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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神秘老者
  韩冉正值盛年,家中一子一女被宏远君破例封为郡主侯王,这样的荣耀无论是睡都不曾有过得,而且韩夫人在宫中得章王后重视,地位自然是仅仅在我之下。
  倘若哪日腹中的孩子降生,又是一位世子的话,母凭子贵想必韩家一辈子荣华富贵是不必担忧的了。“臣多谢娘娘,只是家中小妹年幼不知孰轻孰重,还望夫人多多海涵。”
  韩冉倒是一个识大体的人,与朝中那帮言官很不一样。韩夫人倒是也懂得礼数,这样的人聪明,自然是明白由此及彼,做事情之前懂得保持分寸。
  宫中时疫才刚刚过去,韩夫人一直身体抱恙,难免会对身体有损,只能是在宫中静养,不便来人多的地方。
  韩冉同韩夫人自幼兄妹情深,倒是让我想起了儿时同兄长一起玩耍的情景。
  儿时我顽皮,在几位姐姐中间性格最为野,父王母后对我也无可奈何,每每丢纵容我同兄长一起厮混,女儿家应该学习的琴棋书画我一样都不会,几位姐姐温婉贤德的样子我也羡慕,却更加喜欢自由的生活。
  母后对我无奈,父王却很是宠溺我,不愿把我关在笼子里整日学习那些女德女训。
  却敌不过时光飞逝,如今物是人非,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却早早的离开了我。想的出神,我丝毫都没有发现宏远君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
  自那之后,我依旧是久居深宫,不愿对外面的事情多加询问。只是动荡趋于平静之后,似乎生活也变得寡淡如水,从前的多少仇恨纠葛都终将被生活的涓涓细流所打磨的日渐平滑。
  章王后对我一如既往的提防,只是如今中宫之中连城打理上上下下,我难得的清闲,断断不会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
  闲来无事,我同若若时常溜出宫外。又搞又厚的宫墙之外是我最向往的地方。
  风满楼每日人来人往,最高的楼阁之上,我时常坐在窗外看看外面的风景。想起从前易衡在我身边的时候,好似生活也并没有如此的酸涩苦楚。
  整个平城的街道之上,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样子让我总是回想起从前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摄远回来的路上顺路去了魏国替我探查,虽比不上章国如此繁盛兴国安邦,倒也比从前战火纷飞好上许多倍不止。
  这一切还要归功于匈奴,若非如此,只怕是代国为以防后患,早就将魏国彻底亡国。
  毕竟如此脆弱不堪的魏国对于祁豫而言,不过只是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公主,离迟来了。”若若声音压低了许多,我瞧一眼门外一个男人黑色的身影一直静静等待着,点一点头。男子低着头,身上简单深色的装束显得十分干练,眼神如同鹰的双眼一般叫人望而生畏。
  右侧脸颊上一道明显的刀疤显得戾气十分重的样子。如此模样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敢同其对视吧。
  离迟是二姐手下的一个人,二姐培养许多人为此打探各国秘闻,这个人能力十分强大,做事一向干净利落,从来没有一次让我失望的时候。
  平日里就在章国与代国之间游走,虽然脸上的刀疤十分明显,但他手下还有许多效力的人。
  这些人神出鬼没,也许是街上一个沿街乞讨的老翁,或许又是烟花之地的一位卖艺女子,总之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探客。
  而眼前的刀疤男人就是这些探客的总头目,每每有什么情况总是由他来向我汇报。
  自然要培养如此一批人为我效劳,每年花在他们身上的钱也是数不胜数。好在风满楼旁边的百草药堂能够为我提供一笔小的数目。
  这也是为何当初我处心积虑在章国求一处安身之地的缘故。“怎么你今日亲自过来了?”
  离迟同二姐有着怎样的交情我并不知道,二姐数年不见,自从那次深夜偷偷潜入我的宫中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此人身份我更是一点都不了解。虽说如此,我对他仍旧是十分信任。“启禀公主,近日有线人来报,在平城发现疑似安国刺探的消息。”
  平城方源百里,周围村庄环绕在平城四周,东西南北一马平川,来往商客络绎不绝,虽然章国地处南国,但物资优渥,不少人也会千里迢迢来章国做些生意。
  至于安国,向来与我章国没有多少瓜葛。离迟手下打探消息不会有错,不久之前安国同代国结盟,实则不过是害怕章国势力,而对代国多有依靠罢了。
  如今怎么如此按捺不住,安稳时局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要重新开始尔虞我诈的生活了吗?“凝晖堂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安国尚且不足为奇,不过是有章国这个狐假虎威的站在身后作为帮腔,最重要的还是要知道祁豫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离迟脸上表情稍稍有些变化,“一无所获。”这个寻常百姓甚至不知道,甚至京中朝廷官员都未曾听说过的地方,听离迟说,最近却不知为何,停止营业了。
  “你继续查。”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我同样如此。
  二姐那边依然没有消息,那个平日里忙忙碌碌,神出鬼没的魏国二公主华裳不过大我几岁,却也要为了国家奔波忙碌。
  我于心不忍,将桌上放着的一个木头做成的盒子交给离迟的手中。“有时间把这个交给她。”
  里面放着一只千年的灵芝,价值连城十分昂贵,是匈奴进贡番图特意送给我的厚礼。
  灵芝最能补气血通经络,二姐一人漂泊在外我甚是不放心,这点心意也算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春日里最叫人容易犯困疲倦,摄远神秘兮兮的要带若若去一个地方,谁想若若非要我一同去,我虽慵懒犯困,但也闲来无事,便答应了一同前去。
  山路崎岖,一路走来并不算容易,一路上人潮涌动一直渐渐走到了荒凉的地方,放眼望去周围一大片的树木让我不由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陆飘村。”若若也同样不认识,身边的摄远却对这个地方十分的熟悉。
  距离平城不过十余里之外,不想还有如此一片宁静祥和的地方。还未走进里面,我站在村门之外,就闻到了一阵阵花香。
  还未曾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却不想这个地方如同世外桃源一般,花鸟遍地都是,若不是村门外三个陆飘村的大字在的话,我只以为自己到了仙境一般。
  摄远大步流星,径直走了进去。鸟语花香,各种盛开的奇花异草与外面的天气大相径庭,似乎这里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只是独立于这乱世之外。
  看着十分普通的地方,却不想章国竟然有如此险境,若非如此我也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位是我的师傅。”
  一处甚是清雅的竹堂,宽阔的院落之中竟然还有两只仙鹤缓慢悠闲的散步。如此地方,不要说是若若,就连我也是闻所未闻。
  两只仙鹤通体雪白,没有一点杂毛,像是被人精心修剪过一样,院落同堂屋一样一尘不染,虽然装饰极其简单,但也可以看得出来这座竹堂的主人是一位怎样禀性的人。
  面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正堂之上,双手合十双目紧闭一言不发不知道正在做些什么。
  我向来对武功不甚喜爱,只是从前陪着二姐曾经习过一段时间。老者头发银白,胡须修剪的十分精细,衣服也是一尘不染,给人一种哦你发十分舒适的感觉。
  摄远武功高强,这位老者被摄远称之为师傅,又见如此架势,想必从前也是一位高人。“小女魏棠见过老者,不知老者尊姓大名。”
  那位老者却气定神闲,双目依旧紧闭但却似乎对我了如指掌。“贵客临门,乖徒还不快请坐。”
  早在数十年之前,这位老者双目失明直至今日。只是虽然没有了双眼,老者却依旧耳聪目明,我虽没有说话,却能准确猜出我的身份。
  想来也必定不是普通人。“贵客相貌惊为天人,同从前的九娘有七分相像。”这个名字让我着实震惊起来。武王登基在位之时,九娘便是他最为宠爱的王后,母亲为九娘所生,人们都说眉眼之中同九娘有着许多相似之处。
  我虽然没有见过九娘的样貌,但人人都说,九娘美貌天下一绝,见过的男子无不为之倾心。
  老者年过百旬,或许是隐士高人何以如此对这位传说中的献王后如此了解。“王后美貌,小女不敢同献王后比肩。”
  摄远听的稀里糊涂,九娘的名字他从未听说过,更不要说其他,只是老者始终未曾抬头,何以对我的相貌如此了解。“渝王王姬多年不见,一切可都无恙?”
  老者双手缓缓放至于双膝之上,均匀的一声呼吸过后,慢慢睁开了双眼。
  白色的瞳孔看着叫人望而生畏。听摄远说,他的师傅从前受过伤,双眼变成了这样洗多年都未曾医治好。虽然看不见,但却对人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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