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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刘弋辰,你在干什么?”当弋辰将粉笔灰撒在前排女生的文具盒的时候刚好被语文老师撞见,弋辰被这一声呵斥吓得几乎第一时间缩回了手。
  “没有,没,没,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你看人家的文具盒。”
  “真的没什么。”
  说完这句的时候弋辰被迅速带到了主任办公室,那个穿着职业装满面雀斑的训导主任手背在身后,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看起来油亮可鉴,中年女人特有的肥胖从她衣服的每一处显现出来,可是当她开始说话的时候才是噩梦的开始。
  并不完全标准的普通话从她发黄的牙齿间碰出,每一个字都好像用了她八成的力气,那些字就好像砖,能蹬地有声,可以堆砌成一堵墙,隔开她和所有人的距离。
  “你哪个班的?”
  “三年级一班。”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弋辰紧低着头,发出微弱的回答声。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训导主任的脸开始扬起半角弧度,像是在憧憬着未来,又像是在回忆着过去。
  “知道。”弋辰并不知道这个主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稍微抬头观察一下四下的状况,刚好与训导主任的大脸来了个碰撞,幸好弋辰来得及躲闪,一咕噜敏捷的再次低下头,死死的看着地板不敢动。
  “知道你为什么你还犯错误,你把人家女生的文具盒弄脏了,人家会哭的你知道不知道。”
  这样近乎咆哮的声音才刚刚触及到事件的本质,刚才的一切都还不算数,弋辰虽然低着自己的头,他或许都能想象得到主任歪过来歪过去的脸,像极了周星驰电影里的如花。这么小的弋辰当然不知道那个电影是出自哪里,讲的是个什么故事,但他分明的记得如花的脸也是这么丑。
  “我下次不敢了。”
  小孩子总是害怕大人的伦常礼教,特别是这种非人类的训导主任,弋辰可能认为承认了错误就可以很快不用看到这个人了,而因为这样承认了错误,而不是由心的觉得自己是真的错了。
  赶忙以微弱的声音承认错误,代表着自己害怕极了主任的管教,这也成功的让弋辰可以得以离开办公室,因为主任和老师们的时间也是有限的,留下弋辰玩也是那么一小会儿,而不是他们会宽容孩子的错误,或者原谅以及放过。
  第五章不准你说我的爸爸妈妈。
  弋辰走出办公室就看到了站在墙角的真真,他直觉的以为真真听到了所有的事,他垂下头觉得很苦恼,也很羞愧,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还以为他刚刚在办公室被主任给耳光了。
  真真看到这样的弋辰立刻跟上去。
  “我没有看到你被骂。”
  “可是你看到我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啊!”
  “那有什么关系,我也进去过,我上次把前排女同学的头发剪了,她妈妈跑来学校找我,我被训导主任骂得更惨。”
  真真这样真诚的坦白自己上次的经历,以获得弋辰的信任,让他觉得她不是会出卖他的人,而她这样做也刚好成功了。
  “真的吗?你比我还被骂得惨?”
  “是啊!我妈妈还因为这件事生我的气了。”
  “那她现在还生你的气吗?”
  “不了,她早就忘了这件事了。”
  “哦,我比你好,他们不会知道我在学校的事,他们也不想知道。”弋辰黯然的低下头,可能将自己平时都是家里的佣人管接管送,自己的一切都不被关心的孤独感一时间引发了出来,开始不开心起来。
  “你舅舅很忙吗?”
  “对,他很忙!”说到舅舅弋辰自然是不愿意说他半分不好的。
  “那你舅妈呢?”
  这个问题弋辰没有回答,他只是坐在学校的台阶上望着天上,他应该是在看自己的爸爸妈妈,可是因为是白天,他不敢保证爸爸妈妈可以看到自己。
  真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弋辰的反应,她也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对于弋辰来说很敏感,她只好沉默,那么小的孩子都还不知道用一些安慰的话来说服自己的伙伴,也不懂得用一些打圆场的方式来缓解自己好朋友的伤心,所以只好坐在他的旁边,静静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
  弋辰主动开口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倒粉笔灰在她的文具盒里吗?”
  “谁啊,谁的文具盒?”小孩子的反应能力和记忆力真的让人佩服。
  “我座位前面的女生。”
  “那个头发很短,但是裙子永远都很白的女生吗?”
  “对啊,她很漂亮对不对。”
  “是你这么觉得吧!我只是觉得她的裙子漂亮。”
  “可是她的嘴巴好臭。”
  “怎么了,你为什么把粉笔灰倒在她的文具盒里?”这个时候才想起刘弋辰要说的重点,真是个傻里傻气的小姑娘,眨巴着两只大眼睛等待着故作深沉的同伴娓娓道来。
  “因为她说我没有妈妈,说我是兔崽子,说我没人教养。”
  “她这么说,她怎么知道你没有妈妈的事啊!”
  “她妈妈喜欢到我舅舅家里打牌,她肯定是听她妈妈讲的了。”
  “那她真的是够坏的了。”
  “是啊!而且她还好凶,我没有见过比她更凶的女生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这次被老师抓住了,下次她要是再这样说你呢?”
  弋辰听着真真的各种疑问,做着走心的回答,其实他心里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这个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所有的同学都不在教室,想到这里弋辰高兴了起来,他赶紧拉着真真的手开始朝教室跑去。
  “我们跑这么快干什么啊?”
  “别说了,说话会累的。”两个人就这样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了三年级一班的教室,对直找到了弋辰说的那个女同学的书包。
  “你打算怎么做?”
  弋辰看着放在书桌上的属于自己讨厌的人的书包,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孩子的天性应该都是善良的,他们只是在受到伤害的时候习惯性保护自己。
  “我想起来了,下午要数学测验,我们把她的钢笔拿走。”
  “拿走不好吧!他们会说我们偷东西的。”
  “那不拿走钢笔做些其他什么呢?”弋辰脑袋里飞速的计划着各种坏点子,男孩子的破坏天性一下子被完全的调动起来。
  “我们拿走她钢笔的笔尖吧,这样我们不会是偷东西,只是弄坏了。”真真说出了一个切合弋辰心意的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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