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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就在那时,鞋子碾过落叶枯枝的微响由远及近,停在了绍绍身旁。一双手臂将绍绍凌空抱起,鼻尖传来素雅梨香。可以想象满山的梨花袅袅娜娜,静夜无声,满湖弥漫的,那是四月岭上梨花开。
  绍绍醒来时感觉体内血液涌动,身体微热。双手支撑着坐起来,被咬的小腿麻木不仁,膝盖弯曲,小腿被某样东西凌空架起,绍绍定眼看了下是怎么回事。偏头楠木镂空床,好闻古木香味钻进鼻尖,她此刻正躺在这张床上,微弱的烛光下,左小腿正被一个男人握在手中。
  绍绍意识到这很失礼,但又有种悸动在她心里乱蹿。他没有发现绍绍醒来,只是静静的坐在木床侧沿,一身白色长衫,宽长的袖摆沿着他抬起绍绍的小腿一路下滑。痒痒的,暖暖的。
  周围物什全都失色,朦胧的灯光笼罩的是属于少女朦胧的悸动。
  绍绍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轻薄了,下意识的了那男子一脚,尽管他侧脸真的是很好看。
  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他在英雄救美,第二次见面,踢了他一脚。
  “姑娘,这半夜的我可请不到郎中给你解毒”他擦拭掉手上残留的血痕,唇角微微上扬。“我救了你,你到恩将仇报。”
  他就是赎走梦言的那位公子,看来这公子为人正直,鼻尖又冲进一股梨花香。
  等等,他刚刚叫自己叫什么
  绍绍摸摸自己的发髻,难道伪装的那么不好吗,小伍掌柜都没发现,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绍绍大为不解“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
  上官娍犹豫了一下“这成年男子都知道,男子是不会来葵水的”
  绍绍脸一红,算算日子也该这时候来了,可是下身并无黏湿之意,莫非莫非,是他帮自己,绍绍脸涨的通红,不敢再往下想,可是这事关一个女子的贞操,又怎可作罢。
  上官娍见绍绍脸通红,意会到丫头在想些什么。一边帮她包扎伤口,缓缓道“是梦言姑娘帮你的,我本来想帮你,无奈在下实在不懂,本来想看的,可什么都没看到”
  听说是梦言,绍绍松了一口气,又见他一副无赖的样子,骂了句“登徒子”
  这时梦言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姑娘,你醒了。我家公子把你救回来时,你浑身冰凉,吓坏我了,还好公子精通医术,过了好一会儿,你体温才恢复正常呢”
  “多谢公子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林双少无以回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上官娍说“呵,刚踢我一脚,还骂我是登徒子,我以为你是没有良心的,现在是良心发现了吗”
  “不是的,我是真心想要报恩的”
  半响,他抬起他的眼眸,恢复风度翩翩的模样“在下,上官娍,敢问姑娘芳名”
  绍绍微微抬头,垂眼定定看着他“林双少”
  果然是帅不过三秒,上官娍听到这名字后噗嗤一声笑了“姑娘名字真是别致”
  绍绍当然知道他一定知道自己是用的假名,可她不想解释那么多,这些东西本来就应该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过绍绍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要欠那么多人的恩情呢,她以为她看清的这冷血的世道,以为自己也会冷血独立的走下去,可这世间突如其来的恩情让她不知所措。阿爹阿娘叫他来长安是找舅舅,她来长安找舅舅是为了给阿爹阿娘报仇。可事到如今,事情却没有半点进展。却欠一身的人情债。绍绍骂自己无用,说要报仇,却连怎样保住性命都不会。
  见梦言帮她清洗好了,上官娍也在打盹。看下外面的光亮,猜想丑时也快过了,自己还要回酒楼工作。
  向梦言询问了如何才能走到聚福林后下床告辞,
  上官娍听到她要走,说那虫咬的毒已清理干净对生活工作没有影响,随后对她说了些注意事项,便让梦言送她出门。
  踏过白玉做的牌坊,上官家的别馆外遍地的梨树,晚上应该是下了一场夜雪,千树万树梨花开。梨花道旁两列石浮屠,仿佛在守卫这美好,内有幽幽烛火,夜风拂过,白雪纷纷,烛光忽明忽暗。
  还好,没有走错路。看着熟悉的酒楼,绍绍安心了许多。坐在酒门口等着小伍开门。
  心里想得是那公子好生俊俏,又想到他在有嘴给自己吸毒,内心一阵悸动
  天明时,酒楼的门终于开了,但这天开门的不是小伍而是二波,二波诧异道“小伍呢,怎么只有你一人”
  绍绍以为小伍是自己回酒楼了,见二波这样说,绍绍心里一急,话也说不好了“小伍……他,没回来?”
  二波说“没呢,我以为昨天晚上你们两个一起去花天酒地潇洒快活去了”
  绍绍觉得自己应该是瞎担心,小伍那么熟悉长安,怎么会走丢了呢。“我和他走散了,我以为他先回来了,说不定还真在哪个窑子里快活呢”
  二人开始忙活起来。大约在巳时小伍才急急忙忙的赶来,绍绍和二波对着小伍哈哈大笑。原来这小子还真是去和喝花酒了,一身胭脂味。
  时间飞快的过着,在这酒楼工作不觉已经一个月,绍绍想方设法的寻找舅舅,后来得知这长安远先本就一家从江南开过来的酒馆,一开始以其独特的口味赢的得了大众的喜爱,可后来同行眼红,处处排挤诋毁他们,后来就搬出长安城了。
  绍绍觉得那家搬出去的一定就是舅舅的那家,可都搬走了,她还要怎么找呢。那一点渺茫的希望又被现实浇灭。
  现实中,绍绍带着些微惆怅继续工作,工作时绍绍以为自己可以等到舅舅。显然,这是一个太过单纯的想法,早已明白了自己是很难找舅舅,却无法从心智上认识到自己错过了舅舅。
  望着栩栩如生的雕刻,却无法找到舅舅去他的酒楼。
  “小二,住店”五个人走进来,为首的丹凤眼,一身织锦袍
  “好勒,客官,这里刚好有两间上等房”绍绍从沉思中出来
  带着他们上了楼,要了一盆热水,而后便下楼守店。
  小伍娘生病了,小伍得回去照顾,又碰巧柱子回去娶媳妇,二波人比较冷漠,两人极少交流。
  一日傍晚,绍绍给那些客人送热水,敲了许久的门无人回应,想着这二月天寒,水就要凉,绍绍便自己推门进去。
  床上躺了一个戴面具的男子,一身黑色长袍,腰间别着一把刀。鲜红的血液顺着床沿流下来。绍绍吓了一大跳,呼吸变的急促起来,她想起了阿爹阿娘被害的那一天。血淋淋的画面活生生的在她面前重演。下意识的端着热水走出房间,当做这一切从未发生。
  “你…别走”耳边幽幽的传来这几个字,听的出他已经很虚弱。
  绍绍想一走了之,又想起阿娘教过她,人心向善,绍绍你不要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
  绍绍停下脚步,定神向后面的床走去。陷入一种恐慌境地,再走下去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可阿娘的教诲不能不听,绍绍你不可以见死不救,如果你走了,你和那些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看着床上的人已经昏迷不醒,绍绍没有行医经验,也不知道如何救他。只能顺着鲜血找伤口处。见一个足有20公分的伤口盘踞在他小腹之上,至少有5公分的深度。看来是伤的不清,绍绍把毛巾打湿帮他擦拭伤口,看到他紧缩的眉头又加深了几分。
  床上躺着那人吃力的吐出几个字“伤口处有毒,我上衣内扣处有解药,麻烦小兄弟了”
  绍绍慌忙的解开他衣扣,真有一瓶粉末状的物体。绍绍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把他上身衣物退到腰间,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没过多久,他嘴里吐出黑紫色液体。绍绍拿出恭桶去接,待他稳住自己的内力,神色稍有缓和后,绍绍把那些垃圾一并带走了。
  这酒楼来往业务产生的垃圾很多,多这些东西,旁人应该看不出。
  处理完那些物件后,绍绍照着他的身材去店里买了一件黑色长衫,挂掉了一个月的工钱,想着那个人会没有衣物穿很尴尬,咬咬牙也就买下来了。
  回酒楼的路途中,绍绍注意到了高阔的房檐上站了一堆蒙面的黑衣人,刷的一下,一分为二,直窜出去。此刻已经天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在绍绍看向他们的一刹那,绍绍赶忙转移视线。但那些黑衣人的兵器泛着银光。齐刷刷的向自己的那家酒楼跑去,拔兵器的动作就像他们的服装行动一样统一,看的出这是一个有纪律的团队。
  肯定和床上躺着的那位公子有关,绍绍暗下心来一定要救那位公子,竟一点也不害怕。
  回到酒楼,店里已基本没人,绍绍先回到自己的耳房,把买好的衣物放进自己的腹处,再打好一盆热水,假装镇定的上楼。
  “客官,你好,你要的热水来了。”平常的语气
  绍绍见房里没应,便推门而入。这次那个受伤了的公子不在了,前几天那五和住店的人,坐在桌子旁神色凝重。
  “你这小二,好不懂规矩,”丹凤眼似笑非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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