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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吴刚与白修然同时察觉到危险,等去追寻视线,空空如也。
  子夜。
  气温依旧闷热异常,顾倾之热醒过两三回,开始怀念有空调的日子,哎,哪怕有台电风扇也是好的。
  等着睡意再次袭来,她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梦里牛头鬼怪扑面而来,让她躲无可躲,各式各样的人物交织在一起,她听到谁呜呜咽咽的哭声,凄苦悲惨,等着她寻声过去,一个女子站在井边,白衣罩身,黑发四处披散,她拿手去拍女子,想问问她是谁?
  突然女子抬起头,一个硕大的蛇头,血盆大口直冲她面门……
  她一惊从梦中醒来,手臂因为热,垂搭床外侧,一道凉凉的物体顺着她的手腕攀爬而上……
  “嘶嘶~!”
  黑暗中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她的耳边,她睁着眼,直挺挺的看着上空,不敢动,也不敢喊,只希望这是幻觉,嘶嘶声越来越近,近到她感觉下一秒那蛇信子就能抵达到她脸上。
  胳膊上的缠绕一圈又一圈,她的额头已经布满汗珠,背部僵硬成块,心脏已经不清楚是快还是慢?
  她生平最怕蛇,现在宁愿自己能晕过去,再继续这样面对,她不是被咬死,要是被吓死。
  谁来救救她?
  顾倾之此刻只盼望佛祖显显灵,或者哪位神仙出来搭救。
  可惜,谁都不能听见她心底的呐喊。
  仅仅不过一分钟而已,她却感觉经历几个世纪。
  白修然,救救我!
  她不知道在这一刻,她想到的人会是他?
  她没有那一刻比这一刻更想着他,如果他能出现该多好?
  可这个时刻,所有人都在熟睡,他怎么可能会出现?
  绝望与幻想不断撕扯,胳膊上那冰冷的爬行已经到床边,蛇类独有蜿蜒行走,已经到了颈边,脖子上的触感真实的让她想大声尖叫。
  可是此刻,她连吞咽都不敢,点点汗珠顺着额头已经没入发鬓,眼睛干涉开始发酸。
  白修然,你在哪?
  顾倾之无数次的内心呼唤,她这次要真有意外,有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她其实还有很多话要对那个男人说的。
  麻蛋,要是知道有今天这个情况。
  她就应该把男神给睡了,干嘛要端着,她祖宗的恩怨,跟她又没有关系,不有句话说的好吗,只管生前风光,哪管他死后巨浪滔天。
  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死后也不会有史官给她添上一笔名流万古。
  脑子里只有想到白修然,她才会勉强忽略脖子上的那条蛇,只是蛇似乎在衣领处找到一个可以钻进去的地方,顺着她的肌肤朝着里侧爬行……
  已经到了忍不可忍的边缘,这已经到了她忍受的极限。
  她宁愿被蛇咬死,也不愿这种滑腻腻冰冷的东西钻进衣服里面,死就死,在她正准备动手时,门在此刻非常轻微的打开,似乎有谁进来?
  脚步非常轻,她几乎听不到任何脚步声,空气中慢慢弥漫酒的气息,点点的酒珠也落在她的脸上,手上,胳膊上,衣服上,那准备爬进衣物的蛇物,像遇到什么天敌,不再慢悠悠爬行,急急蹿到安全的地方,顺着床腿爬下,朝着屋外跑去。
  屋外顿时传来剑出鞘的金属声,不过瞬间又消失无声。
  “倾之。”
  白修然一把抱住床的人,白色里衣背后全部汗湿,头发也仿佛趟水里般湿润,双眼木然毫无生气,身上僵硬始终不肯放松。
  他知道她被吓着,只得一遍遍拍着她的背,极温柔的在她耳边诉说着:“没事了,倾之,乖,没事了……”
  她好像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也看不到任何的景象,眼前是雾蒙蒙的一片,她出不来,也走不动。
  谁?谁来救救她?
  门再次被打开,吴刚跟顾大脸带杀气的进来,“白丞相。”
  “处理干净?”白修然从没如此想杀人,他怀中的宝贝,他都舍不得弄掉一根头发,却差点被人杀掉。
  “是。”
  一共五条毒蛇,对方可是大手笔。
  唯恐毒不死顾倾之,竟然准备五条剧毒之蛇,只要一小口,人就会毙命。
  “今晚放蛇之人我要活的?”白修然压着体内暴躁的野兽,有人总该受到惩罚,他会让惹到倾之的人后悔十倍。
  “是。”两人领命出去。
  “倾之啊。”他捧过顾倾之的脸,两人的额头抵在一处,“是我来晚,让倾之受到如此惊吓,今后不会再这样,以我之命发誓,一定一定不会让倾之再受到威胁。”
  他向来话少,今夜却说的格外多。
  他一人不停的说着,从天文地理说到风土人情,朝廷大臣每日的勾心斗角,香陵城内发生的一些狗血事情……
  他不知道说多少,她却丝毫没有反应。
  “倾之一直不相信我为什么喜欢你,为什么呢?我问过自己无数次,我为什么非倾之不可?旁人都知我失忆,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表现的太过正常,哪怕与以前的旧人见面,我也能像从前那般交谈,可是谁都不知道我花费多大的精力来应对这一切,所有的人我都能运筹帷幄,唯独倾之在我计划之外,对你,我的大脑好像不能运转。”他指着自己的头,苦笑一声,“明明所有人都不记得,为什么还记得你,一个名字都让我的这里不停的叫嚣。”
  他拿过她的手放在心口的地方,“我从来没有发现这里竟然还关着一头野兽,一头我都无法控制的野兽。”
  木然的眼睛似乎因为他这个动作慢慢有了光彩。
  “我以为天下不会有令我感兴趣的东西,什么都太容易,书看完一卷又一卷,人心看透一个又一个,实在太过无聊,我偏偏还要看着众人不亦乐乎的明争暗斗,偶尔还要参与其中,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不是也是这般想法,倾之真是一个意外,连我都诧异,什么时候我也变得患得患失,也学会吃醋嫉妒,看着那些对倾之有企图的男人,我就想宣告主权,阻挡所有人的窥探……”
  “骗人?”干涩的嗓音响起,她平常可没见过白修然一点的吃醋或者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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