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蓝觉得今天的沈漠很奇怪,那种压倒性的气势,叫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啊,院里居然养了那么多珍奇的花!我以后可不可以偶尔来写生啊?”燕蓝惊喜的看着窗外。
“你知道来我家意味着什么吗?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沈漠突然一把搂住她,激情狂热的吻雨点一般落下。燕蓝惊呆了,沈漠从来就没对她主动过,今天是怎么了?
逐渐深入的吻实在太过销魂,她脚下一软,却被沈漠拉扯着往楼上走去,推开一间卧室的门,直接把她压倒在了床上。
江小司侧开身子,眼睁睁看着他们从自己面前经过,燕蓝红着的脸如同抹了世上最美的胭脂,她一只手被沈漠拉扯着,一只手在身后挥舞,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然后沈蔻丹以前住的那间卧房的门,在自己跟前,怦的关上了。
江小司靠着墙慢慢坐在了地板上,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她觉得好冷,好冷,她骨头里装的好像都不是骨髓而全是冰。
她知道沈漠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他总是如此,如果决定了一件事,便哪怕费劲一切方法也要让自己死心。
里面渐渐传来女人的呻吟声和男人压抑的低喘声,江小司只是呆呆坐着,像回到当初和沈漠在IMAX厅看电影的时候,旋转,旋转,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难受得想吐。那颗被剐走的心,似乎被人放进绞肉机里,搅成了肉酱,疼得她泪都掉不出来。大脑则被人掏空,装进了两块榆木疙瘩。
时间仿佛停止了,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江小司不知道房门什么时候打开的,也不知道燕蓝什么走的。沈漠身下只围了块浴巾,到厨房用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两杯水,一口气全喝光了。
闻着那股香气,他知道江小司就在他身边。也知道自己做了这世上最卑鄙混账不可原谅的事情。
——为什么要这样?
墙上用指甲刻了那么一句话。
沈漠转身将玻璃杯狠狠砸碎在地上。阿卫和阿音感受到剧烈的动荡,没有召唤也全都飞了出来。
“你怎么不懂呢?我是一个男人!我不想这一辈子跟我妻子在一起的时候,周围还有别的女人!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江小司强忍住泪水,一字一句的刻。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妨碍你,你不就是想要我喝散心水么,我喝!
沈漠双手颤抖,冷道:“阿卫,拿散心水给她。”
“主人……”
“我说拿给她!”狂怒的声音几乎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阿卫把散心水递给江小司。
江小司凄苦的笑,指甲在墙上用力得已经刻出血来。
——我喝,沈漠,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了。
她知道沈漠跟燕蓝在一起只是为了让她放弃,她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好,她知道,他一直都是爱她的。她不想沈漠再为了赶她走,做那些不喜欢的事情,跟不喜欢的女人交往、□。可是,她也不想离开他。既然如此,她宁愿真正做他身边的一团空气。
江小司把散心水一滴不剩的洒在自己的衣服上,然后把空瓶子扔在地上。轻轻朝阿卫和阿音二人摇了摇头。
沈漠望着墙上的最后一行字心痛如绞。
“她喝了么?”
阿卫被这发生的一连串变故惊呆了,一时说不出话来,阿音很快明白了江小司的意图。
“喝完了,小司小姐她晕过去了。”
“送她回脱骨香,江流知道怎么做。快去……”
阿音点头,佯装抱起一个人,从窗外飞了出去。
江小司颤抖着声音跟她说谢谢,拜托她再从脱骨香带几味药来。
沈漠则摇摇晃晃的走进卧室,躺在江小司的床上迷迷糊糊昏睡过去,此刻的他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江小司的枕头蜷缩成一团。
方才他和燕蓝并没有发生关系,只是做戏而已。然而他却从未有过的厌恶自己,觉得自己恶心。他不明白,难道想要对一个人好,就只能用这样残忍的方法一次次伤对方的心么?江小司终于忘记他了,从今往后他不但看不到她,和她也再没有任何关系了。那自己,究竟还为什么活下去?
江小司坐在床前安静的看着他,她相信凭自己现在的能力可以隐遁在沈漠身边不让他发现,可是她需要药物掩盖住身上的气味。
从今以后,她会依然像往常一样跟随着他,虽然,他不会再知道她的存在,不会再跟她讲话。
“别怕,沈漠,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做你的影子,永远陪着你,一起老,一起死……”
江小司流着泪,俯下身子,轻吻他的唇。沈漠在睡梦中,真的感受到云一般的柔软。
然而终归,老天连这样的陪伴也不肯给他们。
曲终不见
江小司见阿音久久未归,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似乎是脱骨香那边出了什么事,她后悔没把珠子带在身上。不过如今已经变成人的自己,就算带着珠子恐怕也无法感应到江流。
已经是早晨七点,天却依然很黑,外面开始下起暴雨,电闪雷鸣,雨里带着浓重的腥气。整个桃源市,都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江小司叫自己不要多心,可是江流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她更焦躁了。
这时,沈漠的电话响了。沈漠依然睡得很沉,江小司恨不得自己去接,终于还是忍住了。
好半天,沈漠才醒过来,电话里是沈蔻丹惊慌失措的声音。
“三叔!上次塔墓里梅辛想要控制的那只叫蔡问的僵尸破土而出了,还吸了万人血,练成了血煞术,来找江流报仇,叔你快来……”
话没说完,电话里传来一声重击,沈蔻丹那边就没了声音。
“蔻丹!”沈漠所有睡意被驱散,惊得一立而起。江小司也瞪大眼睛,焦急的望着他。
电话似乎被另外一个人接了过去,是江流的声音。
第1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