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赢,只是我需要一个同伴。”赌场中,陈凯成凑近桓睿的耳边,轻声问,“要不要跟我合作?”
“合作?”桓睿问,“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你手上有我需要的条件。”陈凯成的目光妄下斜了斜,示意着桓睿手中剩下的四只手套以及那张押注卡——二百七十八万的资本。
看着桓睿有些疑问的眼神,陈凯成继续压低了声音道:“我问你,赢得比赛需要满足的条件是什么?”
桓睿回答:“八个小时内成功摸出三次钻石。”
“没错,你只需要摸出三次钻石就够了,赌金什么的每次五万就可以,不用像真的在赌钱一样不停往上加注,那是傻子才有的行为。”陈凯成指着大厅中那些因为输掉一局局游戏而嚎啕大呼的失败者,眼中只有蔑视,“看吧,就有那么些人,明明可以用来参加两局游戏的赌金,一次加注全部花光了,导致最后输掉比赛。”随即一指前台,“看,已经有人去贷款了,每小时百分之四十的利率,那可是赤裸裸的剥削啊!”
听着陈凯成如此说着,说实话也是说中了桓睿心中的不安。
他也想赢得游戏然后顺顺利利地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说你的主意。”桓睿不想再经历那种整只手都在硫酸中探索的恐怖感觉,现在哪怕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要试一试。
桓睿刚说完,陈凯成就很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然后拉着桓睿低声说:“你仔细看看那些玻璃箱,上面盖着什么?”
“黑色的幕布啊。”
“没错,就是黑色的幕布,而且我初步怀疑,那些玻璃箱被抬下去调换顺序的时候,是有一定规律的。”
“有规律?”
“这只是我暂时的猜测,但是在这种猜测之上我还想出了一个方法。”陈凯成悄悄从怀里拿出了一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继续说道,“这是木薯淀粉,我一会儿会在幕布的边角上想办法将这个粉抹上去,当然为了避免怀疑我会尽量减少抹上去的量,然后再将粉末拍掉。这样的话光用肉眼看看不出来那个上面涂过粉末,但是只要用手摸的话,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
“你的意思是?”
“我上去进行游戏,期间找机会把木薯淀粉抹在幕布上,如果运气好第一个就摸出了钻石,那么紧接着你去进行游戏,专门找那盖着有粘性粉末幕布的玻璃箱去摸,一定可以成功;如果运气差第一次没有摸出钻石,那我也同样把粉末抹在上面,最多只要参加两局,将两块黑色幕布的边角上抹上这样的粉末,就等于做了记号,光用排除法都可以知道剩下的玻璃箱就是装有钻石的!”
听到这里,桓睿几乎激动得跳了起来!
但是随即他又问:“既然你有这样的方法,为什么要找同伴?你一个人也是可以的,而且还完全没有必要泄露你的这种方法啊。”
“呵呵。”陈凯成摇了摇头,有点无奈地说道,“很不幸,我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免费发到我手上的两只手套全部都用完了。而且现在每只手套都涨到了五十四万两千的价格,我的押注卡里面现在只剩三十万了,买不起手套,如果要买就要去贷款,可是那么高的利率,那只是个无底洞,我不要陷在里面。”说罢,又是重重叹了口气,和刚才阐述着自己必胜之法时的满脸自信完全不同了。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们配合,我提供这个必胜之法给你,你……你给我三只手套用以完成这个计划,然后我们一起赢得游戏,离开这里,好不好!”
“原来,是个交易。”
“可是你也确实受益了不是么!”陈凯成此时几乎已经是在用一种几近于恳求的态度劝说着桓睿,“我只想离开这里,挣大钱或者成为富豪的想法都是不切实际的!我只想安然离开这里,安然离开这个城市,在还清一切欠款后,回老家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仅此而已!”
这句话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也引起了桓睿心中的共鸣。
——他太想出人头地了,可是不离开这里,一切梦想都是奢望,是空谈。
可行!只要有这样的伙伴,就可行!
桓睿心里这么想着,自己手中还有四只手套,给对方三只用以实行计划,在确定了装有钻石的玻璃箱之后,用自己剩下的一只手套去连赢三局,这样就能够赢了。
可行!
一瞬间,桓睿再次看到了希望。
不能犹豫了,因为就在自己犹豫的每一分一秒中,时间都在流逝。
还剩七小时十分钟。
“快点吧,桓睿,不然来不及了。”
“嗯,好。”桓睿数着手中的手套,分了三只给陈凯成,自己只留下了最后一只,并拍着他的肩膀:“都靠你了,陈……陈哥!”
陈凯成点点头,慢慢走上展台,戴上手套,慢慢调整呼吸之后,将手缓缓伸进了玻璃箱。
第一个,
第二个,
第三个。
过程并非桓睿想象的那样艰难,对于陈凯成来说,那只是三个简单的动作而已,而且仅仅就是这简单的三个动作,竟然出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三次,竟然有两次成功摸出了钻石!
因为有两次是摸到钻石的,手套没有受到硫酸的影响,所以紧接着陈凯成又摸了两次,可是两次都宣告失败,至此将桓睿给予自己的三只手套全部使用完毕。
陈凯成做到了!
五倍报酬,成功了两次致使陈凯成一下子赚了五十万!
看见押注卡里面的数字一下子暴涨,就连在一边看着的桓睿都不禁兴奋地跳了起来。
——竟然真的有如此高的命中率!
仿佛一下子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桓睿竟然在陈凯成还没抽出押注卡的时候冲上去紧紧抱住了他,就像是在提前和他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一样。
可是变化来得太过突然。
这个世界总是说变就变,因为世界上总是到处都充满了说变就变的人。
陈凯成一脸冷漠,忽然推开了桓睿,然后拿下押注卡,径自朝一边走了过去。
“诶?”桓睿愣了一愣,不明所以,一下子脑袋还没反应过来。
“等一下,接下来不是应该是我么?”桓睿又走过去拉住了陈凯成的手臂,“你在幕布上涂了木薯淀粉了吧,是不是?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的,很快。”说到后面那句话的时候,桓睿还故意压低了声音。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