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王赫斯宇是大周最年轻的异姓王爷,二十五岁却已战功卓越,且近六年来年来一直驻守西北。邻近的魏国和梁国之所以会俯首称臣,功劳皆在赫斯宇。
他是大周天子轩辕凌后的第二个战神。
不少名门姑娘都爱慕不已。是以这日朱雀大街两旁几乎是人山人海,甚至还有粉丝队,热闹得厉害。
“阿娘,表舅舅好威武啊。”灼宁雀跃跟着大伙朝着队伍那头挥舞着帕子。
赫斯宇的母亲赫杨氏是韩佟氏的远房亲戚,按辈分韩佟氏得喊她一声姑姑。灼宁自然就得叫赫斯宇一声舅舅。
灼宁远远瞧见了骑着枣红马穿着盔甲的赫斯宇,喜滋滋夸道:“你瞧两边还有好多小娘子朝着表舅舅挥帕子呢。”
“你表舅舅威武。”
灼宁瞧见对面的清颜阁也开门了,促销活动也办得不错。
今天元宵,店里大促销。远远瞧着,薛乐灵混迹在看货的女子们中央,想来是想瞧瞧,店里货卖的如何。
“阿娘,我去店里瞧瞧吧?”灼宁指了指对面的清颜阁。
“外头乱的很,留在这吧。”
阿娘不让走,灼宁只得作罢。
可这二楼隔壁还有别家人,韩佟氏也不好多说。若是让外头人听了嚼舌根自,说淮南侯家的三姑娘是个商贩子,那影响太不好了。
赫杨氏见儿子风光回京,一脸红光满面。为了赶回去见儿子,道了个别便离开了。离开前还和韩佟氏相视一笑,神秘得很。
“表舅舅瞧着稳重了很多。”灼宁回到屋内,抿了一口茶后,视线落在花色清新的缎子上。
见女儿对赫斯宇印象不错,淮南侯夫人有意无意问了一句:“也不知多少人想做他的王妃。”
灼宁一听这话,感觉不对,赶紧道:“别人我是不知道的。反正我自己不想。”
“是吗?”韩佟氏没想成女儿竟如此直白。
“一直当长辈相处,怎可乱了辈分。”
她虽然爱慕赫斯宇,可是更当成了长辈和亲人,两人虽没血缘,可小时候就开始叫舅舅,如今却要做人娘子,实在是拐弯不过来。
母亲虽没跟自己明说,可表姑婆来府里头跟母亲说事,春兰早就偷偷告诉过她了。所以关于表姑婆的想法她多少还是知道的。可是就算赫斯宇再好,她也不来电。
一直当长辈的人,实在没办法想象将来同榻之景。
何况她此刻,心里好似有个人人影……想到这她脸微微一热。嗯,学长。
“桃桃,你脸上胭脂多了?”
灼宁手背抚上脸,迟疑了一秒后,笑着打马虎眼道:“外面气氛太热烈。嗯,太热烈了。”
“你既无意,我就回了你姑婆。不过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觉着赫斯宇这人还是不错。”
“阿娘,不考虑。”灼宁无比清晰地应道。
“好好。”韩佟氏宠溺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遗憾。毕竟,这样的好男儿,已然不多。
“阿娘,您不要把我早早嫁出去嘛,我还想在您和父亲身边多待两年呢。”灼宁来到韩佟氏身旁,依偎入她怀中,撒娇道。
她这话是真心的,灼宁的确是舍不得离开他们。
韩佟氏听到这,眼泪隐隐约约出来了,抚摸着她的头:“傻孩子,我和你阿爹亲也是舍不得你,只是女大了,总是要出嫁的。”
“真不想长大。”
“等你遇见意中人的时候就不会这样说啦。那时候估计就是女大不中留了。我和你父亲想要留着你,想必你都不乐意了。”佟芙蓉揶揄道。
韩灼宁抬头望着佟芙蓉,疑惑地道:“意中人?”
虽前世她长到二十岁,可她可是名副其实学霸,靠着拿奖学金过日子的人,恋爱可是奢侈品她哪里有机会去尝试。
有意中人后会是什么感觉呢?是她想学长时候的那种感觉吗?应该不是吧。仰慕和恋爱不同吧。
到底是怎样呢?她不清楚。可一定会傻乎乎的吧。毕竟大家都说,恋爱中的女子智商为零啊。她智商一直平稳,所以她一直不觉得自己仰慕学长,是和恋字扯上关系。
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自欺欺人。
“意中人就是,立在你眼里和心里的人。”韩佟氏笑笑后回道。
赫王府内,一派喜气洋洋。
大厅内正是母子相见的情深意切场景。赫斯宇跪拜在赫杨氏跟前敬茶:“娘,儿子回来了。儿子不孝。”
“快起来快起来。“赫杨氏抹了眼泪,搀扶儿子。两人相对而坐。她摸着儿子的手,感慨道:“我的儿,你瘦了。两年不见黝黑得愈发厉害了。”说完她眼珠子还啪嗒跟珍珠似的往下落。心里疼得厉害。
儿子一个人在外面,她每日里都提心吊胆。这一见面本是开心是,眼泪却止不住。
赫斯宇拿过她母亲手中的锦缎帕子,替她擦拭了眼泪安抚道:“我这不回来了吗。以后每年都可以多些时间在您身边,尽孝心了。”男儿当自强,家中并无父亲守护他们二人,自己不得不强大起来。
虽则国家安定后,向来重文轻武,可在赫斯宇瞧来,满腹诗书不如练就一副硬拳头。当初父亲不在了,叔伯们就差把他们给驱逐赫家了。
当时也就淮南侯府还愿意给他们一些资助,而他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如今心中唯一的真亲戚也就只有淮南侯韩家了。如今就不同了,他被封了异性王后,那些曾经唾弃他们的人,倒是都眼巴巴攀亲戚来了。
人情冷暖啊。
“儿子,你光耀门楣了啊。我替你爹感谢你。只是,若是你能安安心心成个亲,给咱们家添上香火,我这辈子就无憾了。”赫杨氏一副心满意足心愿全了的模样,催促道。
赫斯宇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他反握住母亲的手道:“娘,您的书信我提到了。关于灼宁断然不可。灼宁是晚辈,再者最主要的是……”迟疑了一会后他果断告知道:“我心中已有意中人。”
这事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赫斯宇决定说出来。
“是,是谁啊?”赫杨氏震惊了。
本来儿子有意中人是个好事,可天天在军营里的人,有意中人了,莫不是有了龙阳之癖吧?想到这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双手冰凉。这赫家难不成要绝后吗!
“是大魏的云曦郡主。”
“大魏的郡主……?”
还好,是个女子。赫杨氏倒吸一口凉气。等等,什么?大魏国的女子而且还是个郡主?
她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赫斯宇是战神,哪国都想要这样的人才。若是云曦郡主和他结亲了,那么皇帝陛下不可能毫无顾虑。
“娘,您放心。这个事我会自己亲自和皇帝陛下说的。”他安慰道。
可赫杨氏心下的担忧,哪里是赫斯宇几句劝慰就可以缓解的了的。她只能相信儿子,可以处理好这事。其他,也只能是顺其自然了。
第5章 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