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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白岑脸上的疼痛似乎并没有让她有丝毫的惧意,她的脸上依旧是平静的神情,不大的眼眸却透漏着看不透的光,她抬起头,看着陈欣仪的眼睛,声音冷静的让人可怕:"小姐,难道你不开心吗?”
  陈欣仪看着这样的白岑,心中却不知为何觉得她这个人有些可怕,她猛地站起来,颤抖着双手,用力又扇了眼前跪着的人一巴掌。
  "放肆!”
  她的手心都有些隐隐作疼,这一巴掌比第一次打的那一巴掌要重上许多,白岑的脸上似乎都出现一条血痕,丝丝鲜血从血痕里涌出。
  陈欣仪吓得手掌微微颤抖,她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用力,白岑说的没错,她的确是高兴,被王爷拥在怀里时那种从未有过的温暖的感觉,是她所迷恋的温度,可是她心里也不知怎么了,不由自主的就扇了白岑。
  马车似乎开到了一处坎坷之上,车子突然剧烈的摇晃了一下,靠着椅边站着的陈欣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仰去。
  "啊!"她吓得发出一声惊叫,面前跪着的白岑却是突然起身,扑到陈欣仪面前,将她一拉,两人一同掉落在马车内的坐榻之上。
  陈欣仪的身子结结实实的压在白岑身上,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她听到身下的人似乎闷哼了一声。
  马车恢复平稳的行驶,她赶忙坐起来,看见一旁的白岑似乎还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脸上那明显的伤痕让人心惊。
  陈欣仪有些烦恼,她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这样对这个丫鬟,心中对白岑不知为何产生的惧意和惭愧。
  只见白岑唇瓣微张,淡淡说道:"小姐,小心点。奴婢下一次可能就不在您身边保护您了。”
  "……?”陈欣仪不是很听得懂白岑话语中的意思,白岑一个小小的丫鬟还能去哪?
  白岑垂下眸子,眼神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忧伤于寂寞。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间觉得心中一片平静,什么也不惧了,就在小姐打那一巴掌后,她心中的委屈全无,只有着内心从前不坚定的感情越发浓郁,以及……
  陈欣仪看着白岑缄默的样子,心中亦是有些不知所措,她觉得脑海里的思绪突然如同乱麻般混杂交错在一起,她抚了抚额,对白岑道:"今天的事就这样吧,自己回去拿些药涂一下,女孩子别留了疤……今日是我出手重了点,作为惩罚,你接下来三日都不得出房门,也不必过来服侍我了。”
  "……是。”白岑低低地应着。
  虽然三日不能见到小姐,对她来说实在是煎熬啊!不过小姐
  第九十七章:肮脏(1)
  凤邯皇宫内。
  某一处宫殿前,门外的太监侍女都在阳光下有些昏昏欲睡,几个时辰都没有人来,他们自然也就闲在此处。
  "参见皇上,属下办事太慢,望陛下赎罪。”
  大厅内,黑衣黑帽的人不知何时从何处进到屋内,跪在厅前,沉声道。
  "起来吧,也不算太晚!”坐上的人没有抬眸,目光依旧落在满案的奏章之上,正是那皇上。
  黑衣人得到皇上的话,又是伏了伏身子,才慢慢起身。
  他微微伏着身子,恭敬的说道:"皇上,您让卑职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皇上手中拿着朱笔批改奏折的手明显顿了一顿,微微抬起头,缓缓道:"说。”
  "皇上英明。”
  黑衣人沉声说着,头倒是低得更低了。
  皇上没有说话,批改奏折的朱笔亦是停在纸上一动不动。空气中的气氛似乎凝结在了一起,就连呼吸声似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良久,只能听到朱笔放在笔架上的声音,皇上才缓缓开口道:"好,你先退下。”
  "是。”黑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这次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有惊无险。
  几下声响,那黑衣人就消失在大厅之中,厅内又恢复了寂静,只有皇上一人依旧端坐着。
  他拿起那支朱笔,又缓缓放下,手中的朱笔放下拿起几次。
  "啪嗒!”朱笔重重的落在精致的笔架上,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对着正对着龙案的大厅大门,唤道:"来人!”
  大门被推开,一个太监从门外伏着身子走了进来,他恭敬的向台阶之上的皇上行了个礼,伏跪在地上,声音尖声怪气的,"奴才参见皇上。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的目光看向敞开的大门外能看到的蔚蓝天空,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绫妃的生辰在何时?”
  太监伏了伏身子,慢慢站起来,但依旧是伏着腰身,走到一旁的一处五层酸酯木柜前,细细的看了两眼,才慢慢从里面抽出一簿账子出来,只见上面写着"后宫名册”四字,这里面记录了当朝后宫册封过的妃嫔的所有身世背景。
  那太监又重新走到厅中央,继续伏跪在皇帝面前,轻轻翻动着那簿账子,终于在一页较新的纸面停下来。
  太监端详了两眼,又重新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才慢慢说道:"禀告皇上,绫妃娘娘的生辰正是在下月初六,亦就是三月初六。”
  三月初六,这可是个不错的日子。
  皇上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摆了摆手示意他将账子放回柜中。太监又行了个礼,才慢慢退到书柜前小心翼翼地将账子放回原位。
  皇上见账子已放妥,思绪了一下,便吩咐道:"通报下去,今晚朕去绫妃那里,让她,准备准备。”
  "是。”太监尖声怪气的应着,又恭敬的行了个礼才缓缓退了出去。
  太监离去后,厅内又只剩下皇上一人,他拿起一旁的茶盏,正想喝,入口才发现已经凉透了,他苦笑着把茶盏放到一旁,看着已经凉透的茶水,他却丝毫不想唤人来服侍,由得这般吧!
  他轻轻握起一支毛笔,染了一些黑色的浓墨,他端详着浓墨充盈的笔头,稍稍用力,毛笔在他手心的用力处落下一些木屑来,张开手掌,只见毛笔断成两边静静躺在手中,他轻轻地抖了抖,两截毛笔"啪嗒"一声掉落在案上平铺着的宣纸之上,浓墨在宣纸上慢慢晕开形成一朵黑色的墨花,就像是黑色的曼陀罗花一般,妖娆又魅惑。
  ……
  入夜,梅致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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