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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第九十四章,我若为王(二)
  据后世史书记载:“央国一年,辰羽帝统一魏国,称帝,改国号为魏,史称新魏。新魏建国不久,晋国女皇安夏倚月宣布晋国从此臣服于魏国,每年向魏国皇族朝奉。辰羽帝接受议和,将晋国变成魏国属国。不久,宋国起兵,辰羽帝亲自带兵赶往前线,不费吹灰灭掉宋国,禽来孟凉一族,囚禁在锦州城内。新魏三年,吴羽寂一统天下,成为天下最大的霸主。辰羽帝在位时新魏兴旺一时,辰羽帝仙去以后,新魏在短短五年内便无疾而终,成为历史上辉煌且短命的王朝代表。”
  ......
  天上有几颗清寒的孤星,初绽的桃花在朦胧的夜色里笑意暗藏。
  幽月桃花配美酒。清风徐来,吴羽寂穿着紫络华锦龙袍;楚未央白玉为冠,雪衣做裳。慕晴饮下一杯酒,烛光微亮,淡淡看过他们二人。时过境迁,如今这月下三人对饮,慕晴总隐隐觉得有一分不自在。因为不自在,所以不多讲一句话。
  三人各自握着手中的酒盏,各有心事。吴羽寂淡淡抿一口猩红的酒液,目光炯炯。
  “原来未央是父皇身边的人,”嘴角漫起一抹自嘲的笑,“朕一直以为我们形影不离,是最亲密的朋友。但......”
  “正因为陛下对未央有救命之恩,未央才愿答应先皇,来日帮陛下保住皇位。”
  “是么?”吴羽寂虽是笑答,但慕晴在他眼里看到了泪光。现在,他是在怀疑楚未央,是在责怪他吗?
  原来这便是人,即使明明知道对方是自己最值得信任的那一个人,却还是不会忘记在相对的时间地点里选择怀疑。
  回头看一眼神色淡然的楚未央,慕晴有立刻推翻自己先前的结论。楚未央一直深藏不露,与吴羽寂自幼相识,可还藏着吴羽寂不知道的秘密。顶着魏国左相的高寒官位,手握先皇的秘密手谕,竟然还在吴羽寂身边装作没事的活过这么多年。倘若这期间他心中曾萌生过一丝反意,那这魏国江山此时就应改作楚姓了。慕晴深知,楚未央绝对有这样的才能治理好这个国家。所以,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同样应该遭受着怀疑。
  想到这儿,慕晴的目光黯淡下来。背微微弓起,了无兴趣地坐在位子上。
  吴羽寂淡淡喝下杯中的酒液,目光深邃难猜。今时不再是往日,毕竟多疑才是帝王应有的品质。但他竭力隐忍,因为他不想将这种心理用在与此时自己对饮的任何一个人身上。
  目光渐渐恢复清明:“未央既然是父皇选定的左相,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谷书丞相恪尽职守,是受万民敬仰的好丞相,朕相信你也能和你父亲一样成为一代良臣。”侧头看一眼身边的慕晴,继续道,“未央,如今朕就命你继续担任魏国左相一职。一来为子承父业,二来展用你的才疏,帮朕治理天下。不知你可愿意?”
  楚未央淡然地伏在地上,声音微凉缓慢:“谢陛下。子玉定竭尽全力助陛下治理天下之琐事。”
  慕晴微微一阵,原来柳夕漫口中的‘子玉’指的就是楚未央。
  “楚爱卿,起身吧。”吴羽寂口中的生疏让慕晴的心像被刀割一般。
  信任和权力,难道会将曾经最要好的两个人就此分开?
  空气中,一种从未有过的压抑让慕晴清楚地感知到,他们三人无法再回到的最初。
  “小晴。”听到吴羽寂在唤自己的名字,慕晴回过神来,冰凉的酒险些溅到身上。
  “陛下?”慕晴眼神空洞,直直看着吴羽寂的脸。
  吴羽寂看着她宠溺一笑:“明日我就在朝堂上正是封你为玖夜大人,正一品,与右相同权。”
  慕晴看着他没有回答,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喜意。她从来都不是趋附权贵的人。倘若她真的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么那日在晋国,她就不会狠心杀死安夏澈,这样她就会成为晋国国母,享尽无限荣耀和爱戴。
  “小晴?”吴羽寂不确定地看她一眼,“难道小晴不喜欢这个?小晴喜欢什么,我一定尽力帮你办到。”
  “阎王,”慕晴声音有些哽咽,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线,“阎王,我想要你解除魏国女子的禁足之风。现时魏国已新,新魏理应立下新风。女子也是人,也有自由......”
  吴羽寂没有犹豫:“好,我答应你。”
  微风落花,楚未央安静坐在一旁,浅浅饮下杯中的冷酒,目光微凉,隐隐吹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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