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来,天朗气清,秋高气爽。
慕晴住在挽晴楼。最近朝廷局势不稳,每日吴羽寂来看慕晴时都是一头黑线。尽管尽力隐藏,却总是会留下些许蛛丝马迹。
慕晴流产过后身体一直没有大好。挽晴楼外的菊花开了,金灿灿的一片,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芳香与辉煌。
这一夜吴羽寂过来的很晚,他来时,慕晴已在绣榻上睡着了......
吴羽寂原本欢笑的面情变得沉寂,桃目里流露出忧伤。皇上病危,他心急如焚,但又不能让慕晴知道,所以他只能硬撑,继续在她面前做出一副无所事事的痞样。
吴羽寂就把慕晴抱在怀里,坐在挑台的绣榻上,一夜坐到天明。
“王爷——皇上,驾崩了......”第二天早上,慕晴被这一声沉重的男音惊醒。只觉得自己身体一颤,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吴羽寂怀里。他表情僵硬,刻意在隐忍着什么,痛苦的闭上眼。声音低沉喑哑:“下去吧,本王马上进宫。”
来报的人跪在原地瑟瑟发抖:“......大将军沈源已经带着十万精兵把守皇宫,逼百官交出了皇位.....三...三皇子,寅王,已经登位了...”
吴羽寂猛地一颤,脸色铁青。慕晴迅速从他怀里爬起来,耳边就响起宦官尖锐细长的声音。
“圣旨到——”
吴羽寂马上下楼接旨。
“辰王吴羽寂接旨——”
吴羽寂双膝跪地,低下头,双手平抬过头顶。
“臣,吴羽寂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边疆混乱,民不聊生。朕身为魏国新帝,实为痛心。为报国家社稷,苍生百姓之恩,朕决定封辰王吴羽寂为相安城城主。以助朕一臂之力,体恤万民,终生守卫边疆,无传召不得返京。钦此——”
“......”
“......”
“谢,皇上。”
吴羽寂咬牙,接过圣旨。慕晴一群紫烟轻纱湖蓝裙,静静站在吴羽寂身后,目光深沉不见光彩。
吴羽寂跪在地上没有起来,肩头轻轻抽动。他最爱的弟弟,已经死了。他那么那么纯洁善良,他没有错,错的就是他不该生在这帝王家!
这时,楚未央缓缓走过来。纤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指尖也握着一卷金光灿灿的圣旨。走到吴羽寂身后,声音凉澈:“走吧,趁现在他们还不敢动你。”
吴羽寂缓缓起身,悲恸地看着楚未央。
“走,去哪里?我的家就在这里。这里有我的父皇,我的母后,还有我的弟弟......”
“可是这里没有你存在的位置,和权力。”楚未央冰冷而坚决,“你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吴羽寂高大的身体猛地一怔,迷茫的看着楚未央,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未央,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离开这里,养精蓄锐,等待时机回来夺回属于你的皇位。”
“不...不...不...”吴羽寂彷徨的不停摇头,“我不要做皇帝,我不要做皇帝...不要...”他的目光失去焦距,一步一步退回挽晴楼,把门紧紧关住。
临别时,楚未央的目光很复杂。慕晴看不懂,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飘然远去了。留个她一个永远孤独的背影。
第五卷,第六十二章,茶凉夜静,山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