬回来。”
“今晚便可以搬回,你看我屋里的仆人;可以帮你把东西搬回。”老爷瞬间眉开眼笑。令他想不到的是还能因祸得福,如此甚好,岂不叫人快哉。
“阿福,快叫几个人;好好把夫人的东西搬回来。”
“不必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夫人冷言道。
老爷当即就把云珠从房间里放出,但晚上夫人并不搬回来。她的心早就随心爱的人去,活下的只是一个躯体。知道夫人不回来,老爷用剑打碎房间里的东西;这一夜,对他来说是如此的煎熬;他再次感到自己的软弱与无能。
虽然李夫人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但当年中原第一美女的称号在如今看来也不虚名,她美丽依旧。老爷新娶回的那些年轻女子除了年龄,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即使身边的美女如云,李老爷对夫人的爱并未减少,而是愈来愈多。
第四章 阴谋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