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润十月,闰月生的人命运多舛是前人总结的规律,皇帝这个皇长子生在这样一个动荡的岁月,加上接连地震,难道国之将乱,必有妖孽。可惜,我这个侄儿死的太早,不然倒是可以验证一下他是不是会比我这个信王还妖孽。
按朱元璋定的谱系,到了我们子侄辈就应该叫慈,然后第三个名字必须取火旁,于是,皇上给这个刚出世的婴儿取名为慈然。
我心想,我那个可爱的侄儿啊,你还有多少岁月可以蹉跎。天启七年,就是你皇叔我的天下了。
我觉得,为了狠下心,我不应该去见他哪怕一面,就当他只是一个符号,他的生或者死,我都不要放在心上,这样,我才会少一些负罪感。
虽然他也只是一个宫廷斗争的牺牲品。
当然,这些都是见不得正史的,野史也都是遮遮掩掩,因为,这毕竟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再说,明朝除了朱元璋等前几个皇帝,后来的皇帝是一代不如一代,子嗣都非常少。这可能是遗传基础在起作用。很多皇子生下来不久就都夭折了。联想到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婴儿的出生死亡率一直很高,在这个问题上,他皇家的人也没法搞特殊化啊。该死的还得死,虽然皇家的人吃的好,穿的好,占用的医疗资源也更多,但这个世界有许多的不治之症。
当死变得容易的时候,人们也就不再畏惧谈论死亡了。
如果站在整个人类的高度,死一个把人根本不是个事,但站在个体上来说,生命诚可贵啊。
所以,整个大明朝,就我一个人对皇长子的出生感到一种凉意,原来知道一个人的生死跟知道自己的生死一样,都是让人揪心的事情。
不过,不管怎样,我可以在未来的某一天控制住自己的命运轨迹,而他,怀冲太子慈然可就不这么幸运了,除非,他跟我一样,由后世穿越而来,并且笼罩着主角光环。
话说,我从小到达,基本没生过什么病,难道我从后世穿越而来,从根本上影响并改变了这具躯体的体质,使得我已经百毒不侵了。
这似乎也是有可能的事情,穿越本来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再匪夷所思的让自己无所不能也是能让人容忍的事情。
不然,我何以在这个世界立足。
因为一个注定夭折的生命诞生,居然让我产生了这么多的感慨,不为别的,只为他还只是一个婴儿,他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从一出生就具备了一个二十岁男人的心灵,面对自己会在三十多岁的时候上吊也更能以一颗平常心去对待了。
不管怎样,人类总是对弱小的生命报有同情和怜悯,特别是人类的婴儿,因为婴儿就意味着希望。
是人类种群延续的希望。
当然,这个时候的慈然并没有被封为太子,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被安排为大明朝未来的接班人,因为我哥当然不会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他会以为自己定然能活过他爷爷也就是神宗皇帝的年纪,也就是说,让慈然长到二十岁再封太子也不迟。
可事实上,人算总是不如天算。
第零九九章总督东厂
历史走到了天启三年的年末,这一年是多难的一年,当然也是发生许多历史转折事件的一年。当然,对于我这个信王来说,这一年的收获颇丰。但在这一年最兴奋的当属那个在宫里兴风作浪的死人妖,魏忠贤。
不过,也是在这一年,整个大明进一步出现了衰败的迹象。因为人微言轻,我根本阻止不了许多事情的发生。
这一年,他隐隐已经具备了领袖群臣的迹象,而且在这一年搞起了内操。带甲入宫,进出如皇帝一般的待遇,身边居然甲士护卫,连我这个信王都没有这样的恩遇。
我真不知道我的那个哥哥要被蒙蔽到什么时候。不过,在目睹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真的带着私心。我真怕我稍微有一点动作,我的皇位就会鸡飞蛋打,让我做了十多年的梦就此破灭,我给自己制订的唯一方针就是忍。
我想当初那个倒霉的崇祯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也是只能用忍的吧。不然怎样,在强大的魏忠贤面前,他想要做点什么,还不马上就被锦衣卫和东厂给察觉,然手随便安置点罪名——当然,谋反是少不了的,那就小命不保了。
如果我被魏忠贤害死了,就算皇上后来察觉,杀尽天下所有姓魏的人,把魏忠贤鞭尸,然后让奸尸癖奸尸,再把尸体放在粪水里浸泡也于事无补啊。
我都已经死了,这些事情管我蛋疼到了吗。
宫里更是谣言四起,说什么裕妃有了身孕,但被客氏阴谋害死,但凡被皇上宠信的但不听命于他魏忠贤的都被残害。不知道这些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并且,我哥是否听到了这些谣言。
还有许多大臣上书弹劾,但居然都被我哥给压了下来,我真不知道我哥相信了他们那点。
当然,我知道魏忠贤得势跟客氏有莫大的关系,就好像妙儿是从小伺候我长大的,如果他在宫里找个太监对食,我说不定也会对这个太监言听计从。这是对客氏的一种依赖。
当然,我的妙儿和这个客氏有本质的区别,一,我的妙儿可是一个从小长在深宫的宫女,而不是结婚生子的乳娘。也就是说,我纳她为妃是合乎礼法的,而我哥却不成。
二,我的妙儿善良可人,对我关怀备至,根本不像客氏贪慕虚荣,阴险狡诈,纯粹是在利用我哥对她的信任。最重要的是,我不是我哥。就算我会受人蒙蔽,但我不会一世英名毁在一个太监手里。
因为我不可能成为太监没了却又渴望重新长出来的那一截。
慈然出生还不及一个月,生命体征就渐渐的枯竭,我哥也感到心灵受到了些许震撼,不过,毕竟还没有长期接触,面对这样一个小人儿,我哥再也没有孩子刚出生时的那种初为人父的兴奋了。
有一次,他真情流露地跟我说,他当真是获罪于天了,我知道,他这个皇帝当的也幸苦,内外交困,身边没有几个值得信任的人。
第1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