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知道她要去哪里我会和她一起去。”苏诺把车钥匙送到他眼前。
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苏诺的手机响了,他看见来电号码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接起。
乐觐电话来的真是时候!
“我到了澳洲。”乐觐的声音很疲惫“你应该还没睡吧?刚整理好东西想起该你打个电话。”
“在哪个城市?”苏诺看了一眼沈时延,他瘫软的坐在地上的样子着实可怜。
“现在在Adelaide,过段时间去我姐那里…她在…”话还没说完,手机被人夺去。沈时延满脸的惶恐,颤抖着拿着电话,放在耳边用哆嗦的声音轻声道:“阿觐,是我。你和我说说话啊。”
电话那头长久沉默连呼吸都在压抑。
静默一会,他抖动着嘴唇想打破这窒息的肃静,刚想问你还好吗。听筒传来嘟嘟的忙音。呵!她连呼吸都吝啬。可他却想掏空自己全部倾倒给她。他们以前隔着的不过是她的小矫情而现在她的刀枪不入隔着时差,隔着距离狠狠刺痛了他。
不止有女人才会伤心哭诉,她们伤了、哭了、寻求安慰。这是她们的特权。而男人怎么办男人的伤更彻骨。他们经历分崩离析的痛却无法哭诉。无法顶着满脸泪痕的面颊让人心头一暖拥入怀里安慰。男人只能是海绵,你给的狠他一点不剩的收纳。他苦涩的弯弯嘴角。放下电话。这女人对他连基本的礼貌都欠奉。在她心里对他是有多避之不及。她就他妈的那么讨厌他吗?既然这样干嘛要开始?还是他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她这么对他避如蛇蝎。
他知道自己已经卑微入尘埃可是他控制不了。他只求她能再给他个机会。什么样的机会都行。他疯了一般拿起电话回拨过去。长久等待。不接。再拨。还是不接。他脾气上来了。一直拨,一直拨。他只想说不管过去怎样。他错了。不管错在哪里,他都错了。只要你回来。你回来我们好好谈。我们好好在一起。你不喜欢我的大男子主义,那我什么都听你的。现在我只求你能接电话。以后,以后我只求你能留在我身边。你只要看着我,相信我。
苏诺那只工作电话响起来。未知号码。他接听了一会,皱着眉放下。”别打了”他看着沈时延“她说你再打她就换号码。让我也联系不上。她现在在Adelaide,以后还不知道会去哪个城市…”沈时延听着苏诺的一字一句突然一口血涌上胸腔“她到底他妈的要我怎样!!!”把手机重重摔在地上,手机碎片弹起,划在他手上“以死谢罪吗???她可以对任何人宽容。独独对我…独独对我可以任杀任剐…”说完他大笑起来。”我他妈真贱…真他妈贱!!!”说着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一声脆响,像打在别人脸上,冲出家门。
而后苏诺和沈时延没有再联系,少了乐觐他们两个之间好像相处着更加尴尬。碰面的机会也少,苏诺只是听说沈时延毕业后去了外地很长一段时间,在外地一家有名的外贸公司工作。
当年一起长大的三个人,如今散落的彻底。苏诺有一次出差路过他们原来生活的城市。他硬是挤出一天行程在那个城市里呆了一天。这个城市四处都充满着回忆,尽管城市建设改变了很多,旧地重游换了个面貌或许更好,物是人非怕是更加残忍。
苏诺最近才在朋友公司的酒会上看到沈时延,一身灰色正装,脸上早已褪去了当年残存的少许稚嫩,眼神沉着,嘴角带着礼貌的笑容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看到他的时候,沈时延眼里还是有一闪而逝的刺痛。
“最近还好吗?”苏诺走过去笑着和他打招呼。
“还行。”沈时延的表情恢复了从容。
“最近才回来?”
“嗯。”
“现在在你父亲的公司吗?”
“消息挺灵通的。”沈时延笑起来。
“有没有她的消息?”乐觐当年托罗希转告过沈时延,她需要冷静。如果他找她,她只会消失的更彻底。
“听乐涛说,她为了个男人挥金如土。”沈时延自嘲的笑笑“乐觐要是个男人的话,怕着世上又多了个祸害。”
苏诺不厚道的笑起来“她不是临走也送了你一辆车吗?”
“你要是没话找话说就去找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时延瞪了他一眼,正准备走。
“告诉我,还爱她吗?”苏诺收敛起笑意。
“我只能告诉你,这几年我连自己都受不了我荷尔蒙犯贱。”沈时延笑起来的落寞晕染了酒杯里的香槟,高脚杯里淡黄色的光泽有些黯淡。
沈时延再次见到乐觐是时隔三年后的机场。人来人往,他却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那个对她日思夜想却心存怨怼的女人。那女人瘦了,还是那么趾高气昂,黑超遮面,中分过肩长直发,一身鹅黄杏色的高腰风衣,腰侧随意系着衣带,及踝靴敲击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到处都是这样的打扮。可是穿在她身上好像真能耳目一新。这女人的气场是越来越强了。沈时延愣在原地。他看着她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插在口袋。从机场出口走了一阵,看见了她要找的人。一手扯下墨镜,走过去。
“我是乐觐。叫我Keira吧。”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接她的是个女人,迎面而上,送了一捧鲜花。她头一歪,眉梢一翘,嘴角往右边歪歪一斜表示感谢,伸手接过。”谢谢。”
“Keira,路上辛苦了。我是曾总的助理,我姓钟。”钟沅笑着自我介绍,甜甜的小酒窝,清澈的会反光的瞳仁让乐觐心情一阵大好。暂时忽视了这几日两国来回奔波的辛苦。
“你好,钟助理。你们的方案带来了吗?给我看看。”乐觐边说边往前走。
钟沅从包里掏出一份方案递了过去。乐觐接过,站定。钟沅接过她手里的花。乐觐冲着她微笑点头后,低头粗略的翻看了一会,朝前走去。”这就是我这次回来的要接的项目吗?”
沈时延就这么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女人,他感觉到自己浑身在发抖。回忆翻滚。她的温热的嘴唇,柔软的身体。他触摸她时,她的压抑与战栗。他想上前紧紧把她搂紧,在她耳边告诉她,他想她,发疯一样的想她,蚀骨的想她。可是脚下却生了根。
第1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