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完了,有没有想起一件忘了跟朕交代的事儿?”看见书房重新变得空旷,商娇马上逮到机会把菖筠重新揽到了怀里,勾起他的头就吻了上去,浅尝辄止地吻过以后,她邪气的擦了擦自己的唇角,问了一个让菖筠莫名其妙的问题。
“陛下,我没什么事儿瞒你。”不知道这人又准备发什么疯,菖筠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听兰儿的鬼话到这危机四伏的破地方来。
“没有?”商娇微微挑眉,脸上全是不怀好意的邪笑,“那你能跟朕解释一下,你房里的催情香是怎么回事儿吗?朕已经很久没让人用过了,你可别告诉朕是哪个小婢女一不小心手滑,给你点错了。”
一听到催情香三个字,菖筠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变得有些心虚,又有些害羞,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别问。”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身子半弯,想用衣服将自己的整个脸埋起来,生怕被商娇看见。
“怎么了?还问不得了?”菖筠越是表现失态,商娇就越是感兴趣,究竟是什么样的真相,能让他难堪成这个样子。
商娇当着菖筠的面问催情香的事儿,就是想打探打探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每天晚上嗅着入眠的是什么玩意儿。但是看目前的情形,他很明显是知道的。如果真是谁背着自己给他下药,菖筠应该会表现得很愤怒才对,这样无地自容的样子,可不符合一个受害者的行为啊。该不会,这药是?
“这药是你自己下的?”商娇试探着问出了一个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问题。
菖筠没有回话,只是突然从把脚抬到了软塌上,整个人无助地蜷缩成一团。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商娇根本连猜测都不用了,直接就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属实。
“你说你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那东西有轻微毒性,吸多了对身子不好你不知道啊。亏你还学过制香呢。”菖筠为什么会主动吸食催情香,不用说商娇也知道,可她就是想逼他亲口说出来,“平日里这种东西你避之不及,干嘛要主动往自己身上用?”
“你不说也成,朕来猜,猜对了你就点点头,怎么样?”商娇见菖筠快要急哭了,终于大发慈悲,换了个稍微温和点的问话方式,“你用那香,是为了朕?”
菖筠没有任何反应。
“你怕朕会碰你,心里不愿意又不敢拒绝,所以才自己配了催情香一直点着,是吧?”商娇不依不饶地接着问道。
这次菖筠倒是没有再沉默,“腾”地一下站起身子,马着脸就想跑出去。
“回来。”商娇吼了一声,手上用的力气用得大了些,扯着菖筠直接把他甩到了软榻上,菖筠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就听见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脸颊被人重重的甩了个巴掌,火辣辣的生疼。
菖筠斜躺在软榻上,一脸茫然地盯着商娇,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商娇以前生气,最多也就是把他丢进调教坊,让林公公来收拾,直接动手的次数,简直少得可怜。
“你知道催情香有毒吗?”打完他一巴掌商娇还不解气,扬起手准备再打,“朕娶了你两年多,也没舍得在你身上用几次,你倒好,拿它当安神香,每天晚上不点一炉心里不舒服是吧?你的身体是什么德行,平日里没听太医说吗?”
望着菖筠又倔又怕的眼神,商娇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手放了下来:“干嘛用这种眼神盯着朕,不服?”
菖筠捂着被她打得有些红肿的脸颊,没有答话,眼神里斥满了委屈和不满。
“不服就明说,别拿这幅模样对着朕。”商娇最讨厌的就是菖筠这幅有话却不说,全憋在心里,莫名其妙就犯倔的样子,都说女人心是海底针,其实男人当起闷油瓶来,又何尝不是海底绣花针呢?
“对着你又怎样,大不了给你打个对称!”把头往旁边一扭,露出自己白皙光洁的另一边侧脸,菖筠似乎是在跟商娇赌气,不停地催促着,“打啊女皇陛下,怎么,不愿意啊,怕脏了你的手是吧?那把我送去调教坊好啦,里面有的是人巴不得替您动手!”
明知道自己生气是为他好,还要这样不懂事的用话激她,要不是看着他的小脸红肿得吓人,怕把人直接打成了猪头,商娇真想给他打个对称。
“别闹了。”商娇提高音量吼了一声,身上杀气涌动,很轻易的吓住了菖筠。
“朕发脾气是因为心疼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还要这样乱折腾,嫌命长啊还是怎么的?早知道你这样不识好歹,朕也不用整天憋着忍着,直接天天给你灌春药好了,方便省事儿。”秉承着打个巴掌一定要给点儿甜言蜜语的原则,商娇降低了音量,但没有减弱里面的愤怒和焦急:“你自个儿算算,朕才要了你几次?这样好心好意地顾念着你的身子,倒成了你需要靠催情香才愿意同床共枕的禽兽了?还动不动就要让朕把你送去调教坊,你以为朕是吴王那个死变态啊?不是说好了不闹腾不翻旧账嘛,张口闭口调教坊,你到底要闹哪样!”
这一连串气势汹汹的质问,问得菖筠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回答不出一句完整话。
商娇在他那儿留宿的次数本来就不多,其他的更是屈指可数,是他自己多心了。不过面对这样一个变态的暴君,他心里怎能不怕。
觉得这样无言对答的气氛很尴尬,菖筠十分作死的回了一句:“你跟吴王并没有什么两样。”
商娇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停地暗自念叨着:“这是朕的帝卿,不能杀,不能杀。”
吴王曾经和商娇一样,对号称商国第一美男的菖筠梦寐以求,逼婚也好,下药也好,都跟她如出一辙,还曾为了菖筠跟商娇下战书,要求双城决斗。要不是商娇机智,派兰儿和竹儿放火烧了他封城的粮仓,让他没有开战的能力,又把他打成重伤好几个月没起得来床,估计按照他色胆包天的脾气,半路抢亲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菖筠,你这是在玩儿火。”商娇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盯着他,“跟朕道歉,然后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要不然朕会很生气的。”
商娇觉得,自己对菖筠的态度真的是在犯贱,既想逼他,又舍不得看他难受,每次硬气不了几句话,就心软了。
“陛下,你,你把眼睛闭上。”听见商娇让自己道歉,菖筠心里老大不情愿,保证可以做,但让他昧着良心说瞎话,绝对不可能。眼底闪过一丝和他自的形象很不相符的狡黠,菖筠支起身,睁着大眼睛无辜的望住她。
“你要干什么?”商娇有些狐疑,自己叫他道歉,他却叫自己闭眼睛,这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自己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等等,他该不会是在引诱自己,准备用亲自己的办法来道歉吧,这样的话,为了不伤害小帝卿的自尊心,自己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一下下吧。
乐滋滋的闭上眼睛,等着菖筠主动献上的缠绵细吻,等啊等啊,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商娇甚至可以听见,房间里传来了很轻很微弱,几乎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商娇默默地数着数,等到脚步声的数量累积到一个靠近门边的程度,她才蓦然睁开了眼睛,像老鹰一样锐利地盯着悄悄往门边靠近准备逃回家的猎物,嘴角勾起了一抹毫无温度的笑容,与其说她是在笑,倒不如说怒极反笑。
“跑得很快啊!”商娇慢慢从软榻上站起来,当着菖筠的面脱下睡袍,只穿着里面紧身的里衣,“你这么喜欢玩儿,朕就陪你好好动动,老鹰捉小鸡玩儿过吧。”
菖筠没玩过什么叫老鹰捉小鸡,不过看商娇的脸色和语调他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个好游戏,二话不说直接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商娇就算跑得再快,自己比她先跑这么久,也肯定不会被逮回去,只要能一鼓作气跑到马棚骑马回去,他就自由了。
“帝卿,你干嘛呢?”站在院子里和梅儿聊着天的兰儿看见菖筠跌跌撞撞地从书房里跑了出来,一脸的惊慌,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逐他一样。
“别拦他!”看见兰儿准备伸手去拦菖筠,商娇赶紧叫住了她。
看见自家女皇只穿着里衣就从书房里追了出来,脸上全是猫捉老鼠的戏谑,兰儿和梅儿四目相对,同时为可怜的小帝卿叹了口气。跟轻功逆天的女皇陛下比跑路,帝卿是悲痛过度把脑子给哭坏了吗?
第一百二十章 谁在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