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位子的大有人在,但一定不是她阴后娘娘。”
雪颜道:“我看,是某些江湖前辈,看不惯新人出风头,有意打压吧……”东方玉白了她一眼,雪颜只得闭上嘴巴。东方玉将请帖收入怀中,拱手说道:“姑娘请回去转告阴后娘
娘,东方明年三月初三,定准时赴约。”郁瑶大喜,说道:“好,妾身就在九华山天翔山庄恭候公子大驾。”雪颜、墨岚两人闻言,同时一惊,雪颜急道:“玉哥哥……”墨岚道
:“公子……”东方玉一抬手,两人只得住口。
郁瑶又道:“妾身这次来,是专程为公子送请帖而来,公子既已手下帖子,妾身也不多做打搅,就此告辞。”东方玉道:“姑娘请便。”郁瑶微一颔首,领着女童寒琼,在那四名
白衣女子的围护下,迤逦去了。那女童寒琼走出数十步,忽然回过头来,向雪颜微微一笑,那是一种最为纯洁无暇的笑容。若非先前雪颜被这女童暗害过,雪颜当真就以为她是一
个普通小女孩了。
不知为何,虽明知这小女孩心底阴毒异常,但雪颜只觉她微笑之中,似有一种令人无法抵御的亲和之力,忍不住还以笑容,出了神般,神情迷忽,好似在睡梦之中,冲着女童离去
的方向傻笑。知道铃声消失于暮色,再也见不到女童身影,雪颜才如梦初醒般醒转过来。回想刚才情形,雪颜惊出一身冷汗,心中约为觉得,那女童极为可怕。
待镜天坊众人走远,雪颜无不埋怨的对东方玉道:“玉哥哥,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的伪君子,这次武林大会,依我看来,不过是那些小人借了镜天坊的名头
,想要报当日在水云香榭,折在你手上之辱,你去了,等于虎入狼群,你一个人怎么能同整个江湖相抗呢?”
东方玉转头问陆向宗:“陆大哥,你怎么看呢?”陆向宗笑道:“若是不去,才不像你的风格。”东方玉会心一笑,说道:“陆大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陆向宗道:“为
兄生平只有两种癖好,一是美男,二是美酒。美男吗,有你玉兄弟就行了,美酒吗,我听说浣纱别苑有不少,不喝上个一两三个月,你敢我我也不走,不过那个劳什子的武林大会
,我是绝不会去。”东方玉笑道:“那好哇,正好小弟觉得甚是寂寞,你可以陪我一段时间,小弟正是求之不得。”
墨岚道:“离三月初三武林大会还有半年四月,公子这些日子,可同陆爷一起住在别苑。”
东方玉应了,墨岚大喜过望,当下四人一起下了山,回到浣纱别苑安歇。之后的日子,东方玉每日间同陆向宗纵情饮酒,每每喝到伶仃大醉,墨岚才吩咐下人,将两人各自扶回房
间。每次东方玉同陆向宗在一起酗酒,雪颜就坐在一旁,看着东方玉一杯一杯的将自己灌醉。她发觉,这些日子,东方玉更容易醉了。以往,东方玉饮酒,可以越喝越清醒,现在
却是却是越喝越罪。雪颜看在眼里,心中酸涩,暗暗觉到,东方玉心中一定还有心事。但她每次旁敲侧击,东方玉都守口如瓶。
匆匆月余,转瞬即过,转眼已是腊月隆冬。天色转寒,众人都随着天气转寒,而增添了衣衫。刚入十二月份,天就下了一场大雪。南方的雪,不似北方燕赵朔方之地,寒风肆虐,
雪如冰刀。南方的雪,带着南方山水,独有的秀质奇韵,轻柔含蕴。不数日,大雪彷如将整个世界覆盖,放眼望去,但见天地间处处白茫茫一片。
浣纱别苑中终止了不少梅花,此刻迎着风雪,傲然盛开,一时间,别苑上下,到处倒是晶莹雪白的梅花花影,雪梅寒香,盈满别苑。再过数日,陆向宗兴趣索然,便一声不吭,离
开了浣纱别苑。自此,东方玉独自饮酒,长叹酒缺知己,空有美酒,却没人对饮。或常常一个人对着晶莹梅花,怔怔出神,或折了段雪梅,默默无言。
雪颜见东方玉举止怪异,但也不好多问。冰雪消融,乌燕南来,又至一年新春。转眼间,已进入二月春分节气,东方玉同雪颜决定早早出发,这次雪颜“盯梢”成功,东方玉未
能将其甩下。墨岚为两人备好了马车,车上载乘了衣物、干粮、饮水。但东方玉、雪颜二人,却不喜马车代步之物,决意步行前往,墨岚不好执拗,只好任由二人。
二人一路行来,路边春草茵绿,春意浓浓盎然。江南乡村,处处池塘水满,耕牛遍地,漫村栀子花落,子规啼鸣。桃红柳绿相簇间,燕过莺飞,黄鹂鸣翠,春风拂暖含蕴,撩动人
心。二月中,两人过了淮河,顺着蜿蜒官道,一路往北而去。
这一路路程长远烦躁,好在雪颜生性活泼,灵泛好动,常常逗得东方玉开怀大笑,这一段旅程,便也不觉遥远枯燥。
再行一两日,进入皖镜。一路上,随处可见持刀握剑的江湖中人,都匆匆忙忙往一处地方赶去,想来都是前往九华山参加武林大会,东方玉也未曾放在心上。此时距大会日期,尚
有数日,东方玉不急不慢,缓缓而行。不数日,九华山山影依然在望。由于距离九华山尚有距离,东方玉隐隐可见山影雄伟轮廓。
这一日已是大会之期的三月初三,东方玉与雪颜及时赶到山脚下。仰望山体,但见群峰连绵叠翠,九座主峰,直入云表,山腰间飞云绕雾,难见山之真容。山脚下一处茶棚,这茶
棚占尽了地利,往来行客,多在此打尖休息。东方玉、雪颜也早疲累,点了些茶果点心,在茶棚内休息。
出了茶棚东去百余米路,是一处梨花园林,林间花似锦雪,片片花瓣边缘挂着清莹露珠,仿似芙蓉泣露。满树梨花,纷落如雪。梨花树下,端坐着一个衰老之极的老僧,约莫七十
来岁,两鬓早已发白,衣背佝偻,面孔干瘦如柴,面上肌肉里外凹凸,一双瞳孔深深地陷入眼圈之中,身上的月白僧袍早已破旧不堪。老僧身前,放置着一盘棋局,棋盘上黑白棋
子,厮杀正激烈,凋落梨花,落在棋盘之上。
第五十七章,大汉
第7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