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嘴角抽了抽,心里默默感慨大抵有钱人都有以钱袋为单位给银子的习惯,嘴上亦忍不住回道:“我不要你钱,也不要你谢我,这一个月我同小白已经有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不知你能否再让我同它玩闹几天?倒时候我再将它亲手送还给公子?”
青歌自以为这番场面话说的很是大度,心里不免对自己感到满意。
哪知黑衣人却丝毫不领情,见青歌向他讨小白,忍不住皱了皱眉,内心的感觉甚是奇妙——其实他最初给这只猫的名字,也叫小白。黑衣人说不出这感觉是开心还是烦闷,嘴上却是冷冷的回了过去:“小白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现在我找到了,自然应该带回去。”
青歌原本就猜到对方不会给,毕竟小白长相美姿态好,也可算得上人见人爱,因此此时倒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对方不善的语气和眼神让她觉得不爽——怎么说她也算好吃好喝的养了小白一段时间,这人一句谢都没有也算了,那眼神分明还带了些不耐烦和疏离。
再者,青歌见他对小白冷冷淡淡,眼里又含着些戾气,说不准小白回去跟着他还得受一顿苦,心里就更不乐意了。
暗里冷笑了一声,青歌表面上依然是一副谦和无害的样子:“虽则小白只是一介畜生,但所谓众生皆平等,想必也是有择主人的自由吧?不如今日,就让它来选择如何?若是小白选择跟我,那便只好公子割爱了。”
黑衣人莫名的看了青歌一眼,反问:“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这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
青歌气的牙痒痒,表面依然是一派云淡风轻的从容笑脸,内心还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跟着公孙久了果然人就变温和了啊”,嘴上依然是犀利:“公子今日初一见面就要了别人的猫,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说这猫是自己的。我忍不住多求证一番,又引得公子如此防备,莫非这猫其实跟公子并无渊源,乃是公子想要捉去买了赚钱的?又或者,公子知道平日里虐待了小白,因此不敢同我来赌上一赌?”
黑衣人静默看了青歌良久,才将小白放下,开口:“那便赌吧。”说完,还威胁的看了小白一眼。
青歌笑眯眯的点头应允,然后笑眯眯的盯着小白。比起黑衣人冷着脸色的样子,不知道要温柔多少倍。
虽说极有可能这黑衣人才是小白的正主,但青歌自问小白平日的伙食费早已赶上自己,也算是过得很滋润。再者这黑衣人虽然看上去也很有钱,但未必真的能如白玉堂那样烧钱,什么贵就把什么往小白的盆子里搬。为了以后的口粮着想,小白当然应该选择自己。
小白抬头看了看黑衣人冰冷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歪歪头,又看见青歌满是慈爱和期待的看着自己,顿感为难。
为难了许久,小白蹲坐在地上,抬起两只前爪郁闷的捂住眼睛,委屈的“喵呜”了一声。
青歌见这样子,倒是反应极快——大概是小白平时被黑衣人欺负的太多不敢反抗吧?
这样一想,青歌行动快于心动,当即一把抓起了小白,揣在怀里用轻功往回开溜。
黑衣人只愣了一瞬,便极快的追了上来。
青歌仗着自己轻功好,转往人多难行的地方绕。却不料,这样也没能摆脱掉黑衣人。这么些年来,她倒是第一次被追的这么狼狈。
无奈的绕着城跑了大半圈,青歌见黑衣人死死地缠在后头,虽然没有被追到,一时半刻却也真的甩不掉了。青歌心下想着,为今之计唯有跑回白府请求支援了,有了展昭和白玉堂,纵使她跟黑衣人不得已打起来了,自己也不至于吃亏。
这样一想,脚下便溜了个弯,换了个方向。
片刻后,白府气派的大门已经在青歌的眼前。青歌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脚下又跑的快了些。
眼见着青歌的大半个身子都进了大门,青歌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展昭和白玉堂正好此时要出门,她急匆匆的跑进来,正好与展昭撞了个满怀,一人获赠一个大包。
黑衣人也在此时赶了上来,待与白玉堂打了个照面,两人皆是一愣。
青歌边揉脑门上的包,边听到展昭和白玉堂齐齐惊讶的看着黑衣人,嘴里乖巧而又讶然的叫了一声:“大哥?”
青歌觉得自己可能被撞的比较严重,有些晕。
倒是黑衣人很快恢复了淡定,抄着手“嗯”了一声,顺带提紧了青歌的后领防止她再逃跑,又朝着展昭和白玉堂问了一句:“这小孩,你们认识?”
展昭和白玉堂呆呆的看着同样呆呆的青歌,愣愣的点头。
黑衣人“哦”了一声,手下松了力气,像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难怪一样让人这么不省心……”听得展昭和白玉堂的嘴角都抽了抽。
青歌愣愣的看着事情的发展,脑子里还有些糊涂,不过——瞧着情形,是她不用将小白还回去了的意思?
402白锦堂
原来这个黑衣人,正是白玉堂的亲大哥——白锦堂。之前说白玉堂其实是个很懒的贵公子,之所以那么有钱也是因为家底殷实,而这份殷实的家底,正是由白锦堂在打理。
那么巧,前些日子白锦堂因为生意的事情去了趟吴县,正巧把小白走失了,找了整个吴县一圈也没找到。不得已,白锦堂一路找来,竟然也到了成都府,在大街上,碰巧遇到了青歌。
这位大哥看起来和善,实际却是个难伺候的主。白玉堂深谙此道,一见大哥就立马迎进了宅院递上了茶水。青歌挠头想了想,还是第一次见到白玉堂那么老实的给人端茶送水。
白锦堂堪堪端着茶盏,用茶盖子拨开茶叶沫子喝了一口,悠悠的看了青歌一眼。
青歌始终觉得接受无能,跟着展昭在一旁咬耳朵:“为什么白玉堂的大哥穿的是黑衣服啊?白玉堂不是强迫症,看不惯除了白色的一切颜色吗?那他是不是也看不惯他大哥啊?”
展昭偷偷笑了两把,十分幸灾乐祸的解释:“其实他俩小时候有黑白两色衣服,但你也知道,白耗子只穿白衣,久而久之,大哥的白衣服都被白耗子给抢了,所以就只能穿黑衣了。再后来,估计也就穿习惯了吧。”
第7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