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魁的话后,杨松面色一变,心知张魁说到就能做到,当下也不敢再语。张魁乃张鲁的三弟,就算杀了他,张鲁也不会拿张魁如何。他怨恨的撇了张魁一眼,就低头思索着怎么样才能出这口恶气。
张鲁见杨松很尴尬,便出声制止了张魁,问道:“阎先生,你对此战有何看法。”
阎圃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主公勿忧,我军占据着入川最为险要的阳平关,汉军一时半刻绝对不能攻下,然而我军只要在附近的依山傍水处扎下十余个寨栅,虽不能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但足以挡住敌人好几倍的兵力。同时,汉中地区山势险恶,林木丛杂,汉军初来乍到,不知路径,在行动上倍增困难。只要我军可以监守前沿阵地。汉军久攻不下,必然会退兵,另谋他策。”
张鲁一听,心知这只是权宜之计,不禁有些黯然。不过现在也只有此计可保,他数十年心血无忧,当下也就让帐下大将张魁、张徵、杨枝前往阳平关,依阎圃的计策行事。
却说,张飞、魏延所率的先锋大军,一路跋山涉水,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在平阳关十里之外,安营扎寨。
入夜,军士疲困。突然左右树林传出一片喊杀声,两队人马各个手持火把,向张飞、魏延所率领的先锋军冲去。一接近营帐,前军各个士兵都将手中的火把甩出。张飞军中顿时火光四射。
原来张徵、杨枝深知此地地形,他们的斥候早已经将刘勋先锋大军的动向探察的一清二楚。两人商议了一会儿,便兵分两路兵前来劫寨。
刘勋先锋大军一时间不察,被打的乱成了一团。
这时,熟睡中的魏延被四周的喊杀声惊醒,他马上就反映过来。光着身板,手持宝刀冲出帐篷。大声喝道:“众将士莫慌,通通向帐中靠拢,且勿各自为战。”魏延一边上前杀敌,一边合理的指挥着混乱的士兵。
魏延自从跟随诸葛亮以来,深得诸葛亮教诲。对领军作战也很有一套,在他从容不迫的指挥下,混乱的士兵通通都恢复了过来。并在魏延的带领下发起了反攻。
张飞也被喊杀声从梦中惊醒,他提起丈八蛇矛就冲了出去。两将一汇合,魏延就冷静的说道:“张将军,你带一队士兵,对付左边的,我带一队对付右边的。”
张飞见事态严重,连忙点头答应道:“好。”
两人兵分两路,左右发动反击。一反映过来的汉军可就不是,张徽、杨枝两人所带的汉中士兵可以比拟的。无论是在训练的程度和装备的精良上,张鲁军都远逊于汉军。交起战来,张鲁军自然讨不了好处,更何况还有魏延和张飞两员虎将在。
鲜血飞溅中,魏延手持大刀,一人当先,劈开了前面数层人潮。黑暗中魏延身中三刀却是面不改色,手中黝黑的大刀,有如死神之镰一般,无论是何人,只要是站在他面前,必然会被他劈成两半。
张徽看着一个一个被魏延劈成两半的士兵,一股寒气由心底而生。从来就没有过的恐惧在他的心中曼延。心想,如果不赶快跑,小命都没了。于是他颤抖的喊了一声“撤。”
魏延见到对方刚接战就要撤退,淡淡的说道:“留一队人马,在此地看守,如果发现可疑人物,立刻用弩箭杀之。”说罢,魏延就带着一队人向另一方杀去。
不过,张飞可不需要魏延的支援。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丈八长的蛇矛,左右盘旋,周围无人敢近,但凡进入攻击范围,必定一击毙命!
杨枝对张飞那恐怖的杀伤力,非常的害怕。见张飞向他冲来,哪里还有勇气抵挡。吓的连‘撤’都忘记了喊,遍掣马便逃跑。这些士兵,见主将杨枝都逃跑了,那还有心思抵抗,自然也就跟着主将杨枝一起跑了。
张飞也不追赶,带着士兵回营打算去支援魏延。两将在阵中相遇,张飞大步上前锤了魏延一拳,大喜着说道:“文长,这次多亏了有你在,不然,老张我真的无脸去见主公了。”
魏延一笑,说道:“要谢就谢军师诸葛亮吧!军师经常教我兵法,军师常说‘兵若远行疲困,必须防敌劫寨’,我就是在歇息的时候,想起此言,刻意布置了一番。不然今日我也没有本事,在短时间内,聚集起士兵,发动反击。”
张飞搔搔头笑道:“我们还是整理一下营寨,好好的休息一下,明日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转眼间,三日已经过去。张飞也在张鲁军寨栅外嚣张的叫骂了三日,可是张徽、杨枝就是龟缩不出。敌军十八个寨栅相互扶持。张飞也试图强攻,可攻击一个营寨其他营寨必然来援,腹背受敌,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这时,魏延突然想起诸葛亮在他出征前,给他了三坛酒和一个锦囊,让他在敌军的寨前开启。想到这里,魏延急忙从怀中取出锦囊一看,不由皱了皱眉头。不过他还是根据锦囊上的吩咐,提着二坛酒走入了张飞的帐篷中。
张飞一见魏延手中的酒,双眼顿时冒着精光,他看着魏延手中的酒,暗自吞了口口水。但是,他却摇手回绝道:“拿回去,拿回去,老张答应过军师,此次出征,绝对不能喝酒。”
魏延见张飞这个谗样,本来就感到有些好笑。现在的张飞更为好笑,口中流着口水,心中很想喝,却一直作出一副我不喝的模样出来,别提有多滑稽了。
魏延见到张飞这个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张将军,这是军师诸葛亮托我交给你的。他说只要你喝了酒,就一定会有破敌良策。”
张飞瞪着豹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魏延,极不信任的问道:“你没有骗我。”
“没有”
魏延的话非常的坚决,让张飞不得不相信。
魏延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在电光火石之间,魏延手中的一坛酒,就被张飞抢了过去。他哈哈大笑道:“几天没喝酒,老张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还是军师了解老张。怕老张没酒喝,所以特意给我送酒来啦。”
只见张飞大手一拍,酒坛上的封泥应声而落。他二话没说举坛就灌。可还没有灌几口,就感觉到味道不对。
‘噗、噗、噗’张飞口中的酒全部都喷了出来。张飞怒声质问道:“文长,你戏耍老张是不,这酒坛中明明是水,怎么成酒了。”
面对张飞的愤怒,魏延也是一脸的茫然,他摇头回答道:“这个我不清楚,此酒是军师亲自给我的,他在锦囊中写到,这几坛酒是破城的关键。”
张飞非常了解魏延的为人,知道他不会对自己说谎。
张飞暗自说道:军师与我关系极好,没有理由来戏耍与我。再说军师中郎将法正明明与我约法三章,一路上不许喝酒。而这军师将军诸葛亮又送酒来,酒中又是水。让我喝假酒。为什么要喝假酒?喝假酒给谁看。
‘喝假酒给谁看’张飞毕竟不是等闲之辈,脑中顿时一片雪亮,思路也慢慢清晰起来。
他大声笑道:“哈哈哈……我明白军师诸葛亮的意思了……哈哈哈”
张飞明白了什么,他真的可以破张鲁的十八连环营寨吗?张鲁出的又是何计?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张飞自从明白了诸葛亮酒中的含义后,就率领大军在张鲁军的十八连环寨栅外叫骂,一副无计可施,借酒消愁的模样。他几乎天天都喝的伶仃大醉。最后都是由魏延将醉的有如死猪一般的张飞抬回大帐。
阳平关半里之外的十八连环寨栅。
张徽、杨枝二将每日都会聚集在帐外,观察着张飞的动向。杨枝摇头不屑地说道:“张飞空有一身本领,却是莽夫一个。每天就知道借酒消愁,不出几日。我定取他向上人头,以报昨日战败之仇。”
张徽冷静的分析道:“张飞的确是一介莽夫,但是他的副将魏延却是一位有勇有谋的大将,如果不是有他的存在,前日的劫营,我军定能大胜而回。”
杨枝向来自大,他不已为然地说道:“世间那有那么多名将,上次他们可以破我军劫营,只是他运气好而已,我可不信一个傻瓜的副将会聪明到那里去。”
张徽深知杨枝自大的性格,也不愿意和他在这件事情上争吵下去。他一想起那夜,魏延那黝黑的大刀,不畏生死的眼神,没有任何花俏的招式,以及血肉横飞的惨状,心中没理由的一阵发虚。
杨枝见张徽不回答他的话,以为张徽是默认了他的看法,便兴奋道:“今晚,我们再去劫营,你看如何?”
张徽摇头不语。杨枝断然说道:“你不去,我自己去好了,功劳都是我一个人的。”
“且慢”张徽无奈地说道:“非吾不愿意去,是吾在考虑是否要叫上阳平关守将张大人一起去,这样可以打些胜算,就算是有魏延在,他也不可能,能顾及到三面。这样我们的胜算就大些……”
第一百八十三章 再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