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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这样还需要多久?”沈时延似乎早就料到乐觐会早晚有这么一出,他不动作,只是静静看着她。
  “什么需要多久?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你不是这样的人。”
  乐觐疯狂“不要装好人。你对我了解多少?你不过也就是个隔壁的小孩。不要把你过剩的父爱放到我身上。”
  “你是我家人。”
  “不好意思,我无福消受。现在收拾你的东西,滚。”
  “你这样对谁好?不就是失恋吗?”
  “失恋?你自以为很懂我?我他妈的这辈子都可能见不到他了。我也没脸再见到他。过去的一切我都不想再有瓜葛,这个家、你,我都不想再有关系。我说的够明白了吗?”乐觐抓过桌上的餐盘往地下砸,菜汤撒了她一身”上次赔钱的餐厅,那张桌子,那些餐具是我故意砸的。为什么?因为我们经常在那张桌子上吃饭。”
  乐觐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喉间的血腥越来越重。乐觐烦躁的捶打着胸口,想把血腥味敲散。痛苦的咳嗽,一下一下,像是要把肺咳出来。沈时延看到她的脸色变得青紫,冲过来抱住她。她像虾米一样蜷起身体,往地上摊,沈时延低下头,看见她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一路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
  医生面无表情”她是你家什么人。”
  “我姐姐。”沈时延低声说,他怕再度刺激乐觐。
  医生眉头皱起“你们父母呢?”
  沈时延没有回答。
  “你回去要好好跟你姐姐说说,小小年纪,她抽那么多烟干什么。抽烟太猛,再加上支气管炎,有点咳血的迹象。目前还不严重。但是不注意的话,情况会恶化。”
  “嗯。我知道,我知道。”
  “一个女孩子。把烟戒了。”医生看着这对姐弟,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
  回去的路上,沈时延抓着乐觐的手,乐觐几番挣扎都挣不脱。他一路沉默,眉头耸成了小山,本就老成的模样,现在更是冷峻严肃。乐觐看着有点害怕。一路两人都没再交谈。
  看着沈时延在爆发的边缘,乐觐变得很服帖。她怕此刻的沈时延,那个样子就像悬在头上的定时炸弹。
  两个月以来的头一次,沈时延一把她领回家,她很自觉地去洗漱。早早的吃了医院开来的药,熄灯,睡觉。
  半夜,外面起风了。乐觐冷得惊醒。她的窗户没关,窗帘被风吹的翻滚在窗外,形如鬼魅,上下翻飞。
  “干!”她心里骂道,无可奈何爬起身,乒乒碰碰站上窗台旁的书桌,想要把窗帘,拽进来。
  房间门突然打开,沈时延一脸震惊的站在外面,没有半秒停顿,他扑上来。一把抱住她的腰,死死搂紧,后退。两人这么上下堆叠的翻到在床上。乐觐被他压住。
  “你要干什么!!!”乐觐感觉到沈时延声音里的颤抖,不光声音,他的全身都在发抖。他晚上一直睡在楼下那间客房里,半夜听到乐觐房里的响动。他猜想乐觐可能还在咳嗽,跑到房门口,看见的是血液凝固的一幕。乐觐站在书桌上,半身往外探,窗户开着,窗帘在乐觐身边纷飞,她的背影像是要脱离这个世界一样超然。沈时延后背一片麻,晚来半分钟,会不会就天人永隔了。
  乐觐大概能猜到,他自己胡乱想了些什么“…咳咳……我拉窗帘,起风了……”
  沈时延对她的解释无动于衷,就这么狠狠的抱住她,整个体重压在她身上,头埋进了她的肩膀。乐觐被他冲击的大脑好像翻了个个。回过神,她企图推开他,试了几次没有成功。
  “如果你也离开,我怎么办。”沈时延的声音从乐觐的颈间传出。乐觐清晰地感觉到了,脖颈间的湿润。
  他哭了?
  乐觐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沈时延哭了?
  第20章
  她突然间的心中一痛。心跳变得不规律。原来她还有心,原来她还有感觉,原来她也舍不得沈时延。
  她找回自己沙哑的嗓音”你在害怕。”
  “是,我很怕。”
  ……
  “你能不能把我当做你生活里的唯一希望。”
  乐觐默然了…
  能不能?她也不知道。
  近两个月,这么故意把生活搅成一团乱麻,还是摆脱不了任何想摆脱的东西。是不够任性,还是不够能承担?
  第二天,她逃了一天课。学校老师早已经见怪不怪,碍于领导的面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坐在江边,把石子一个一个扔进江里。
  一个,过去的都过去了…
  两个,我的生活也全改变了…
  三个,不管怎样我曾经幸福过…
  四个,我不是矫情的人…
  五个,我做过的事情无法改变…
  六个,苏诺对不起…
  七个,我的幼稚和偏激害了我们…
  八个,我不能再把自己推向深渊了…
  九个,苏诺如果还能见到你我想说对不起…
  十个,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个人比我更孤独…
  十一个,我会好好生活然后离开…
  她去洗了纹身。她没那个资本当CrazyBitch。她没那个狠劲,因为最起码还有一个人把她当成了希望。
  沈时延以为她又失踪了。焦头烂额之际,看见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手拉着书包。往家的方向走来。
  “回家吧。”沈时延没有再说其他。他看见乐觐卸去浓妆的脸,全部扎起的头发,她还拿着书包。他知道,这次乐觐不会再闹了。两个月,对谁来说不是一场翻天覆地的毁灭,如今也许对他们来说,是一场把天地颠覆的重生。
  整个高二年级的人,老师、学生都被乐觐的转变吓了一跳。一个以前顶多是顽劣打闹的学生,一夜之间变成了抽烟、喝酒、纹身、浓妆、打架的地痞又猛然一天,清汤挂面的打扮,坐在教室里听课、做笔记、写作业,好像之前的那些忽上忽下的转折与她无关。
  只有乐觐知道,她回不到从前。
  罗希是难得能和乐觐说上两句话的人。乐觐多数时间是阴沉的,她一天也不见得说得上一句话。“回来就好。”
  罗希没再多说,乐觐只是点点头,没有过多的交流。
  数学没有了苏诺,再加上她落下了那么多课。她已经彻底被班上同学甩下了。晚上的数学卷子,乐觐看的浑身烦躁。一题都不会,一步都写不下去。想起原来苏诺陪着她写作业的情景,她又是一阵烦躁。把卷子撕得粉碎,往桌上一拍。对面的沈时延吓了一跳,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乐觐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我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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