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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他定眼看在那信纸之上,一行一行的读着上面的语句,眉头也是越皱越紧,慢慢形成一个清秀而清晰的“川”字,而脸上的神色也是越来越凝重,这是他很少出现的神情。至少,他在这里锻炼的沉稳性格,已经让他很少会看信时露出不一样的表情了。
  信上面第一行写着:
  歌儿,见字如晤。
  这是她母妃这么多年来写信的习惯,是这样的没错,可是那几个远看娟秀的字,在此般近看下,竟有些扭曲和颤抖的感觉,这是一向稳重大方的母妃从前不会有的情况。
  最让凤凯歌觉得心中会心一击的便是那信上的话语,上面没有多少字,只有着寥寥的几行字,可是却写得很密,而且好像有些许着急的样子。
  信上面的内容,大致是娴妃最近有些咳喘之症,看了御医,说是药石无医的境地了,她是十分想念凤凯歌,,希望她能够在她有生之年回去看看她,而且最近都没有什么战事,皇上那边她已经说通了,若是凤凯歌能得空的话,就回来京都聚一趟好了。
  凤凯歌看到这里,脸上的凝重之意也是越来越严重了。他这些年是能够舍弃那一切,来到这里,为了凤邯全国的人民,为了父皇,也为了自己是皇族的血统。
  可是他并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人,他的母妃算是他最亲的亲人了,连父皇也不能算是,他这么多年来能够如此安稳,也是因为母妃一开始的支持,和母系家族的暗中扶持。
  如今娴妃来了那样子的信件,让他心里大为触动,他不是冷血的人,不可能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样离去他也见不到最后一面,他一定要回去!
  他想着,看着眼前依旧训练有序的手下军队,又扫过那些依旧在点兵而没注意到他脸上表情变化的手下将领。长舒了一口气,也是朝着副官站出去的方向呼喊着:“尧克,过来!”
  副官尧克也是从前京都中一个官员的儿子,可是那个官员的官场之路却是一直都没有什么起色,也没有什么存在感,他也就小小年纪跟着凤凯歌出来。前不久,他的父亲还因为真的太过碌碌无为而被发放到了南部的一个中城处做城守,可以算是被贬了差不多的倒霉了。如今家道的名声和关系,都是靠着尧克这个稍稍有些起色的儿子撑着了。
  “将军,有何事吩咐属下?”尧克快步走过来,微微伏着身子说着。他的余光一眼就瞧见凤凯歌眉头微微皱着,大抵是方才的那一封信,才让凤凯歌有如此的神情,也不知道娘娘那里是有什么事情。
  凤凯歌轻叹一声音,摸了摸下巴处那系起来的带子,将头盔解了下来,抱在身前。看了一眼那沙场点兵的众人,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让兄弟们继续操练,你随我回营,写一章奏折加急送到京都,今日让众将领自行操练。”
  第一八三章:无能为力(1)
  “将军,可是京都出了什么事?”尧克见凤凯歌抬步往军营的方向大步走去,页数快步跟上去,边走边问着。
  凤凯歌摇了摇头,“京都安好,并无大事,是母妃说身体抱恙,恐有变故,让我回去看看,所以我便上封奏折恳请父皇准许,毕竟……我欠母妃的也太多了……”凤凯歌说着,也是一边叹息,他没有说的太明显,可是尧克断然是能明白了。
  “那……皇上会准吗?”尧克有些顾虑,从前大抵是皇上想要平衡势力,故意让凤凯歌长久待在边疆,这是凤凯歌自知的,所以他也很少会申请回京都。
  而如今如此贸然地请准回京都,也不管皇上准不准许,最重要的是皇上不要多想了,以为凤凯歌是有什么图谋不轨的心思。
  “大抵是会的,母妃信中有说,她曾经同父皇提到过,父皇的语意中并没有不准许的意思。”凤凯歌道。
  “是。”尧克应着,眼见着走到了营帐前,也是走上前撩开营帘,让凤凯歌先走进去。
  ……
  数日后。
  素丽锦绣的宫殿前,皇帝正和娴妃坐在屋中闲谈,看起来也算是颇为悠闲。这里正是娴妃的宫苑,皇帝这下了早朝想起有一段时日没过去娴妃那了,就顺路过去坐坐。
  院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急匆匆的小太监,看到皇帝坐在屋中,也是快步走进来,嘴上也是呼喊着:“皇上!皇上!有……急……”他似乎因为方才走得太过匆忙,此时也是有些喘着气说不出话。
  皇上瞥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那沉重的声音说着:“这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好好说话。”
  那小太监连忙跪下来行了个礼,“奴才参见皇上,娴妃娘娘。方才惊扰皇上,奴才罪该万死。只因是西边疆送来了急报,奴才慌忙送来,才一时失礼!”他说着也是连忙伏在地上,手中举着那封沾了一根羽毛的奏折,这是加急的奏折。
  “西边疆?那匈奴族莫非又来搅事?”皇上脸色一变,西边疆以安定了好些时日,也和那外患敌国算是和谈了一番,这时却突然有了急报,莫不是那匈奴族出尔反尔?
  “快快呈来!”皇上脸色有些凝重,却是没有注意到那身旁的娴妃有些不可言喻的微笑在嘴边,可仔细一看却好像没有笑一样,颇为耐人寻味。
  那小太监,也是赶快站起身来,因为心里紧张腿脚还一下子踉跄了一下,而后走上前,跪在皇上的面上,双手呈上。
  皇上接过奏章,翻看一看,里面正是五皇子凤凯歌的笔迹,他一行一行往下读,脸上那凝重紧张的神色也是慢慢地淡去,变得放松了不少,他似乎是送了一口气,过了半晌,似乎是读完了,啪的一声将奏折盖上。
  他盖上奏章,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是那么的淡然,好像在寻思些什么,又什么都没说,轻轻地将奏折,放在一旁的桌案之上。
  娴妃见皇上这般,心里也是咯噔一声,有些七上八下的感觉,也不知道皇上这脸上的表情是喜是怒,也不知道歌儿给皇上上报的奏折到底写了什么,皇上怎么这般面无表情的样子。
  娴妃沉吟了一下,还是凑上前,试探般地问道:“皇上,可是边疆有战士?还是……歌儿有什么消息了?”她这话真的是试探了,凤凯歌是他的儿子,她自以为这样子说皇上应该不会感到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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