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府中,所幸云夕偷溜出府之事尚未被人发现。
原来上官云海去到宫城之前,发现确实不太容易进去,但若是他要强行进去的话,也不是不可,然而这是宫殿,或许是武国最安全的地方,宫殿被侵,引起的骚动必然不小。
上官云海来不及做更多的思考,劫持了一匹马,便往关外赶去。
“现在没事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上官云海抱着云夕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房门前。
“你的伤……”
两人之家的对话似乎永远离不开这话题了。
“不碍事了。”上官云海转身离去,云夕站在房门口,她攥起了拳手,不是生气,只是一种应激反应,她感觉上官云海似乎不愿意和她做更多的交谈。
核桃将自己主人的情绪看在眼里。
“喵~喂!你这个人,也太不知好歹了,我家主子冒着危险,去那黑乎乎的乱葬岗寻你,你怎么这般不领情?要不是我家主人放灵……放灵药给你,你那晚,病发不得把自己杀了!消失了两天毫无音讯,我家主子整整为你担心了两日,你现在一句话解释的话也没有,就这样离开?”
核桃对待上官云海的冷漠,一串的吐槽收不住了,而云夕站在一旁,脑子还在嗡嗡做响,原来自己的焦急都被核桃看在眼里了。
“我家主子甚至不肯上床合眼,在窗边等你的消息……”
“核桃!我们回去吧!”
云夕弯下去,把核桃抱起来,回了房,把房门关了起来,独留上官云海背着身子站在外面,他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有些酸楚,这是他从未尝试过的感觉,明明他是那样的孤傲,已经许久不曾和谁有这么亲密的关系。
“主子!你是不是喜欢他?”核桃看着云夕坐在床边发呆。
云夕应声抬起头,两眼无神地看向了猫。“喜欢?”
她不懂什么是喜欢,也不懂自己为什么现在有些低落,明明她是那样的睿智,那样的聪明,但是她最近似乎对于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有些下降了。
“我只是不喜欢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只是他好像是变冷漠了一些。”云夕完全没有抓到核桃问题的核心。
“喵~”连它作为一只猫都知道情感这回事,但是云夕却还没有开窍,或许是因为接触的人还不够多。
房门外的一道黑影遁到更深处去了。
月明星稀,经历了这件事后,云夕不清楚明日到来的是什么。
清晨,上官怀正早早便起身,进宫面见楚世天,在他出门的那一刻,府中的人也都随时待命着,不知道这一次是凶还是吉。
“大人!这边请。”宫人在前面引路,天还未亮透,两人的脚步交叉响着,在这深窄的宫墙里倒显得有些孤独。
“贺喜大人又要高升了!”宫人打着灯笼,引路也不安分。
“公公何处此言?”
“大人还不清楚吧!犯乱的部族已经投诚了,据说前去降服他们的是大人的暗影军,俘虏被降服后,倒也还安分,想着要投诚呢!出自大人手下的暗影军,随便一位都有如此的功力,是武国之幸,大人把暗影军训练得如此出色,皇上心里高兴。”
上官怀正跟在他后面,在黑暗中,他的表情并没有像宫人描述得那么高兴,甚至担忧不已,狡兔死,走狗烹。
上官怀正忐忑地进到殿中,跪在殿中,楚世天坐在高处批阅奏折,似乎还没有空理他,但上官怀正明白他的意思。
皇上让他出征平定侵犯边关的乱贼,他还没出发,却有人高举暗影军军旗把叛贼都给降伏了,且不说这事情到底是何情况,但也显示暗影军的军纪不严整,拥有强大力量的暗影军,如果上官家想要用他们做点什么事情,楚世天怕他控制不住。
布了一个陷阱,现在却不知是何人给摆平了。
等楚世天批完最后一本奏折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上官怀正!你可知罪?”楚世天带着疲惫的声音问。
“臣不知!”上官怀正匍匐到地上,毫无一丝畏惧。
“你不知?暗影军军中有人擅自孤身去迎敌,孤倒想知道依你所见,这事要用何说法去堵住悠悠之口呢?”
“臣不知此事,但臣敢用生命担保,这绝不是军中之人所为。”
“那依你意思是孤冤枉你了?”楚世天一掌击在案几上。
“不敢,只是此事确实疑点重重。皇上派臣出关之事,也才这两天,军中之人都是武士,即使用尽全身所学也不可能在两日之内在武国和北沁国之间往返自如,这几日,军中并未出现有士兵缺勤之事。”
“那是有人故意为之?”
“臣不知!”
“好吧,起来吧,你说的也并非无道理!孤这几日想了想,派你出关,确实是孤思虑不周,上官家为武国做的贡献确实足够了,你也年老了,暗影军数量庞大,想来管理不易,你也辛苦了半世,是时候好好享受天伦之乐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楚世天把心中所想,如实说了出来。
“臣谢皇上恩典!这是臣请求告老之表,望皇上批阅!”话一出,殿中突然寂静下来。
楚世天脸上一阵烧红,看来是他出手太快了,但是他已经没有兴趣再和上官怀正拖拖拉拉了。
没有更多的寒暄,上官怀正把表和号令暗影军的玉符放在了地上,拜别了楚世天,往殿外走去。他只觉得一身轻松,这一切似乎已经不再和他有什么纠葛了,这大半生,在这宫殿之上,他见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太多的勾心斗角,这些他已经看腻了,不想再见,也不想再参与,没有任何留恋,坚定地往宫外走去,升起的太阳在他眼里亮得像心中的热血一样。
很快,他才到家不久,正和云夕等人讲他已经辞去身上的职务了,宫里便派人送来楚世天的谕旨,还有数箱黄金,锦帛等物,这下确实是真的结束了!
“何来圣旨,他也算不上圣人,更无谓什么旨意了!”宫人离开后,上官云海一把坐到椅子上,无所谓地说。
“云海,不可乱语!”上官怀正制止了他。
上官云海不再辩解什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离开了,他没有想到这结果里有自己的功劳在。
第三十一章 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