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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知道了。我不离开。”沈时延心里升腾起一阵温暖,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依恋他。他突然张开手臂把乐觐抱住。
  乐觐被他过激的反应给吓了一跳。第一次,这真的是第一次,她把沈时延放在一个对等的角度上,这么看待他的行为。他已经长大了。沈时延的身高已经超过她,她被他这么圈着,心跳无故乱了码。周围安静的能听见空气的流动。
  “沈时延”她的声音闷闷的。
  “嗯……”
  “我怎么感觉你在吃我豆腐。”乐觐感觉到沈时延双手抱得很紧,她肺部的空气变得稀少。
  沈时延很快的松开,转过脸去。乐觐勉强能看到沈时延红的发紫的耳朵。本来乐觐还想开沈时延的玩笑来着,但是看着沉默的情形,她很自觉地闭嘴了。她刻意让自己忽视了紊乱的心跳。
  周末,苏诺回家,带着他们去看刚上档的大片。两个人都是一副不自在的表情。平时走一路打一路,这一次居然一人站在苏诺的一边,一路安静。问他们,谁都说没什么。也是第一次苏诺牵着乐觐的手,沈时延没有一个人赌气走到前面。
  苏诺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也只是当两人又大吵一架。
  乐觐起床的时候,看见魏薇坐在床边看着她发呆,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女人上了年龄,一哭便更显颓败。乐觐看着魏薇,“怎么了,妈?”
  魏薇努力控制情绪的起伏。“我和你爸准备离婚。”
  离…婚…
  这两个字一出把乐觐的三魂七魄震飞了大半。她不是不知道乐栢仕和魏薇的婚姻名存实亡,可是两个人真正要分开,她还是不能接受。即使她们再不相爱,好歹这也是一个家。儿歌里怎么说的:我有一个家,家里有爸爸,家里有妈妈,家里还有我。她不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是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主。
  “为什么?”
  “过不到一起去。”
  “你们早干嘛去了?过不到一起去刚开始就不要在一起啊。”乐觐的火气冒上了头顶。
  “你不要激动。你现在已经成年了。是把你当做大人所以打算平心静气的和你谈。”
  “是因为苏诺的妈对不对。”乐觐平复了很久,”她已经死了。”
  “所以才更可悲。我永远也比不过一个已经过世的人。”
  “爸爸呢?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做夫妻做到这份上,再拖下去也是相互折磨。我们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
  “说句对不起就完了!!如果你们没有这个能力刚开始就不要成这个家!!我讨厌那个死女人。我恨那个死女人!!!”乐觐完全失去了理智。她跳下床一把把笔记本摔在地上,胸脯上下起伏。
  魏薇没有阻止,也没有接话。已去的那个女人,她也恨,可是她的恨说不出,也释怀不了。
  乐觐第一次不知道如何找一个出口发泄自己的怒火。她的家走到这个局面能怪谁?魏薇?乐栢仕?他们都是可怜人。一个想努力爱,一个被自己迷失。人生不过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回事,情爱也不过你来我往就那么几段情。站在外人的角度,谁都能看得清。可是一旦入戏,总觉得怎么都走不出去,只觉得自己是唯一的主角。人都在努力的找共鸣,也在奋力的找出路。
  她冲下楼找乐栢仕,乐栢仕很平静的坐在沙发上,他显然是已经听见了动静。
  “真的不能挽回了?”
  乐栢仕摇摇头。”你可以怪我不负责任。可是我们两个是真的走不下去了。我也想过,来去就那么几十年。定下心,说不定真的能和你妈有一个家……”
  “哼!你们真当这里是公用厕所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不要说对不起我。你对我付出过多少家长应该尽得责任?啊?你们不准离婚!哪怕你们相互折磨,我也只要一个家!!”乐觐在嘶吼,她想做最后的挽留。
  “不要强求了。我也累了。”魏薇站在楼梯的半腰处,面无表情。
  乐觐一天没有去上课。她就那么坐在房间里,房间地上还躺着被她摔得七零八落的笔记本,屏幕和键盘已经分了家。连它们都分成两半,是不是到了这个家真的要散伙的时候了?这一刻也是不是这个家最后的完整时刻?乐觐闭上眼睛,感觉眼下一片冰凉。
  第15章
  魏薇和乐栢仕的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乐栢仕净身出户,别墅、存款全部留给魏薇,他只有一个要求,请魏薇在他能把一切安顿好之前暂时照顾苏诺一段时间。说是照顾其实也算不上。苏诺本来就住校,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更不会再回家。
  魏薇答应了,夫妻做到最后,起码留给彼此一点尊严。她还像原来一样,十天半月回一趟家,每次回来也呆不了多久。这个家更显得荒凉,乐觐终于体会到人去楼空、物是人非到底是怎样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这就是变迁,谁也无力阻止。
  苏诺在得知魏薇和乐栢仕离婚后第二天就回家了,他担心乐觐。后院里,他看见乐觐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树下。他看不清楚乐觐的表情。摊开掌心“小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手心一块进口施华洛世奇水晶。那个时候的施华洛世奇也算珍贵。
  “你不是一直喜欢这个吗?这次同学回家,他们家那边正好有专柜…”话还没说完,苏诺看见乐觐的眼神里掩饰不住的仇恨一闪而过,他不知道她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乐觐的那种眼神他从未见过,不是生气时候单纯的愤怒,而是一种他不曾见过的狠毒的眼神。
  “滚开。”乐觐用眼角瞄着水晶“贱人的儿子送的脏东西我才不要。脏也会传染。”乐觐觉得她再不发泄会被自己憋死。但是她找不到出口。现在唯一能够寄托她恨的便是那个逝去的女人,苏诺的母亲。
  苏诺震惊,他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脸色苍白。薄如蝉翼的皮肤下细细的红血丝漾出色泽。渐渐整张脸浸染着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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