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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直到我说出他父亲的名字时,三个老正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现在李大雷和曲娜正是热恋阶段,虽然没有年轻那样火热激情,但也不乏恩恩爱爱,小龙夹在其中,俨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我此时却是孤家寡人一个,每每见到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我就黯然神伤,也不知道裕美和萱萱在干什么,她们怎么样了?
  店面终于找好了,其实要是按我的意思,在四方路开一间大门面早就完事了,可是李大雷和曲娜坚持不同意,两个人现在保持着高度的一致,说话都是一个语气,苦口婆心的,说现在能有个门面就很知足了,你文向天能帮到这个程度他们两个人就已经是感恩戴德了,你文向天是有钱,可是那也是你文向天自己的,他们两口子想自己奋斗,这样日子才过的有滋味。见他们如此坚持,我也没有办法,我只好依着他们两个人的意思,在四方路找了一个不大的底商盘了下来,并按照他们的设计,找人简单的装修了一下,算是搞定。
  开业的前一天,我陪着他们一家三口去伏龙山祭拜了五哥,虽然尸首没有找到,但我们给他立了一座衣冠冢,每当清明的时候,我们哥几个都会前来祭拜。五哥墓旁边就是六哥巨猿的墓,我每个墓前都放了一大堆鲜花。
  我坐到了两个墓的中间,分别点上一根烟,摆在了他们的相片前,接着打开一瓶泸州老窖,倾倒在两个人的墓前,剩下三分之一,我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角,抚摸着墓碑,我说道:“五哥、六哥,向天来看你们了,不光有我,还有嫂子、小龙和大雷哥,今天来不是为别的,就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我们都很好,你们不用挂念!”说完,我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我将头仰了仰,揉了揉鼻子,接着说道:“五哥,今天来还有个事和你说一下,嫂子就要跟大雷哥结婚了,事先也没问你同不同意,可是我知道,五哥你通情达理,也了解大雷哥的为人,希望你泉下有知能够祝福他们两个,这烟和这酒就是他们两个给你们买的,抽吧、喝吧!”
  曲娜双眼泛红,依偎在李大雷的怀里,双肩微颤,轻抚着小龙的头发,抽泣着说道:“张瑞,你知道吗,这两年要是没有大雷的照顾,我们娘俩估计早就不在人世、随你而去了,我倒是没什么,可是小龙他还小,我实在……”曲娜说不下去了,掩面而哭。
  瑟瑟的寒风中,李大雷将曲娜搂得更紧,面容庄重的大声发誓道“老五兄弟你放心,我李大雷今天在你墓前发誓,只要我李大雷活着一天,我就不会亏待曲娜和小龙她们娘俩,如有所负,愿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为人。”
  曲娜哭得更加伤心。
  此情此景,我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再次落下,为了避免自己失控,我缓缓起身走到他们三个人的面前,摸了摸已经眼泪汪汪的小龙的脸颊,附身说道:“小龙,跟你爸爸说俩句话,他这一辈子最疼的就是你了。”
  小龙默默的点了点头,摇着轮椅向五哥的墓前凑了凑,这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这些年一直缺失着一个孩子应有的父爱,这份辛酸和苦楚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今天,在这里,一个孩子终于大声的、发自肺腑的将心中那份压抑太久的苦痛呐喊出来:“爸爸,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丢下我和妈妈……”
  刹那间,天色忽然变得暗淡,老天都为之动容。
  我强压着心中的悲愤,拍了拍李大雷的肩膀,说道:“我去华姐那里待一会儿,就不上来了,一会儿你们敬完酒,直接去那里找我。”
  李大雷双眼泛泪,微微的点了点头。
  静静的来到华姐的墓旁,看着那张风华绝代的照片,华姐往日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容颜易老、芳华已逝,所有所有都已成追忆,我仰望苍天,高声喊道:“老天爷,你为何如此不公!”
  回答我的只有山涧的回声:“不公……不公……不公!”
  坐到华姐的墓旁,我轻声说道:“华姐,你这一生总是在为别人着想,所有的苦,除了和我这个小兄弟说上几句之外,几乎都深藏在心里,原本以为日子好了,想帮你找个好姐夫,照顾你、爱护你、关心你,谁知道,上天却如此的不公平,妒忌你倾城红颜,早早的让你离开人世,留下的确实无尽的伤痛遗憾,是我文向天没有保护好华姐你,现在只能期望你泉下有知,让我早日找到害死你的凶手,我定将他碎尸万段,以告慰华姐你在天之灵,这几年,在我身边和我要好的人相继离去,难道是我文向天命中注定吗?还是有人故意要将我孤立,目前我还不得而知,华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到底是为什么?”说着,我靠着华姐的墓碑,失声痛哭,像个孩子似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阿天,振作一些,华姐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李大雷他们已经从上面下来,他蹲在我旁边,劝道。
  “文叔叔,你告诉过我的,男子汉要坚强。”小龙移到我面前,泪眼婆娑的说道。
  曲娜也是泪迹未干的望着我,眼神中尽是悲凉。
  我抹了抹眼泪,起身捏了捏小龙的脸蛋,强挤出一丝苦笑说道:“好,小龙,文叔叔答应你,男子汉要坚强,你也要答应叔叔,要坚强呀!”
  小龙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了,咱们的事情办完了,回去吧,回去吃小龙最喜欢的肯德基!”我一把将小龙抱起,故作轻松的大声说道。
  临走前,我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华姐的墓碑,“华姐,一路走好!”
  88、
  李大雷的小店取名为“常来聚”,为的就是纪念以前我们那些开心的日子。开业那天,也是两个人的大喜之日,整个滨海路因为他的事情热闹非凡,原本大雷他们两口子不想如此大操大办,只想叫我们几个人在他的店里好好的喝一顿便可,可是丁爷坚持不同意,一方面大雷是我们几个的好朋友,二来曲娜本身就老五的遗孀,这两人结婚哪有从简之礼,再说,最近天泰的烂事比较多,丁爷想要借此机会好好热闹一番,顺便也去去天泰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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