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胭脂的粉妆盒滚落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雪儿裙角衣旁不停地翻滚,最后才渐渐的落实到的裙角上,她顿时就被吓哭了,连忙磕头如捣蒜,声音哽咽带着轻颤更多的是悚然,“奴婢该死,奴婢错了,王妃饶了奴婢......”
邪祁刚一进殿内门外就听到雪儿悚然的求饶声音,心中不禁顿生疑惑,据他认为蓝若惜是断然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对一个下人如此忿忿不平的发火,想必必定不是一件小事。
脚步也不由加快了许多,还未进来内殿便已经急促的关切问道:“若惜,怎么了?”
蓝若惜闻声向殿内的隔帘望去,看到邪祁的俊颜立即悻悻的抬眼瞪着他,声音尖锐的凛冽,更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王爷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邪祁看到蓝若惜此时并没有戴着那条丝巾,而且还用如同对待仇人才有的忾恨眼神看着自己,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他的眸中不加掩饰的闪过一抹痛楚,他知道她此时一定有些怨恨他。
微一垂睑,对着雪儿和刚刚跟进来的采旖冷若冰霜的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2012-10-5)
身处在这怪异沉闷的气氛里,听到这么一句,两人仿若如罪释放连忙踧踖地退了下去。
在这阒无一人落针可闻的殿内,两人就这样四目回望着,良久蓝若惜按耐不住,悻悻地对着一脸悲痛的邪祁指责道:“难道王爷不解释么?”
邪祁看着蓝若惜眼里忾恨,最后竟没有勇气对视下去,忙低垂眼睑,声音有一丝轻颤,道:“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擅作主张以你的真面目示人是我不对,但我也是怕父皇觉得你每样都......不过尔尔,不愿答应舍药救你。所以若惜,你千万不要生气。”
她低笑起来,笑声听到邪祁的耳里是那么的刺耳,“你的意思是我还要谢你?”随即又悻悻地怒吼道:“你为什么,什么都要瞒着我?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若惜,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邪祁抬起了眼眸试图平复蓝若惜此刻悻然激动的神情,“你想一想,如果你以薛丽的样子在北遡国养伤,如果以后两国要开什么外史宴会,你们碰面了会生出多少事端?”
她垂首敛睑,觉得邪祁说的不无道理,也许是他要比她想的要远许多,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不过她也无法原谅一个朋友事事都瞒着她,那样她会觉得她这个朋友当得太不称职。
“好,我相信你,不和你计较这件事了。”她立即看到了邪祁似乎惊喜的神情,又道:“不过,从现在起不要再瞒着我任何事,不然下一次我可说不定再也不理你了。”
邪祁的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却还是释然地笑了,答道:“好。”
她得到了承诺,淡然一笑,毕竟她不想失去这个曾经共患难的朋友。在现代的时候她的朋友就一直很少,所以她很珍惜每一个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人,对他们也很是宽容。
和邪祁相视一笑之后,她又似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脸上仅有的浅笑蓦地消失的无影无踪,严肃道:“我的人面皮呢?你要把它还给我。”
邪祁的笑容立刻僵在了唇边,他避开蓝若惜炯炯有神又带着几分肃然的眸子,轻声道:“我暂时先帮你保管,在你这里被人看到了难免会多生事端。”
觉得邪祁说的有几分道理,蓝若惜也没再多说,将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注视着他正色道:“还有,护送我的人你都安排到哪里去了?”
邪祁见蓝若惜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微微勾起唇角,她还真是又善变又可爱。“若惜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好好修养吧。”
是夜,自从蓝若惜和邪祁大婚之后,蓝若惜便开始把睡觉的规律变成早睡早起,邪祁却是晚睡早起,而且他再也没有睡到过床上了。今天也正是一如往常他困倦的躺在另一间房子的软炕上,渐渐的将要进入梦乡,突然殿外响起兵器相交的声音将潜意识沉睡的他们蓦地惊醒。
(2012-10-6)
静谧的黑夜里邪祁阖起的狭长眸子突然睁开,他迅速地翻越起身,确定了殿外确实是打斗声,他急忙披上外衣,随手拿起一把剑,对着蓝若惜边走边开腔道:“若惜,呆在屋里,不要出去,我去去就来。”
蓝若惜朝着声源的方向望去,她也听出了殿外隐约传来的是打斗声,不禁心中担忧了起来,立即点了点头,“恩,你小心一点。”
邪祁出去之后殿外的打斗声音渐渐的平复了下来,蓝若惜索性下了床趴在门上仔细的聆听着殿外的动静,突然在漆黑的屋子里响起一声轻响,蓝若惜立刻就提高了警惕,对屋里擅闯进来的人厉声喝道:“谁?”
从窗口翻越进来的黑衣人听到蓝若惜的喝道的声音不禁怔了一下,随即欣喜地唤道:“若惜,是你么?”
蓝若惜听了对方的声音也不由怔了一下,她感觉这声音很是熟悉,微怔过后就立即反应了过来,声音掩饰不住的诧异和欣喜,“轩辕毅是你么?你怎么来了。”
轩辕毅由欣喜转变成狂喜,正要回答蓝若惜的话,殿外突然响起的开门声,让他不由立即就住了口,一个转身就隐藏进了黑夜里。
这时邪祁进了殿内看到蓝若惜正呆呆的站在门边向殿内的黑夜不停的搜索,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不禁微蹙起了眉,问道:“怎么了,在找什么?刚刚有人闯进了吗?”
蓝若惜这才回过神来,蹙起了秀眉,摇了摇头答道:“没有。”
她又在殿内望了望还是没有看到她刚刚听到发出声音的主人,难道刚刚是错觉不成?她低垂下了眼睑,还是因为思恋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第6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