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仙逝之后,后宫里楚世天的妃嫔们倒是真的显得很伤心。
只是在葬礼上,她们所表现出来的伤心远不及柳云若所展示地那样悲痛。
临近夏日,天气逐渐炎热起来,所以宫里礼部的人调整了原来的计划,让太后提前入了陵墓,随后的一切法事都在入陵之后进行。
天气燥re,一群人穿戴着白色的丧服,站在日光下等待法师的最后一道程序。
白色的麻衣是极薄的,里面清一色的要穿黑色的棉服。
所有的妃嫔头上戴着的都是清一色黑色的帽子。
这样的装扮不用说,他们早已经热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众人悲伤的情绪再不知不觉中,被烦闷和燥re所取代。
汗水直流,浸湿了她们的轻薄的妆容,鬓角也都湿透了,然而碍于体面,无人敢用手去擦汗,只能任由它们流淌,本就是爱美的女子,何人能够受得了这样的状态。
但是,还真的有人,那就是柳云若。
众人悲伤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只有她还在哭,甚至越来越悲伤,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她身上。
柳云若的哭声无疑是动人的,她悲伤的情绪也感染了每一个人,在事情结束之后,她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楚轩心疼不已,甚至在回府的路上,她悲伤的情绪也没有能停止,楚轩这才知晓她竟是如此重情的一个女人。
他如何安慰都不能抚平她的情绪,楚轩很是揪心。
“一定是上官云夕,一定是她,是她毒害了皇祖母……”柳云若哭着说,红肿地双眼,再配上她的神情,令人觉得她是一个悲伤过度,甚至脑子还有些混乱的人。
“云若,你冷静一点,皇祖母知晓,怎么放得下离开呢?”
“是她,昨晚皇祖母托梦告诉我,就是她,就是上官云夕。”柳云若简直像疯了一般。
无奈,楚轩唤人取了定心神的药给她服下,她这才安静下来。
夜深之后,楚轩开始思考柳云若今天所说的,太后为何莫名其妙地仙逝,他也觉得有一丝奇怪,不管怎么说一切都是在上官云夕为太后,诊治完才发生的,太后的死定于上官云夕脱不了干系。
于是他去找楚世天请示,想要严查太后仙逝的原因,然而楚世天却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他脸上的神情告诉楚轩,他并不想听到这件事情。
“父皇,儿臣知道您为皇祖母悲伤,但是如果皇祖母是被有心之人所害呢?她一定想让我们儿孙为她报仇吧!儿臣以为,有罪之人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逝者已安,你是否真的很空闲?”
“父皇,儿臣只是不满上官云夕,为什么她单独给皇祖母治疗之后,皇祖母就先逝了,父皇难道对这件事情不存疑惑吗?”
“上官云夕?她是孤唤来给太后治疗的,那你是以为是孤害了太后?”
“儿臣不敢,是上官云夕,云若说那天晚上皇祖母并无异常,睡到半夜才觉得上官云夕,所为她施针之处隐隐作痛,云若施诊整晚也不能缓解她的疼痛,不久太后便仙逝了。
父皇,儿臣以为,这里面一定有事,上官云夕要为皇祖母施针治疗为何要避开众人?这才是最可疑的。”
“那你倒是说说,她是为何?”
“一定是对儿臣退婚的事情怀恨在心,她因此在城中声名狼藉,她记恨儿臣,不满皇祖母为儿臣和云若的婚事开口,所以她要毒害皇祖母,以此来报复儿臣。”
楚世天眼角一抽一抽地听他说完,刚要开口说话,楚轩又道:“父皇,儿臣以为,若是您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定会引起大臣和百姓们的猜测。
楚世天看着楚轩,久久都不说话,他在心中盘算着。
上官云夕是上官怀正的心肝,如果因此惩处了上官云夕,那上官一家或许会采取什么举动,那自已就有了借口,但是上官云夕才十五岁,若是因此事,而引起城中百姓的舆论,那对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
太后的死因是被人下毒无疑,既然这凶手也查不到是谁,那现在凭空要一个人去承担下这份罪行,会不会太突兀。
前不久,管灵气物化的衙门,才让上官云夕受了一遭罪,然而上官家却也没有去追究。
是否上官家真的是对于国事已经不再插手,他自已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楚世天猜测着,那就按楚轩的说法去做,如果上官家真的甘于平凡,不再争斗,那从此就放过上官家,如果不是,他们势必会起谋反之心,那么到时候他便可以借此彻底铲除上官家。
“行,就随你!去,通知官兵,张贴告示,势必要将上官云夕捉拿,打入天牢。”楚世天对一旁的李公公说。
“谢父皇!”楚轩终于满意地离开了。
但是对于太后究竟是何人毒害,楚世天其实也是心存疑虑。
三年前的中毒事件,他其实对下毒之人,并不敢感兴趣,但是能在这幽幽深宫之中,对一朝太后下毒,这份胆量,这份心机,并且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可见用毒之人,心思之缜密,行事之隐秘,药——医!
因为太后的逝去,楚翊的情绪其实并不太好,他自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羸弱的身体经不住,几日来的哀伤,终于病倒了下去。
青木看着着急,自家主子每日,像是失了魂一般,请来的太医都被楚翊,拒绝入内为他诊治。
青木便急忙赶到上官府里去找云夕,青木知道,至少云夕并不会被拒绝。
第六十章 通缉云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