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恒,男,二十八岁。病症:中度偏头痛,由轻微中毒诱发,原因不详。药方:当归、白术、川芎、白芍、泽泻、茯苓、葛根、全蝎均为半两,每日三服,睡前以热水浸泡双手半刻。持续小半月可康复。”
抄着抄着,青歌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她咬着笔杆,纳闷——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翻了翻记录,青歌苦思良久,终于有了丝灵感——啊!对了!这几条记录……
青歌想到一半,却被门外的喊声吸引了注意力,几天不见的艾虎此时正站在院子中央,神情很兴奋。
青歌忍不住从窗台探出头去,好奇道:“这么些天你去哪里了啊?”
艾虎对她招招手,意思是让她先出来再说。
青歌欣然应允,开门的时候,突然想到——她刚才好像在想什么来着?
203中毒
等公孙睡醒的时候,青歌正在院里跟艾虎玩的热乎。公孙见两人头对着头躲在墙角研究什么,忍不住也好奇的去张望了一下。
青歌回头看见公孙,刚想打招呼,突然想起了抄到一半的簿子,“啊”的惊叫了一声,慌张的跑了,留下艾虎和公孙两人面面相觑。
过了几个时辰,等到公孙又好好休整了一番,青歌才又溜溜达达走出来,笑眯眯的奉上簿子,然后又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摘录了若干病例。
公孙看了一眼纸条,狐疑的看着青歌。
青歌挠了挠头:“先生,你看这些个病例,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公孙接过纸条,认真端详了许久,忽然一惊,皱眉道:“是不对劲。小瓷,这是你从病例记录中抄出来的?”
青歌点头,又拿起她重新誊写的那本新本子:“回来时我不小心将先生的记录给弄乱了,就将这本重新抄了一遍,可是抄着抄着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之后我便想着要将那几本簿子都翻一遍,只是被艾虎打断了。”说到最后还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公孙无语的看了青歌一眼,又盯着纸条看,道:“这些天我忙糊涂了,竟然没发现异常,不过也是他们的病症藏匿的太好了。这次亏得你细心啊。”
青歌不解的问:“先生,他们到底是什么问题啊?”
其实青歌摘出来的那些个病例,分开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就像那个周乐恒,最开始来只是轻微的偏头痛,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他这一个月内就诊了三次,就有问题了。按理说公孙的手艺高超,同一个毛病用了药总归有段时日好撑住,回诊的人并不多。周乐恒却很奇怪,他次次来的症状都不尽相同,但归根结底都是源于中毒,而且程度在越来越深。
公孙忙的脚不沾地,只把像周乐恒这样的情况当作一般的食物中毒给治了,因为每回病症相差较大,也没有在意。但现在青歌一将他们列了出来,公孙立马看出了不正常——这样的人最近突然多了很多,而且大规模的中毒,虽然程度不重,也总给人“有阴谋”的感觉。
公孙将那堆记录分两叠,一半给了青歌,一半留给自己,打算今天就将剩下的本子给过一遍,找找线索。
他们两人都是记忆力惊人的类型。有时候同一个病人多次回诊,时隔较长记录分别在两本册子上,青歌和公孙都能凭借记忆找出来重新比较。
艾虎看着青歌忙碌的身影,想起青歌多次在他面前“抱怨”说开封府能人太多高智商也太多的样子,觉得无限唏嘘——其实青歌自己也是“能人聪明人”之一吧!从头到尾都没能耐的好像只有自己啊……
艾虎很受伤,特别的受伤。于是,受伤的艾虎只身离开了院子,决定去瞻仰一下展昭改善下心情。
可是逛了一圈了,艾虎也没能在开封府找到展昭。展昭去哪儿了呢?
此时的大街上,展昭啃着手里的糖葫芦,正有些疑惑的盯着一座酒楼的窗户。朱红色的半扇窗户里可以看见一个穿着玄青上衣的青年,侧脸看上去有些熟悉。
展昭苦恼的挠挠头,纳闷——这是谁呢?
纠结了片刻,展昭还是没能想起来,刚想提步走进酒楼一探究竟,却被一个急吼吼的大嗓门喊住:“展大哥!”
展昭掏了掏耳朵,无语望天。
艾虎风风火火的走到展昭面前,笑呵呵的捧着个油纸包看展昭。
展昭好奇的偏过头:“这是什么?”
艾虎把油纸包递给展昭,解释道:“这是聚龙斋的梨花糕。”
展昭眼睛一亮——这是他最爱的糕点啊!他揭开了油纸,拈起一块梨花糕,口齿含糊的问:“有事求我?”
艾虎看了展昭一眼,扭扭捏捏的样子,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展昭被梨花糕逗的眉开眼笑的,见艾虎那样子也觉得好笑,忍不住和缓了语气:“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艾虎傻笑了两声,认真道:“我想跟你学功夫。”
展昭眨眨眼:“你功夫不赖啊。”虽然功夫无止境,想多学点也正常,但展昭知道艾虎一般情况没什么大志气,虽然拜了个好师父所以功夫学的不错,但自己本身并没有多么大的追求。现在突然这么用功,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
艾虎嚅嗫了半天,才问道:“展大哥觉得青歌医术如何?”
展昭仔细回想了一下,中肯的评价:“尚有些青涩,但也的确是个有天赋的。”
艾虎点点头,垂头丧气:“青歌已经那么厉害了,现在还跟着先生学习,连先生也夸她进步大……”
展昭干笑了两声,促狭而又八卦的凑上来问艾虎:“所以,你是被她的好学打击到了呢,还是怕自己要配不上她了?”
艾虎耳朵根子一红,跺脚:“胡说什么呢!”说完一把抢过吃了一半的糕点,跑走了。
展昭无辜的看看空空的双手,再一回头,发现茶楼上那扇窗户里已经没人了。他皱了皱眉,也跟着艾虎回了开封府,一边还纳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心里总有点不舒服。
开封府内,青歌和公孙正在奋笔疾书,见展昭来了,公孙连忙招招手,将自己的发现说了一下。
展昭挠挠头,似是很苦恼:“大规模中毒?包大人知道了么?”
公孙摇摇头:“还没。我们也还只是猜测而已。”说完伸手拿过抄了一半的纸张,递给展昭。
第2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