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只能先给孩子换了尿不湿,然后才低声撵他:“好了,你出去吧。”
常沅还是不舍得走,一边恋恋不舍的看着,一边失魂落魄的“哦”了一声,然后他就倒退着撞到了门框上,那声音巨大,几乎怀疑他被撞得脑震荡了。
偏宝宝这时候不知是觉得声音好听还是怎么,咧嘴笑了起来,冯青这还是头一次发现孩子笑的这么灿烂,心情——
要不是知道常沅的力道有多么大,整个人在床上有多么狂野,她也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个无害的小男孩的。
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无时无刻不在祈求她分神去看他一眼,更像是在祈求她多给他一些仁慈。
冯青到底还是开口:“疼了吗?过来我看看。”
常沅两步就跨到她面前了,然后低头给她看自己的后脑勺。
孩子还吃的咕嘟咕嘟,淡淡的奶香味在房间里弥漫,她却能够份外感受到他的呼吸,那么小心翼翼,令人怀疑他要将自己憋的内伤了。
冯青飞快在歪头在他脑袋上吹了两下,然后又飞快的说:“好了,没事了。”
常沅觉得有用,要是平常,他对于这种操作简直嗤之以鼻,觉得是傻子才会觉得管用,但现在,他就是个傻子。自从苏醒过来,知道自己如果不抓紧时机就会失去她,然后自己一辈子靠着想象过完,痛不欲生,他就暗暗发誓,无论让自己付出什么代价,他也一定要留住她,跟她结婚,跟她抚养孩子,她幸福了,他才会感受到那种失而复得的幸福。
他就一直保持姿势,冯青也没有继续撵他走。
终于孩子吃饱又睡了过去,她低头收拾好自己,才站起来。
常沅很顺从的跟着她到了门外。
冯青站在大门口,轻声道:“我现在没有离婚。我们之前那段,其实是不对的。你知道吗?”
常沅抬起头,脸上是愕然跟痛苦,就像有人突然给了他一刀一样,他张了张嘴,然后低头,很小声的回答:“我知道。我,等。我等你。”
冯青见他这样,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还年轻,而我已经结婚生孩子了,我们就算将来在一起,也,很难走到一起吧,再说你父母也不会同意。”
常沅连忙摇头:“不,他们不管我的事,早就不管了。我自己独立了,户口本上就我一个人。”
冯青:“……,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常沅又抬头,这次他的胆子像是回来一些,伸手拉住她的手:“姐姐,你快点离婚好吗,别跟他纠缠,我,我有很多钱,我很能赚的,如果你不想在这里生活,我,我们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就是移民也没有问题的。”
冯青讶异,对于他在这个年纪在金钱上的自信忍不住惊奇:“你做什么工作?”
常沅继续低头:“就是写程序,我真的很能赚的,我给姐姐看看我的卡余额,所以不要跟他纠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赚回来,好不好?”他的情绪从平稳到紧张,再到激动,最后三个字却像小奶猫一样,透出一种撒娇的虚弱来。
冯青好不容易压下自己翻涌的心情,有一瞬间她想答应他。如果她没有孩子,如果她离婚单身,那么面前这样的一个男人或许是她的选择,可她现在有孩子,作为母亲的心情占了上风。
“你先回去吧,好吗?”
常沅一下子流出了眼泪,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娘,就是痛苦,很疼的那种。
冯青一直是个温柔的性子,她也有活泼的一面,但在经历婚姻、生育之后,那些活泼差不多都被收敛了起来,她变得更加温柔,更加沉静。她拥有警惕防备的一面,同时也极其容易心软。
最后她不得不妥协:“一切等我离婚再说好吗?”
就这一句话,让常沅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他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然后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墙角:“我想你。我想要你。”
他没有继续更多的动作,但是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他短裤裤裆那里飞速的支棱起来的帐篷,很大,几乎没办法掩饰。
常沅的呼吸都变了,眼睛盯着她,渐渐的靠近她的脖颈,等她侧过脸,他的唇就落了下去。那天混乱的时候他曾经亲了她的唇无数次,可现在清醒了,反而不太敢了,只敢在她的脖颈跟肩胛骨上流连,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
冯青忍不住往墙上贴了贴,孩子现在太小,吃的并不多,刚才喂了一只便饱了,剩下的,现在又慢慢的溢了出来。
常沅终于忍不住,他的左手往上盖住她的眼睛,然后右手一下子推高了她的上衣,整个动作甚至不足一秒。
世界是黑的,感官却无限的清晰。跟之前喂孩子是截然相反的感觉,冯青甚至感到自己下面变得湿润了起来,她的脸渐渐的变红了。灼热的感觉紧紧的贴着她的腰,她几乎要软倒,或者以为自己极有可能还是把持不住,谁知这次常沅硬是忍住了。
他的唇重新落到她的脖颈,然后往上,小心的叼住她的耳垂:“姐姐,我等你。”
这种没有强迫的柔情融化了冯青的心房,她的回应很轻,却让常沅终于欢欢喜喜的将唇瓣印到她的唇上,他温柔极了,显得毫无攻击性,跟他的炽热相比,他现在的动作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呵护。冯青最终还是张开了嘴,感受到他的试探跟轻微的挑逗。
这一天常沅走了之后,冯青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的,但是她自己却难受了好久,是一种身体需要的空虚难耐。这让她甚至有点不知所措,在过去的二十多年,哪怕结婚,有夫妻关系,她也没有从席佩承的身上体会到这么强烈的需求。
她对席佩承的感情最强烈的时候就是心动,然而除了心动,就好像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没有其他感触一样。这样想的时候,她想起网上的一个段子,都说大脑是人体最聪明的器官,可认真想一想,这个结论是谁给出来的呢?大脑。跟席佩承在一起,大脑让她觉得自己心动了,可其他器官没有配合,甚至冷漠,就像在看一场局外人的表演。跟常沅在一起又不一样,他让她觉得,她也需要他。不仅是他对她渴望,她也渴望他。
这样的感觉,迅速的修复或者说覆盖了席佩承的花心所造成的创伤。所以她在第二次接到席佩承手机里头传来的动图的时候,几乎要失笑出声。
第19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