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之言离开以后,她才开声问道:“你叫什么?”
男人微微一愣,喝粥的动作也变得迟缓,似是在思索着什么,正当夏微微以为他不愿意说时,男人用勺子在粥上旋了旋,充满磁性的声音略带沙哑,充满诱惑。
“不记得。”
“呃,那其他的呢,你还记得什么?”夏微微前世的阅历不少,在看人这方面也算是厉害的,从这男人衣着,举止气度俱能看出他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肯定也是掌权人。
可他们这穷乡僻壤怎可能会出现那等上位者?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见男人摇头,夏微微直觉自己大概捡了个麻烦回来,但如今总不可能把人赶出去,无奈道:“你先在这里好好休养吧,还有在你恢复记忆之前轻易不要出门。”
男人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将空碗递到夏微微面前,眼神里分明说着再给一碗。
夏微微扯了扯嘴角,方才还不肯喝粥,这会儿跟个大爷似的再要一碗,她有些后悔把人救回来了。
给男人盛了一碗粥后,夏微微又零零碎碎说了很多需要男人自己注意的事情,但男人全程都不再说话。
夏之言烧好了水,在外头问夏微微还需要做什么,被夏微微吩咐着端了水进来给男人擦身,夏之言顿时一张苦瓜脸,他很喜欢,但也很怕那个面无表情也不说话的大哥哥。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坐在外头唠嗑,陈月兰拉着夏微微手问道:“微微,你告诉娘亲,你说的那个什么红烧肉是怎么做的,怎么会那么好吃啊?”
第4章一家人的信任(2)
另外两个小孩子也来了兴趣,连忙围了过来。夏微微没有隐瞒,将红烧肉的做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几个人听得认真,也都觉得惊叹不已。
夏蓉蓉惊讶地看着夏微微道:“姐姐,你是怎么知道要这么做的呀,我们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这样做呢。”
糟了,忘了这个世界根本还没有出现红烧肉这种东西,该怎么和他们解释?难不成将自己穿越而原身已经死了事和盘托出?夏微微心下一紧。
陈月兰听到夏蓉蓉的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她严肃地盯着夏微微,“微微,你老实告诉娘,你那做红烧肉的法子是怎么来的?”
“娘,你还记得我之前昏迷的事儿吗?”夏微微垂着眉眼,清丽的小脸掠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继续道:“当时我昏迷了很久,是因为我到了阎罗殿。后来一个得道仙人在我脑袋上敲了一敲,所以我一醒来脑袋里突然就多出了许多东西。”
话音未落,陈月兰便颤抖着抓紧夏微微的手腕,她一想到当时可能会失去女儿,眼圈都有些发红。
两个小孩早就已经目瞪口呆,夏大刚愣着没回神,夏微微又提醒道:“但是阎罗王说了,天机不可泄露,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但是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对别人提起。”
一家人连连点头,看她的神情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倒是把夏微微弄得哭笑不得,不过,她也对亲人的信任十分感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自从大婶子狼狈离开后,就一直对那道红烧肉念念不忘。肥而不腻,入口香滑,大婶子回味着那滋味,一时有些飘飘然了。
夏家的猪肉少,她也没敢让老太太和二房知道,当天晚上偷偷拿了些用来过节的猪肉出来做着吃,可偏偏做不出那个味道。
第二天大婶子家的独子夏成远刚好从学堂里回来,夏成远是村里唯一一个能去镇上的学堂读书的人,是大婶子最大的骄傲,她做梦都盼着夏成远能考个举人,做个大官,好让她在村里面扬眉吐气。
夏成远虽然人在学堂,心却总爱跟着些富家子弟打转,将狗腿子的样学了个十足,渐渐地落下了课程,那些富家子给的打赏更是让他有些忘乎所以。
他回来,大婶子特意做了一盘猪肉,夏成远吃得满嘴是油,一点也没给大婶子剩下,大婶子是个爱子的,以为他喜欢吃,便随口提起了老三家的红烧肉。
夏成远看出了大婶子的嫉妒和向往,心中不屑,他一向就对三叔家看不上眼,穷得叮当响的,还个个都是土包子样,别说他们不可能吃得起猪肉,就算真给他们猪肉,会不会做还不一定呢。但听自家母亲把那肉吹的神乎其神,他也不由得来了些兴趣。
“你刚刚说的那什么肉,真有这么好吃?”夏成远狐疑地问道。
“可不是嘛,我说老三家别是偷了镇上酒楼的菜谱吧,不然都是猪肉,咋就他家那个做得那么好吃,天杀的老三,一家子没良心的东西,就知道私藏,改明儿一定要把那方子要来,给你也做一顿尝尝。”
大婶子酸溜溜地道,又觉得刚刚那个想法不错,于是便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让他们把方子交出来。毕竟那肉是真的好吃。
夏成远想的可就多了,要真有他娘说的那么好吃,那卖到酒楼里可就是大笔的银子呀,他可不认为他那窝囊的三叔家能从镇上的酒楼里偷到菜谱。
这样想着,夏成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幻想着自己卖了菜谱之后吃香的喝辣的,和那些富家子弟一样挥霍的场景了。
第5章知识分子小偷
晚上,夏微微再一次去给男人换药的时候,就看见他正出神地盯着某处地方,眼神里尽是深邃莫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伤口痛吗?”夏微微轻咳一声,等男人转头看她,便开口问道。
男人并不应声,反倒是习惯了似的,将衣服撩开,露出似雪的肌肤,这让夏微微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过却也没计较那么多。
她已经给男人换了好几次药,每次见到他那快速愈合的伤口都会在心里暗叹男人的好体质,还有那触感如丝绸的皮肤,带着温热,饶是现代有很多身材比例上乘又有钱的钻石王老五追求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本悸动的感觉。
他见她用指尖轻抚过自己的伤口,总感觉被碰触的地方痒得慌,心里也痒得慌,脸上却愈加面沉如水,只有波动的眼眸泄露出一丝情绪。
“你这伤口很深,虽然快结痂了,但上药的时候还是会很疼,你忍着点。”她说着,便拿出调制好的草药敷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口。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