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说了,只怕自己才真的是那个众矢之的。
为了避免等会自己说错话,云瑶又佯装不经意的说道:“臣妾突然想起来,我们一起进宫的时候,燕将军和郡主被太后娘娘一起唤到长乐宫去了,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一句话直接在裴鸣吉心里炸响,他突然想起,今天燕老帅也进宫了,随后去也去了长乐宫。
以往燕老帅都会去长乐宫拜访这也就算了,可今日这么一堆人凑在一起,裴鸣吉就算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也觉得这里头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云瑶其实能理解裴鸣吉的这种心情,一个在他心里,算是羞辱了他的姐姐。羞辱了整个皇族的人,不管他身份如何,自己都应该结果了燕安,才能一解他心头之恨。
结果现在突然告诉他,燕安和溧阳可能已经和好了。
想来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的。
裴鸣吉没有扔下一句话就走了,云瑶巴不得他走呢,自然不会去拦着。
至于溧阳那边,她着实也没有办法再插手,回了京城,进了皇宫之后,那就是溧阳自己的事情了。
即便她想,她这个身份,也插不上手。
最多因为她为了自救提了一句,但是这件事本来早晚都得被知道,由她说出来反而好一些……
长乐宫,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燕老帅已经多少没有笑容的脸上挂满了笑容,看自家的儿子,总算是如愿以偿了,他自然开心。
有一种自己的梦想在儿子身上实现了的感觉,随即,也是一直无奈,毕竟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得不到的,自然是最好的。
“你们能想明白着实不容易,不仅是我看着开心,你们爹爹看到你们这样也高兴。”陈玉久笑着,她自然期待能看到两个孩子和解,这样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都是对冀国,对孩子们好的一件事情。
燕安看了一眼溧阳,然后跪在陈玉久身前,“燕安谢太后娘娘赏赐,当日若不是太后娘娘提点我,只怕燕安现在还在被困。”
陈玉久摆了摆手,“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都有数,说到底哀家能帮你们的有限,若你没有这个慧根,哀家多说无益。”
顿了顿,继续说道:“只不过,你们也不要嫌弃哀家多一句嘴,既然决定了在一起,那么就要守望相助,若是再次发生八年前的事情,即便是我们,也帮不了你们了。”
陈玉久的这一番话算的上是警告,若是聪明人也应该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若是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的话,她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燕安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太后娘娘放心,以前的事情绝对不会上演,燕安日后一定将溧阳放在心上疼惜。”
陈玉久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若是你们都能这么想,也能好好珍惜,哀家便十分欣慰了。”
这话说到这儿,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裴鸣吉盛怒的声音,“母后好一句欣慰?我倒要问问,他燕安还有什么资格将阿姐放在心上!”
不听声音不见此人光看这话,也知道是从掩月宫匆匆赶来的裴鸣吉。
裴鸣吉一路走进来,带着火光和闪电,面色阴沉仿佛的仿佛多变的六月天。
初进来,众人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怒气冲冲的赶过来,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陈玉久。
她自己生的儿子自然是了解的了。
裴鸣吉想要对燕安动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如今让他撞见这两个孩子和好的事情,他必然接受不了。
陈玉久立马站起来,将裴鸣吉给拦住,“吉儿,你这急冲冲的进来,也不参拜母后,成何体统?”
裴鸣吉眸色清冷,没有行礼,只是冷冷的看着陈玉久,半晌,说道:“朕是圣上,恐怕没有这个必须要和母后打招呼的必要吧?”
闻言,陈玉久的面色直接僵住,往常这孩子虽然与她关系不好,但是也从来没有这般不知礼数的时候。
燕老帅自然是最见不得自己的心上人被别人欺负的,哪怕是当今的圣上也不行,见状,便直言道:“圣上,太后乃是你生母,哪能这般羞辱她?若是让祖上看着,岂不蒙羞?”
裴鸣吉呛声道:“老帅还真是有趣,八月前京城之事朕还没有找你燕家的麻烦,如今老帅竟然教训起我来了?”
溧阳忍不住忍不住皱了皱眉,她并不想看到裴鸣吉因为她的缘故和众人将关系搞僵。
燕老帅毕竟是老臣了,裴鸣吉此举岂不是故意害燕老帅在他们小辈面前没脸?
“吉弟,你先冷静一下。”
“我现在很冷静!”裴鸣吉迫不及待的说出这么一句话,随即甩了一计眼刀落在了燕安身上。
硬生生的打断了燕安正准备要行的礼。
溧阳有些头痛,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早原谅燕安,她想了很多情况,唯独忘了还有裴鸣吉这么大的一个变数。
完全不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内的一个变数,若是自己不好好处理的话,引发的矛盾和冲突,必然要比之前还要严重一些。
这自然是溧阳和陈玉久都不想看到的局面。
裴鸣吉拉着溧阳的手,着急的问道:“阿姐,你跟我说,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了?”
也难怪裴鸣吉会这么想,若不是因为燕安在自己这里算死过一次的人了,她也不会原谅他。
溧阳的视线装好撞在裴鸣吉的目光之中,然后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她其实一点也不生气,因为溧阳知道裴鸣吉会这么激动也是因为在乎她的缘故,或许某些做法偏激了一些,但是中心点自然是不会变的。
“吉弟,我们去外头走走吧。”
在这里,有很多话都说不清楚。
一向最听溧阳的裴鸣吉这一次,却拒绝了。
裴鸣吉笑的张狂,“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我看你们的关系好的很,有什么话,直接当面说吧。”
这明显就是赌气的话,溧阳抿唇,看着裴鸣吉,眼神很是复杂。
“阿姐,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他不想听到不好的话,他不能冲着阿姐生气,但是总能冲着燕安他们发脾气。
所以他为什么要走?
“吉弟,你听话,先跟我出去,我将这几天的是说给你听。”
溧阳觉得现在不适合告诉裴鸣吉真相,但是燕安却觉得,这件事情迟早都要被裴鸣吉知道。
大约也是因为他自己觉得,裴鸣吉对溧阳的感情不一般,再者溧阳的父亲本来就不是太后的亲哥哥。
第10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