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倒是美貌,杀了倒可惜了”,紫烟冷冷的说了一句,逼近凤乐乐抬手微笑。武功被废,倾慕主子却爱而不得,更加让她对凤乐乐恨之入骨,恨不得当年凌辱之痛转嫁到眼前的女子身上。
凤乐乐不知她抬手为何意,但天生的本能,处于如此危险的环境,一个巴掌响亮的打在了紫烟脸颊,顿时紫烟被打倒在地,半边脸上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嘴角一丝鲜红的血迹,表情痛苦之极。
有人连忙去搀扶紫烟。紫烟是少主的侍女,他们当中很多人都知道,而且她与少主能活到今日必定也是同生死,工患难的,所以对她是怀有尊重之情的。
顿时一众人围了上来,虎视眈眈的逼近凤乐乐。
“还打人,皇帝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货,杀了她之前不如犒劳犒劳兄弟们”,一人上前欲抚凤乐乐脸颊。
凤乐乐闪身避过,一脚踢在那人裤裆。这一脚是本能,她也没有多想,更没想到会踢到如此尴尬的部位。
那人怪叫一声,倒地呼痛。这一脚彻底激起了众愤,一拥而上,一人推了凤乐乐一把。凤乐乐跌倒在地,但见这些血气方刚的男子眼里散发的愤恨转化成猥琐的,甚至是恶心的光芒,她绝望的抓紧衣襟喊:“子轩,子轩救我,你在哪里”。
“嘶……”,布帛撕裂的声音,凤乐乐的衣裙被撕开抛向了空中,只剩单薄的中衣。
“啊……”,凤乐乐惊恐的尖叫,手支撑着向后移动。
“都给我住手”,一声暴喝使得众人定在当地。
只见云子轩被怀念与月筑扶着自草房门口走出,步子虚浮摇摇欲坠,惹人担忧。人们见云子轩出来,齐刷刷让开了路。
凤乐乐可怜楚楚的曲膝缩成一团,脸上的惊恐犹未褪去。怀念连忙脱下外袍给凤乐乐披上想要扶她起来。
却见她只是把外袍紧紧裹在身上,避开怀念来扶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愤然的看着云子轩。
原以为杨家军是多么勇猛,多么正气的好男儿,却没曾想竟然也如市井流忙一般,让她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有些仓促。
“乐过来”,云子轩伸出手去。
凤乐乐站在原地不动。云子轩知她是被吓到了,在生他的气,往前了几步,来到她面前想要拉她,却见她倔强的没有伸手去接他。
云子轩抚胸低低道:“乖,我受了伤,扭不过你,来我这里”。
如此一说,她有意识的看向了他。虽然已经换下了刚才血染的白衣,穿了件灰布短袍,胸口那个地方程了深色,显然是血浸的。
关系她的身体,她握住了她的手。他将她拉进了怀里,扫视众人冷声道:“适才触碰过她衣襟的人自断三指”。
“凭什么?她是皇帝的女儿”,有人不平。
“凭她是我的女人,你们的少主母”,云子轩提高嗓音,表情自带威严。目光锁定了适才撕开凤乐乐衣服的那人,软剑挥出,三截手指应声而断,血线冲天。断指之人抱手惨叫不可置信的看着所期盼,崇敬的少主发出沉沉的疑问:“少主……”
“少主……她是皇帝的女儿,我们的妻女曾被他们凌虐,为何就不能让他的女儿来还,我们流落异乡,九死一生活到现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寻到少主,报仇雪恨,可如今少主竟娶仇人之女为妻,让老将军在天之灵如何安宁,真真叫兄弟们心寒”。
“哼,认贼作父,为美色所惑,毫无气节可言,枉费我们多年忍辱负重,这样的少主不尊也罢……”,不少人嗤之以鼻。
这些人多是从前跟随杨家的忠心属下或仆人,或家臣,多年逃亡生涯找到少主报仇是唯一生存目标。如今少主一出却护着仇人,如何能不心灰意冷。
面对如此众议,凤乐乐不禁抬头看他。却见他冷冷一笑道:“何为气节?忍辱负重!”
说到忍辱负重时,他的嘴角扯出了讥讽的笑,随即正色道:“可还记得杨家军的口号?”
“保民平安,为国效忠,替君分忧”,张敏接过话道。这个口号在那热血的青春年华,喊过千次,万次,再次提起依旧能振奋精神。
“大声喊”,云子轩道。
此次多人重复了这十二字的口号。
“保民平安,为国效忠,替君分忧”,云子轩提气运上几分内力,中气十足的喊了出来,使得各人精神震奋。
“这个口号,你们可喊得理直气壮,可喊得问心无愧?……杨家蒙冤,我们恪守杨家军的精神,不畏艰难险阻,即便苦难重重被人欺负也要等待时机申诉,这叫气节,是为忍辱负重。打着复仇的口号打家劫舍,伤及无辜,吃喝嫖赌到了今天那叫苟且偷生”。
众人沉默。由于他们都属于杨有深亲信,家臣,均被下令斩杀,起初几年来不敢光明正大营生,只做些打家劫舍的事情来维持生活。时过境迁之后,对他们的追捕已经撤销。渐渐的改名换姓可以抛头露面讨生活,但长期窘迫而艰苦的生活,打磨了当年的锐气,棱角,随着年岁的增长,贪图享乐放松自己,早已溶为市井之徒,细说起来便是苟且偷生。
“妻女惨遭凌虐是你们保护不力,你们转嫁仇恨到无辜之人是为无能之发泄,不配做杨家男儿”。
“杨家口号第一条,保民平安,你们可曾做到?宴州知府一家被屠,库银被盗;暮雪郡主被凌辱,这一年来凤凰城大大小小的案件可是你们所为?可有与这条口号背道而驰?”
却也有人小心翼翼的道:“我们所做的案子都是皇帝的亲戚,他们活该”。
“伤及无辜且受人与柄,玷污杨家军名声还振振有词!”云子轩犀利的目光箭一般射向说话之人。
那人立即底下了头。
众人低头,但张敏却道:“少主,我们虽然有些报复性的做案,但这些案子并非全都是我们所为,尤其暮雪郡主这个案子……请少主明察”。
“哦……知道了,我会弄清楚真相的,回头你将不是你们作的案子写个字据给我”,云子轩说完,看向众人,又道:“十五年前,我父亲被燕天龙杀于敌营,当天便有人送信于我,我母亲为助我出逃留守府中,后遭斩杀。当时就是这一张白绢救了我……”云子轩从怀里拿出那张白绢展示于众人,上用墨写了八个字:将军叛国,速速出逃。
第5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