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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七纵孟获(下)
  孟获急行了良久,转过了一个山口,前方赫然现出一片蛮林来,林前火把耀眼,数十名蛮兵簇拥着四人立于大树之下,那四人乃是刘勋、祝融、魏延、孟优,自左自右依次而立。孟优身上五花大绑,嘴里被塞着一团破布,见到孟获之时,哼哈连声,将头乱摇,不知想要说些什么。
  孟获一看大怒,大声喝道:“快放了我弟弟!”
  刘勋身着金色甲胄,左手握着拨云剑,右手提着北斗枪,问道:“我要的那些东西呢?难道你不想赎回你的兄弟孟优了?”
  孟获大怒道:“你要的那些东西,我一时之间哪里凑得出来!”
  刘勋冷笑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文长上,宰了孟优!”
  魏延应道:“诺!”说着,手提大刀,斜退一步,手腕一转,一柄亮晃晃的钢刀便架在了孟优的后颈之上。孟优自知必死,索性双眼紧闭,摆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但是孟优似乎又心有不甘,脸上的表情很是扭曲。
  孟获救人心切,却偏偏脑子里一团浆糊,一点主意也没有,急忙求道:“刘勋,那些东西根本不是一时之间便能凑得出来的,你这不是有意在刁难人么,你到底想这么样?”
  刘勋笑道:“哎呦,你还和我讲条件啊。我就认钱,有钱就放人,没钱就将孟优宰掉,就这么简单。你放心,我是很讲规矩的,只要你拿齐了赎金,我立马放人,绝无二话。”
  孟获气得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突起,但弟弟在他的手上,投鼠忌器,所以不敢上前动手,只得说道:“你定的时间太紧了,容宽限两日,我回去好好收拾拾。”
  刘勋没好气地说道:“前次我放了你,让你回去招集众部落投降。你却给我搞什么诈降计,要我好看。好在你的诡计被我识破了,不然这会我不知在哪哭呢。你现在又说要回去收拾收拾,莫不是又想用好言缓我,然后再行使诡计。”
  孟获忙摆手说道:“这次不会了,这次不会了。我一定带齐信上所书之物,前来交割。大将军定是为我不肯归服之事耿耿于怀,我今番真心降服,归顺大将军,不再与汉军为敌了。”
  刘勋斜着眼看了看孟获,说道:“我用你兄弟逼你归服,想来你心里定然不服。”
  孟获看着架在孟优后颈的那柄亮晃晃的钢刀,冷汗直冒,连忙说道:“服了,服了,我确实是心服口服。”他此时心中的确不服,因此这句话说出来颇有些言不由衷。
  刘勋笑道:“看你那古怪模样便知你心中不服,这样。”说到此回顾身后亲兵,亲兵队中一人牵着的卢马走将出来,刘勋接过缰绳,飞身上马。
  刘勋扔掉手中的北斗枪,拔出拨云剑使出自己悟出的剑法,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众人见了,也不得不觉得他深中窍要,得其精义,不禁心生叹服。
  刘勋正舞地兴起,眉飞色舞,忽地力道用岔了,拨云剑一斜,从他的大脑壳边上划过,将系着发髻的青色丝巾削断,秀发登时散乱。这一剑也算是险到了极处,若是稍往里偏一点,他的大脑壳便会被剑锋划出一道口子,一命呜呼。刘勋大吃一惊,忙收起剑招,将剑横在胸前,尴尬地说道:“孟获,你老说我行使诡计,今天我们便一对一的放对,若是我赢得了你,你须真心归服,不可再生它念。”
  孟获斜着眼看了看他,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刘勋笑道:“当然是真的。”
  孟获说道:“你边上站得都是你的人,莫不是想赚我过去,群起攻之?”
  刘勋说道:“赢要赢的光彩,输也要输的漂亮,要人帮的不是好汉。”说完策马上前,行出数丈,停了下来,回头对祝融等人说道:“你们都向后退二十步。”祝融等人依言后退。
  刘勋回过头来,说道:“怎么样,这样总可以了吧。”
  孟获心道:“他不过只是个年轻人,这样也想来和我比试,当真是不知死活。想来是常和他的手下侍卫动手过招,他的手下都让着他。他就因此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神功无敌了,哈哈!擒了他来,孟优便无危险了,也能出出我连日来的这口恶气。”想到此便举起大刀,正欲开打,转念一想:“不对,刘勋诡计多端,说不定他刀法精湛,却故意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不会使剑的样子,想诱我上当。”想到此便心有顾忌,看了看刘勋,只觉他莫测高深,心下已有几分却意,心道若没救出自己的弟弟,反搭上自己的小命,那可划不来,说道:“你打算怎么个比法?”
  刘勋微微一笑,说道:“随便,爱怎么比就怎么比。我还怕你不成?上次想让你见识我的剑法,没想到你跑得太快,老子还没渡河,你就不知闪到哪里去了。现在此间就你我二人,我们便好好的打上一架,让你见识见识我拨云剑的厉害!”
  拨云剑的名头孟获从未听过,听他说出来头头是道,更多了几分的惧意,握刀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刘勋见他半晌无语,也不说话,横剑于胸,微微含笑。又过了片刻,刘勋忍耐不住,便说道:“看是你不敢和我比武,我可要过来杀你了,你还不赶快给我滚!”
  孟获心道:“你既有本事杀人,为什么不冲过来?看来又是在胡吹大气。再者兄弟孟优落于敌手,我须得速战速决,先擒拿了这厮再作道理。”一阵狞笑,手中大刀一挥,策牛上前。
  刘勋脸现惊惶之色,说道:“哎哟,你居然不上当,我要归位!”说完拔转马头,掉头便奔。
  孟获大声叫道:“刘勋休走!”催牛上前。行不多时,看看追上。便在这时,刘勋坐下的那的卢马却是马失前蹄,前蹄跪倒,放声悲鸣。刘勋猝不及防,险些从马上摔了下来,大声喝道:“孽畜,你竟敢害我!”
  孟获见状大喜,奋力追上,大声叫道:“天助我……”话音未落,踏了个陷坑,连人带牛摔了进去,跌了个狗吃屎。
  祝融等人忙抢上前来,将孟获拖了上来,用绳索绑定。刘勋策马来到前进,笑道:“孟大王,这次你可心服?”
  孟获扭头说道:“不服!”
  祝融抬起脚来,踹了孟获一脚,气愤地说道:“都抓了七次了还不服!要我是你羞也羞死了。”
  孟获说道:“刘勋竟会用诡计,一点真本事没有,我如何肯服!”
  刘勋不屑道:“说我用诡计,你不是也想劫我的营寨,只不过没有成功而已。兵者诡道也,不用诡计,怎能叫打战?你自己功夫没修炼到家,失手被擒,又怪得了谁?”
  孟获无言以对,索性不答,怒目而视。
  刘勋说道:“我若再放了你,你当如何?”
  孟获说道:“这次你再放我回去,我重整兵马,定然报七番被擒之恨!”
  刘勋心道:“我也抓了这厮七次了……都七次了还不投降……苍天啊,老子不想这样的,这厮实在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摆了摆手,说道:“松绑,放人。你没带金银财宝来,老子精神大受打击,这酒宴便不摆了。就这样吧,你滚回银坑洞中好好的整备兵马,多读读兵书,再来厮杀。”
  孟获说道:“下次你再拿得我,我方心服。”
  刘勋一脸郁闷,说道:“别再有下次了,老子已经快口吐白沫了。”
  便在这时,孟优被魏延解了绑缚,走上前来,羞惭满面,哀声叹气,无言以对。孟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日后,刘勋渡了泸水,攻下了云南城。由于连日苦战,士卒疲劳,不堪再战,只得于城内休整兵马。刘勋一面命令士兵休整,一面准备粮草器械,做好备战的准备。刘勋有时去看望将士,有时坐于案前,手捧着《史记》一策,过得是优哉游哉。
  而孟获等人却没那么好的心情了。那日孟获等人被放回后,连夜奔回银坑洞。那洞外有三江:乃是泸水、甘南水、西城水。三路水会合,故被人们称为三江。其洞北近平坦三百余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多产万物。洞西三百余里,有盐井,盛产盐巴。西南三百里,直抵泸、甘。正南三百里,乃是梁都洞,洞中有山,环抱其洞;山上出银矿,故名为银坑山。孟获在山中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修建了宫殿楼台,非常的豪华,用来作为自己蛮王的巢穴。其中也修建了一座祖庙,号称是“家鬼”。每个季节都要杀牛宰马享祭,名为“卜鬼”。
  每年经常用蜀地本地人或是外乡人祭祀,非常的残忍。这边的人生病了,不看郎中,不肯服药,只祷师巫,名为“药鬼”。而且没有什么律令条例。罪责全凭族长定夺。风调雨顺的年份就种植稻谷;如果收成不好,粮食不够吃,就杀蛇为羹,煮象为饭。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两日,南蛮的百姓皆在三江城中买卖,交换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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