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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心里暗想,等下就算完全掌控了这具身体,怕也要在这烟杆寨住上很长一段时日来调养。不过也好,就当是在完成腾云阁的一项长时间的任务吧,不碍事。
  可任齐鱼魂力了得,现在神魂很是残缺,神魂之力严重衰弱,要完美的掌控一具肉身,还是要花上一段时间,而这一等就是又过去了三天。
  三天之后的清晨,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杵着一杆烟枪,在这个似村落的寨子中行走。
  齐鱼恢复了一些神魂之力,差不多已经完全掌握这具肉身了。
  天空还是微微的亮,乌七八黑的样子,这傍山而建的寨子,景色算是别趣。
  他偶尔能见着几个人影,当那些人看见他之后,都是一惊,准备大声呼喊,将‘齐烟霸’恢复过来的事告诉大家。
  “嘘。”
  齐鱼对那些人做出嘘声,似乎是他不想被人知晓已经恢复到了能下床走动了。
  他心境极差,真的如这具身体一般,似一个迟暮的老人,而后慢悠悠的在寨子中行走。
  这算是经历了人生最大的变故,让他心绪难静。
  而就在他在寨子中转悠了好半天之后,不知不觉的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个沉睡的寨子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朦朦胧胧的清晨,稀薄的雾气还缠绕整个烟杆寨,似一处人间仙境一般梦幻。寨子中那些汉子已经起来习武了。
  天空的稀薄繁星,在这佝偻老者的眼中消去,有一丝亮光从天边升起。
  很多户人家都升起了炊烟,一排排长长的小院立在山边,烟杆寨很多户人家都过着平淡的生活,傍山而居。
  而这迷蒙的雾气只需一缕炙热阳光,就会散的干干净净。
  “哈,哈,嘿,嘿!”
  整个烟杆寨的大训武场上,几百名汉子赤裸着上身,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正在相互切磋,而齐鱼随着这喧闹声也走到了练武场的旁边。
  “二龙子,再来,老子就不相信我快达到真武之境的力气,还撼不动你!”
  这人说完就要去撼动身前的二龙子。
  说话的这是一个,身材如虎豹般健硕的汉子,他手中紧握一柄长枪,上方竟缠绕有丝丝金色的电弧,荡出雷气,这是个修行雷电灵气的人,都快要有真武之境的实力了。
  “这点力气你是撼动不了我的,虎子,再回去练练吧!”
  说完这被叫做二龙子的男子,凭空跃起,直接挥舞起手中的精铁重锤,一瞬间那重锤上像是变成了千斤巨石,泛起了土色。
  那等重量很难举起,这可以从‘二龙子’艰难的面色中看出,而他举起之后,干脆的向着那拿着电弧长枪的家伙砸去。
  那拿长枪的虎子虽然迅捷,但距离太近,躲闪不及。
  “嘭。”
  一声青石板爆裂的声音响起,那虎子被‘二龙子’半个人的砸入了修炼场地下。
  好半天那虎子才把脚拔了出来,顿时气得哇哇大叫:“丫的,怎么不按规律来……”
  整个练武场上都几乎是这般,各种彪悍的男人在比武切磋,挥舞重器连连发出大响动,逼的对手无力反抗,都在进行磨练。
  “这烟杆寨的人战斗力不错!那‘二龙子’挺厉害,不过这般距离,那虎子激灵点,他就肯定要输!”
  齐鱼扛着烟杆,细细地看着烟杆寨的人切磋,各有精妙之处,却有些心不在焉。
  一幕幕幸酸往事连成一片,涌向识海。
  齐鱼本是被一个渔夫在大海边捡到养大的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是个孤儿了。
  老渔夫夫妇说齐鱼身世奇怪的很,是被一头花头大银鲨给含在口中,抛上他们的渔船的。
  因而取之名为鱼,不过这般奇异的出生,真假就没有人知道了,包括齐鱼自己,他一直觉得那是他的亲生父母,因为那对夫妇对他很是好。
  齐鱼和那渔夫渔母生活在一起,过着最原始的打渔生活,日出出海,日落归岸,好不幸福。
  但美好的东西容易被摧残,这就是现实,那一年他才六岁。
  那一年说是他们所在的灵海中出了宝贝,来了好多修仙者,碰巧有几个就到他们家歇息落脚。
  他的渔夫父亲因为身体原因,招待略有不周,得罪了那几人的头头,可怜的渔夫渔母就直接被那嚣张跋涉的几人取走了性命。
  小小年纪的他,如迎来了末日一般,但他却奇迹般活了下来。
  当时他躲在空米缸中才逃过一命,但他深深地记住了那几人身上的图腾标志,从那时候起,他便开始了他复仇之路。
  一个小鱼娃,从海边一路摸爬,千苦万难的上了在凡人口中犹如神话的仙山。
  修行,拼命,仇恨,充斥了他的所有生活,他想要有一天寻到那几人。
  苦命人终有大福泽,终于在他十四岁那年,依着野兽般的修炼方式,妖孽般的天赋,进入了万千小辈都渴望进入的大陆顶尖势力——腾云阁。
  本来已经可以说是鱼遇龙门,龙道可得了,但这却成为了他噩梦的开始。
  他几乎不怎么结交朋友,拿着无尽的资源,强横的功法,拼命修炼。
  这让他疯狂修炼的境界快速提升了起来,可几乎就要离能够报得血海深仇,只有半步之时,他却倒下了。
  这时候一滴浑浊的老泪,从这老人‘齐鱼’脸上淌了下来,这一滴泪将他拉回了现实之中。
  哪里会有人想到这一道浑浊的老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半生的悔泪。
  他张开嘴唇,对着苍天而喃喃道:“难道我真的错了吗?还是说世间极恨,真的与修士无关,万事唯有放下,才可境至极巅。可是那是入骨深仇啊!怎么能放下?所谓放下岂不是和莽兽无疑,修的是走兽之道。”
  这老者抬起了佝偻的脊梁,望向天边露出头的红日,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他轻轻地一叹,浊泪似乎是因为那耀眼的日辰而落下的,并不明显。
  ‘啊噗呲,啊噗呲。”
  一群鼻涕娃,在远处正在用最原始的吸收天地灵气的方法修行,直接用口吞吐,鼓涨了脸腮,样子十足滑稽。
  齐鱼看着这一副场景,心中一动,方才露出一丝微笑,当年他不是就这般成长起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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