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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女医师
  床上的灼宁嘴唇发紫双眉微蹙,鼻息越来越弱,轩辕凌紧握她的双手,把她发热的手贴在他的脸颊处。太医们在外侧商讨对策,一屋子的人着急的皆如热锅上的蚂蚁。
  诊断结果出来了,是蓝宁剧毒,这是大周国极其珍贵的一种剧毒,能用得上的人微乎其微,这种毒是前一任大周首富郝国民,因为中了无法医治的蛇毒,生不如死,于是请神医研制出了这种药物,身患剧毒的人吃了有解药效果,可寿命只能维持一天,若是健康的人不小心有这种物体进入体内,结果就是毒发身亡,且极其难受。
  “到底哪个所谓的神农神医,还活着没有!”轩辕凌的耐心已然到达了顶峰,他放下灼宁的手,来到太医群众,扯开嗓子大声叫嚣。
  巨大的吼叫声,房梁都振了,何况是太医们。
  一屋子的太医纷纷跪倒在地:“皇上,这神医有传闻已然仙逝,如今怕是找不到了。”
  “皇上臣等着实已无他发。如今可以替皇后娘娘排出一半毒药,并能暂时压制剩余毒药,已然是用尽全力。”
  “是啊,皇上臣等已然用尽全力。”
  “臣等无能!”
  一群太医跪倒在地,内心皆百感交集,这种毒药,有些人几十年也未曾遇见一回,如今能治到这个地步,已然是奇迹。
  “这么说,你们毫无办法了?若是没办法,岂不是通通该杀?”轩辕凌目光冒火,他此刻不想保持理智,因为灼宁是他的心,若是她死了,他就是个无心的人。一个无心的人还要顾及什么威严还是脸面吗?就让全天下人说他是暴君好了。
  “陛下陛下,倒是听闻那神医有过一个女弟子,好像就在落安,只是到底是在哪家,臣着实不清楚啊。”刘太医跪地回话,双手瑟瑟发抖。他家里还有刚在襁褓中的三胞胎,还有老父老母,他不能死啊。
  早知道就提早离职,不在太医署任职了,这压力大的啊,都快脱发过甚了,现如今担心受怕,每天回去还要吃补心丸,哎,难啊!
  “此话当真?”刘太医的话,给了轩辕凌一线生机,他亲自扶着那刘太医的手起身,目光对视着急问道:“还有什么消息没?”
  “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了,据说当时一个女娃救了个当街晕倒已然断气的人,当时她说就是神医的弟子来着,只是后来没了消息。臣知道这不是传闻,因为那病人正是臣老家里的人,那时那个姑娘也就十四五岁,只是咱们落安,也没有什么年轻的女医师比较有名啊。”刘太医惶恐,皇上竟然亲自扶他起身。
  轩辕凌双眉紧蹙,起码有了一些希望,总比没有任何希望来的好。
  他吼叫着墨七道:“快让人赶紧去把洛安所有20岁以下的女医师给找回。哦不,是所有年岁的女医师给一一查问。”
  “是,陛下。”墨七领旨后,快速离去。
  一时间整个洛安,人心惶惶,众人还以为,如今不许女子学医了!内心还稍有抱怨,想着这太平盛世的,知道些伤风感冒如何自疗,那不是好事吗?总不至于想着无事就日日躺着看日头,才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吧。
  这些话,也是敢怒不敢言。圣上的旨意既然下来了,无论有无道理,也得先办着。
  沛国公府乱成一团,因为家里有个学医的大小姐。
  “乐灵你赶快去山里避一避吧。”国公夫人拉着她的手道,已然让婢女准备好了随身要携带的东西,马车也在外头了。
  “为什么?”薛乐灵不明所以。
  “如今陛下要抓人,所有女医师都要被带去皇宫问话。”
  “阿娘你怕什么,陛下抓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有灼宁护着我,难不成我还能出什么乱子。”薛乐灵比较乐观。她一个安安分分的良民,唯一有的秘密不过就是和灼宁一起合伙开了个清颜阁,并且生意还不错。
  他们每个月都老老实实交税收给官府,按理说陛下还应该给她发个好良民奖才是,至于医师,自从师父仙逝以后,她忙着看书,还没空治病救人。也就是几年前给一个路人看过一次病,让人起死回生了罢了,可当时师父责罚她了,救人可以不要太高调,所以她后来一直很低调啊。
  救人都没救过几个,总不至于让人救错人或者医错人吧,再者她在众人眼里,就是个小丫头,看看医书只当她打发时间,哪有谁真当她是个女医师的啊,她才不怕呢。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啊。”沛国公夫人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事,万一是个祸事,到时候整个国公府可能也要受牵连的啊。
  正说话间,已然有人上门请人。
  薛乐灵拍拍母亲的手,让她宽心:“阿娘莫要着急。”
  几百名女子在皇宫内的大操场内,四周围被禁卫军牢牢护住,有太医拿了一些草药出来,让她们辨认,认不出的站一边,认得出的站在另一端。
  薛乐灵一瞧这不是治疗剧毒的侯洁草吗?一般很少见,她只在深山下的深潭边缘见过。
  几百名女子,认得这东西的也就十余人。
  杜康让那些认不出的女子,每个人领了一两银子放出宫去,剩下的十一人则被送入了灼宁所在的房间内。
  一看到灼宁,薛乐灵不淡定了,她顾不得皇上在场,焦急来到床边,拉过她的手,把脉完毕后,担忧道:“我表妹为什么会这样?!”
  有人想要制止她的行为,因为薛乐灵这样的确是非常没礼貌,因为陛下还在。
  杜公公想提醒薛乐灵注意身份和场合,可却见轩辕凌摆摆手,他便之后后退一步,没再说话。
  薛乐灵环绕四周一圈,一群老太医,还有那个灼宁床头红着眼睛的皇帝陛下,这些人她都惹不太起,好在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韩云昊,她上前提着他的衣襟怒道:“桃桃怎么了??”
  韩云昊哭了一鼻子,他抽泣道:“中了毒箭。”
  “我知道,我是说,谁给下毒的!”
  “不知道,是刺客。”韩云昊那叫一个难受,他如今还不敢回家告诉家中父母,若是家中父母知道了,那他怕是要被乱棍打残了吧,他觉得就依照他爹淮南侯那个爱女如命的个性来说的话,这已经是不错的好结果了……
  “姑娘,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刘太医发现这个姑娘和其他女子都不一样,便上前问道。
  薛乐灵看了他一眼:“废话,不就是蓝宁吗?毒药中的奢侈品!”
  “陛下,陛下。她,她!”刘太医哆嗦了,他心下那个雀跃啊,就差跪天跪地。
  “你是沛国公家的吧,你快看看,怎么办。”轩辕凌说话有些慌乱,他一时间有些紧张,眼前的姑娘是灼宁唯一的希望他真的很怕她说灼宁已然回天乏术。
  “需要配一些药材然后用来做药浴,臣女会用针灸把剩余的毒素给排出来,随后大概可能会昏迷十多日,然后到底是不是醒来,就看造化了,臣女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是臣女第一次解这个毒,以前只在家师父的记录册内瞧见过。”
  “好,那试一试,先试一试。”轩辕凌仿佛看到了希望,他双手交织在一起,努力保持镇定,内心纵然已然翻江倒海。
  “好臣女这去配药。”
  “太医署如今任由你调配。”轩辕凌直接给了她超过太医署所有人的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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