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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这么想想其实上帝对她还是挺不错的,她没有父母可她有一个哥哥,她虽然到了异世界,可她爱的人最后也跟她在一起了,难道这不是幸福么?对世界心存感激,一切都会变得更加美好。
  金宝贝满眼满心的粉色泡泡,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抱着对未来的无限遐想入睡。
  在她熟睡后,一双绿眸却悄然睁开了,在黑夜中凝视着她。看着她唇边那一抹浅笑,慕千尘原本抬起的手又不动声色的放了下去。
  他想,如果她也变得木讷,变成一个扯线娃娃,那他的生活岂不是会变得更加枯燥无味?还是留着吧,兴许什么时候就有用了呢?
  慕千尘轻嗅着属于她的那一抹幽香,心神安定了不少。看来她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嘛,若是她能少说点话,乖乖的跟在他身边,放过她也并无不可……
  夜还长,血色的绝望还在蔓延,大大小小的村庄里哀叫声不绝于耳,蛊虫肆虐之处无人幸免,与以前不同的是蛊虫的寄主行动十分统一,像是受到了谁的命令。
  无风无浪,平静的绝望更让人感到恐惧。
  曾经华丽而又破败的宫殿被遗弃在世界的一隅,外界的恐慌与这里无关,一壶酒,一轮明月,便是一生。
  慕言望着摇摇欲坠的宫殿笑得无奈,曾经的他穷尽一生去追求至高无上的权力,牺牲了自己最珍贵的人和东西,到最后剩下的只有他一个人,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一一离去,而他对此却是无能为力,呵呵……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值得留恋,所谓的权不过是过眼云烟,很可惜他现在才明白,失去的太多,痛到没有了知觉,或许在高处站的久了,也是会累的,比站在平地上更累……
  醉眼迷离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素衣胜雪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撑着油纸伞在烟雨蒙蒙的湖畔等候着他的到来。
  他伤了她太多,多到无法弥补的地步,画面一转,又是另一个女子的身影,两个身影在脑海中盘旋,那是他的罪孽……
  慕言苦笑着,任凭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第一次放下了自己帝王的倔强,放下了帝王的尊严,哭的像一个孩子,却没人会来安慰脆弱的他了,永远都不会有人心疼他的疼了……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一股熟悉的淡香飘来,慕言微微一愣,他踉跄的寻着香味而去,那是她么?
  素衣飘飘,倾城之颜,不是雪又是谁?可那么疏离的眼神又不像是她,难道是他看错了?
  慕言不管不顾的拉住了她,转身,回眸,他惊住了,真的是她……
  雪扬唇一笑,眼神有些空洞,她的容颜丝毫未变,一样的美得让人惊心动魄,以至于他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不经意遇到了她。
  “雪……是你吗?”慕言艰难的开口问道,将她的手腕抓得更紧,生怕她下一秒便逃离他的梦境。
  她微微一笑,美得那么不真实,慕言欣喜的上前半步却又停住了脚步,笑容僵在脸上慢慢变成惊愕。
  慕言不可置信的垂眸,心口插的匕首在月光下散发着寒光。疼痛是那么的真实,他明白这不是一个梦,可是,她为什么……
  “死在自己曾经爱过的人手里,滋味如何?”一个声音从夜空中传来,冷淡的令人心颤。
  慕言捂着心口朝空中望去,那人白衣翻飞,青丝与风缠绵,绝美的容颜与他有几分相似,眼眸却酷似身旁的女子,周身散发的霸气却是不同于他们任何一个人,无疑,他是慕千尘。
  “为什么?”心口的疼痛被震惊取代,慕言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那可以冷漠到如冰的眼神深深刺进了慕言的眼里。
  慕千尘勾唇一笑,在月光下是那么冰冷。“你自己做过的事应该不需要我重复一遍了吧?当年你既然敢那么做,相信你也料到了会有今天,又何必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哈哈……是啊,早该料到的。”慕言苦涩的笑着,这个人已经变得不是他了,以前虽然会恨,但却不至于做的如此绝情。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又的确是慕千尘……
  “果然是做过皇帝的人,临死还不忘笑两声。看你这么从容,有些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说,不然到了地府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那岂不是太可怜了?”慕千尘淡笑着说道,还没等他看清,人已到了眼前。
  慕千尘轻轻拍了拍雪的肩,木讷的雪像受到什么命令般走到了一旁,双目呆滞,仿佛一个人偶。
  慕言盯着眼前这一幕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人不是雪么?可为什么……
  “别想了,她是我母亲,就是那个因为你几句话而傻傻跟着你走了的人,最后还变成了一个灵,不过现在她是我的傀儡,怎样?还听话吧?”慕千尘看出他的疑惑淡淡的说道,语气轻柔。
  “傀……傀儡?”慕言望着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没有思想的人偶娃娃,是她说爱我的,所以她一定会愿意成为我最忠实的傀儡的,不是么?”慕千尘解释道,也不绕弯吊他胃口。
  “你说什么?”慕言始终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我确信你已经听到了,聪明的皇上你不会是要我再说一遍吧?”他笑的弧度越大眼眸就越加冰冷。
  “为什么?她是你母亲!咳咳……”慕言正想扑过去抓他,不小心扯动了伤口,殷红的血喷涌而出,引来他阵阵咳嗽,脸庞苍白如纸。
  “母亲?”慕千尘不由得冷笑,“你自己说说她有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将族人的血海深仇抛给自己几岁的孩子,这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吗?为了一个虚假的谎言就抛弃所有的族人,这是一个母亲一个族长应该做的吗?出了什么事首先就想到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做的,这也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吗?”慕千尘面无表情的吼道。
  慕言怔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她是你母亲,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不应该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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