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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长相思》
  长相思莫相忘荧屏两端凝眸望素指敲键连衷肠。。。。。。
  看长空忆以往鸿雁传情云里忙湿笺难抚心头伤。。。。。。
  为哪般空思量容颜憔悴人俩茫谁在与君话离殇?
  。。。。。。
  夜幕降临,在外奔忙的周腾龙还没有回来,周霞驻足窗前,脑海里浮现着这凄美的诗句,她的心在抽搐。
  远处的市区已是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中,似乎要打破夜的凄凉。车流穿梭、笛音嘶鸣,一天的奔忙,都想尽快地把它抛却。远处旋转的探灯,把夜空撕裂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窗前短暂的停留,她的眼感觉有点刺痛。
  拉上窗帘,她回到床上斜躺。脑海里不断浮现白天与宏安的对话。
  。。。。。。
  嫣然:呵呵,看你照片,感觉你应该很稳重,阳光中透着一种成熟醉红尘:哈哈哈,那都是岁月留下的无情的沧桑嫣然:呵呵,何来沧桑?那只是岁月的痕迹,谁都不能逃脱,但你的心不是依然灿烂着吗?
  醉红尘:灿烂只是对外的展现,但心里的隐藏,没有人会用来呐喊。。。。。。
  此时,周霞竟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去了解对方内心的冲动,但她知道,那样会容易伤到他,正如自己不喜欢被别人刨根问底儿一样。不由自主地,她却在继续
  。。。。。。
  嫣然:呵呵,你的妻子很漂亮,说郎才女貌不为过醉红尘:哈哈哈,这点应该说还有点自豪,但人家时刻在提醒俺:武大郎能娶到美娇娘,应该感到知足。
  嫣然:呵呵,武大郎?你有多高?
  醉红尘:哈哈哈,这个咋说那,武大郎咱没真实的见过,但与潘长江应该差不多嫣然:呵呵,浓缩的都是精华不是醉红尘:哈哈哈,那都是自我解嘲而已。。。。。。
  此时,不得不说,周霞已喜欢上了对方的幽默与文雅,这也是她前所未有的感觉。朦胧中她有点怕,怕自己陷入情愫而不可自拔,她是清醒的,应该这样说,这是一定的。
  辗转反侧中,周霞似乎下了一个决定,她要切断这种联系,因为她怕,怕有朝一日的燎原星火、怕自己心火燃烧而不可自拔。
  做为七十年代末出生的人,周霞秉承的依然是相夫教子、恪守妇道的传统思想,与婚姻以外的异性,哪怕是扯扯手指,对她来说都是不可原谅的过错。因此说她是清醒的,清醒的似乎有点过。
  周霞起身打开电脑,隐身之后再一次登录了对方的空间,她想再看一次对方空间的美,其实此时她已不仅仅是欣赏对方的空间以及那些令她流连忘返的诗词美文,她是想再一次感受对方展现在文章中的内心情感。
  久久的不愿离开,但周霞知道,凡事总有个结束,她默默的清理着自己的访问痕迹,此时,她的心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不舍中隐着丝丝的痛楚。打开QQ列表,找到宏安的号,点击右键,鼠标停留在“删除好友”上,她迟迟没有点下,因为她知道,一旦点下,心里的感触与他都会成为过往,即使有朝一日的擦肩而过,也许彼此都不会记得对方,会有一种形同陌路的感觉。
  闭上眼睛,周霞还是点下了鼠标,此时她的眼,似乎有一点湿润,那是不舍的眼泪?我想是的,应该是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也许以后她不会再遇到他这样的、这样能令她心动的网友。
  “留下这段美好的回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周霞如是的安慰自己,仅仅是心理的安慰而已,因为她知道,压抑于心中的情感、那颗被情愫触动的心很难在短时间内复原,亦或会是永久的遗憾。
  。。。。。。
  辗转难眠,心在失落中纠缠,一夜未眠,眼圈中满是昏暗。
  今天周霞啥也不想干,只想静静的思索,思索自己的决定是否应该。对方找不到自己,是否会有同样的感受?她不得而知。
  有朋友电话,相约逛街,她推辞不了,不得不强打精神简单收拾外出,每日近半小时的化妆与打扮,今天却省略到只洗了把脸。
  一整天,平时叽叽喳喳快乐百倍的她却显的无精打采,就连中午在外就餐时自己钟爱的“懒汉排骨”都显得没有滋味。
  朋友以为她不舒服,让她回家早早休息,她说只是没休息好,无碍的她试图从这种精神状态中解脱出来,但心告诉她很难,亦没有答案。
  此时,她又想起了宏安的一首诗
  思念水眄兰情思如霖,晚霞映辉催月荫。
  琼枝玉树竹碧青,旧识清溪迎春临。
  。
  虽然不知道对方当时的写作背景,但诗中所流露出的那种相思却怎么不正是她此刻的心情那?
  其实周霞的纠结不无自己的道理,她有一个深爱自己的老公,有一个快乐的家庭,即使与远在千里之外的宏安不会有任何的瓜葛,可自己内心这份不安分的情感,却也让她寝食难安。他不想背叛周腾龙,哪怕是思想里一丝的歪念。
  相思无语泪两行,柔心苦填冷玉床。
  湘妃枯竹迎风立,形单影孤伫西窗。
  她把自己的情丝寄予这《无题》之中,是的,无题,自己凌乱的思、凌乱的想,又怎会有所指那。
  一天一夜,她的心在失落的迷惘中纠结。
  纠结。
  纠结着。
  ……
  傍晚接回儿子,已然5点半,孩子匆匆的垫吧了一点点心,喝了几口水,就忙着写作业去了。宏安与妻也进入厨房,开始了锅碗瓢盆进行曲。一天的忙碌,总会有那么点小插曲,妻一边摘菜、洗菜,一边喋喋不休的与他说那些看似八卦的新闻,他边听边回味着与周霞白天快乐的交谈,偶尔有心没心的插句嘴,调侃一下,证明他在细听妻的那些琐屑。其乐融融的氛围,即使忙碌也不觉的累,很快饭菜就绪,一家三口围坐一起,开始那没有烛光的晚餐。
  孩子开学已经有几天,一切也步入了正轨,作业量也相对增加不少。妻饭后忙活家务,他则陪儿子学习,完成的作业要检查签字、不会的题目要讲解甚至于父子共同探讨。每到此时,他就会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以往的争论大多都是以他的胜利而告终,但随着儿子所学知识的深入,他明显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胜利的天平已慢慢向儿子那边倾斜。但他却反而很开心,孩子能从胜利的喜悦中增加学习的信心,这无异于也是一种变相的鼓励。慢慢的,他已不再给儿子进行详解,而是教授儿子如何去通过相关资料寻找答案,有人帮着打开大门固然是好,但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打开大门的钥匙,才是真正的胜利。
  陪伴中,他无聊的翻看着儿子的课外读物,当读到一篇《春柳》的文章时,他蓦然想起,自己前几天的豆腐块整理完还没放入空间,正好儿子查资料电脑还没关闭,索性上电脑,登陆QQ并立马隐身(孩子学习时他很少上电脑,更不聊QQ,因为他知道,那样影响孩子学习的注意力),他在自己的文档中找到那篇文章《恋上独处的美》,
  恋上独处的美
  静者心多妙,飘然思不群。曾几何时,我恋上了这种独处的美。独处中,心在寂然中享受那份静谧的美,思绪在悠然中得以放飞。
  ——题记偶得空闲,离开喧闹的人群,蛰处陋室,沏上一杯香茗,燃上一支香烟,手捧一卷,舌尖在茶的清苦与幽香中回味,思绪伴着缕缕青烟,在文字间流转。除了翻动书页的沙沙,那种静显得如此的淡然,那是一种纯朴安然的寂,寂的悄无声息,生命仿佛进入另一番世界,仿若坐禅。神思中,指尖的痛,方知烟已燃尽。思绪已被打乱,索性出门到不远处的山上转转。
  雨后早春的天,寒意料峭依然。万木仿佛没有听到春的召唤,还沉睡依然。蓦然几缕风吹过,惊起枝的摇摆,那几片经过冬的严寒依然没有舍得离开的叶也似乎在微笑中交谈,如吟咏、若欢歌,美妙至极。背风较暖处,却已隐约芽叶暗香了,伴着鸟儿唧啾的悠韵,好不爽心悦耳。此时虽然还无法感受那种“雨过天愈碧,风来花送香”的曼妙氛围,但徜徉其间,却也能找到那种携春同行的情趣,心也在不知不觉间灿烂起来。
  “帘外淡烟无墨画,林间疏雨有声诗”此时还为时尚早,要待四五月份,鸟语花香浓郁时,漫步于山下湖畔,才能领略那“十里水光心地朗,一林花色性天空”、“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的豪情与幽谧。即便如此,“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野荠花”,此时已有三三两两的踏青者在山脚溪畔搜寻荠菜与苦菜了。自生自灭的野菜,也算是一种原生态了吧,野菜那纯净、本真的鲜香,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礼物。人们在享受大自然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之余,雀跃于田间地头,挖点回家,居然也能成为餐桌上的珍品。在享受那盈在唇间的清香之外,无异于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滋养,令人们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绿色气息。
  静者心多妙,飘然思不群。正是这种独处的闲暇,才能让人领略大自然的美。如斯夫,心已足。
  宏安把文章略作修改,放入了空间,并选了几张图片与几首歌做为配衬与点缀,这是他的喜好,并乐此不彼着。然后下线,关掉电脑。
  时间不知不觉中已是夜里10点,儿子已完成了作业及自己的学习计划,洗漱完毕,也许是累了的缘故,那一定是的,很快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妻业已熟睡。他上床躺下,习惯性的打开手机QQ,看看有没有留言的,朋友们大多都已下线,零星在线的手机控,也都是只挂着,恐怕也已进入了梦乡,周霞没有在线,他的心油然滋生出一种失落感,百无聊赖中他随意翻看了几页《情感读物》,书上说的什么都没有在他脑海里留下印记,困意袭身,他把书放在自己的枕畔,熄灯休息。
  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周霞带着儿子在海边散步,窈窕的身材,披肩的秀发,与他脑海里想象的一般。孩子伴着海鸥的翔掠在自由的奔跑,她站在一边静静的观,微微的海风拂过她的秀发,丝发飘萦中露出她细腻洁白的脸庞,看似没施粉黛,显得那么的清纯可爱。他想走向前去打个招呼,却一直走不到近前,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墙,始终将他俩隔开。他想喊,却始终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犹如置身于真空中,声音无法传递般,他在无奈中焦虑的徘徊。冥冥中周霞似乎也有一种感应,转身朝着他那边浅浅的笑着,明眸的大眼睛,清澈中透着湛蓝,没有海那般深邃、没有瀑布的薄浅,恰似那静静的泉,潺潺中一尘不染。圆圆的脸蛋,红润中透着白,犹如那三月的桃花,浅笑中低陷的酒窝就是那花的芯蕊,那微微的笑,浅浅中散发出一股灿烂,连太阳都相形见拙的躲入了云彩。他想嗅一下那花香,触摸一下那娇艳的花瓣,但却总是够不着。他想呐喊,当然不是鲁迅笔下的《呐喊》那般,他只是想引起周霞的注意,让她多看自己几眼;他想变成一只海燕,当然亦不是高尔基心中的《海燕》,他只是想轻轻的停落上她的柔肩,感受她的吐气如兰。。。。。。
  恍惚中手有点痛,真实的痛,现实中的痛,继而又一次痛,宏安迷糊中听到妻的嗔怪声:不老实睡觉,瞎摸人家的脸干嘛?。
  他这才从睡梦中醒来,原来是妻在拧自己的手背。他呵呵笑了下,不坏好意的说:看你那红润的小脸,就想抚摸一下。
  妻转了一个身,边说边想继续进入梦乡,似乎梦里也有一份甜美的牵扯要去继续:坏蛋,老实睡觉去,没工夫与你贫嘴。
  此时宏安已没有了睡意,想着梦里的周霞,手却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
  (此处略去800字)
  。。。。。。
  远处地平线上已经升起了第一缕曙光,宏安按照惯例,准时起床了。匆匆准备了早餐,6点半,在儿子与妈妈的道别声中,又踏上了新一天的继续。
  与往常一样,打开电脑,登陆QQ,看到没有消息提示,宏安也就没再细看,照例收拾卫生,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每天的工作都是那些习以为常的依然,但他淡然的心中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等待,期盼中的等待。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下班时间,他狼吞虎咽的就餐,似乎不赶快,时间就会扔下他不管。回到办公室,有条不紊但有点冲忙的打开QQ音乐,舒缓的旋律又充满了整个房间。今天他听的是孙楠的《因为爱》,他听音乐有个习惯,不喜欢听太多,每天只是一首反复地循环。没有看书也没有写作,他今天只想与周霞聊聊天,聊聊他昨晚的梦、聊聊那些幽默而又能给彼此带来开心快乐的话题。
  他打开了QQ列表,在仅有的几个好友中努力地寻找嫣然的名字,但那名字就像隐身般让他找不到,他又进入空间,努力的搜索,总希望找到嫣然的踪迹,但他很失望,他关掉打开、打开关掉,还是没有找到。
  “难道是系统有问题,还没有更新?”,他在心里这样默默地念叨着,不停的刷新,但嫣然的名字却如石沉大海,没有踪迹。其实他应该想到,这是对方删掉了他,彻底的删掉,在他空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是他心中的期盼与希望不忍心打碎他的梦,仅此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可是没有谁能够告诉他为什么,因为老天都在疑惑中观望。
  整个中午,如坐针疾般,他的心在失落中煎熬,心在隐隐地痛,那是一种别样的另类的痛,痛的他似乎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恍惚中,一首《掩红泪》在他的脑海中渐渐的清晰并成型:掩红泪西楼残月隐城碟。
  罗带光消纹裘叠,翠樽未竭冷风清,空余满地梨花雪。
  宏安即是如此,每每遇到心情舒畅时就写点散文、看到美景就写点小诗,而遇到心情低落时就会仿效古人,做一些别人难以懂得并理解的诗词来宣泄内心的情感。他的诗词从来不讲究那些所谓的韵律、平仄,在行家那里充其量也就是打油的小玩意,不值一提。因此他那些由感而发、随心所欲的作品,我们也没有必要去上升到文学的角度去加以批判。就如同诗仙李白一般,在皇帝面前也会循规蹈矩的做出符合格律的诗,但好多流传民间妇孺皆详的作品都是随心所做一般。
  雨花残,泪漪涟,柔心哪堪苦来填;为哪般?寸心断,真情怎奈痛浸染;步履散,解心环,断桥难修复更艰;碧落关,天庭现,问仙何求还魂丹?好令我心依然。
  整个下午,宏安的心情都是在这种失落与痛楚中度过,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何,只不过才结识短短的一天,难道所谓的一见钟情式的爱恋真的在他这里得以体现?
  我们无从考究过去,也无从思量他的现在,只能静待事态的自由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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