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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你什么都不是,他感觉对方在这么逼问自己。
  ○
  啊——噗。
  ……你不是才刚吃过饭吗?
  晚餐后,因为库鲁斯以外的人抱就会哭闹,所以库鲁斯只好抱着婴儿,像笨蛋一样发呆眺望广阔的星空。
  星空会因为周围的明亮程度而变暗。学园的星空也很壮观,但是比不上格林泽尔这种乡下地方的星空。
  你看起来很没精神耶。
  刚才真是抱歉。
  哈哈,先挑衅的是爸爸吧,你别在意。
  ……
  虽然哥哥鼓励了他,但是自己没有自律,为了夸耀力量而拔剑这件事不会改变。他没有资格当骑士,而且,还落得那种下场。
  他觉得自己蠢到快哭出来了。
  我好久没看到爸爸那样了。
  ……是我害的吗?
  没错。
  ……抱歉,你回来吧。
  库鲁斯笑他,怎么不安慰自己。不过,实际上不管怎么掩饰,都是自己害得家里的气氛变了。
  最近啊,很多人都说我变圆滑了。
  爸爸说的?
  对,库鲁斯你离开之后,虽然最大的变化是有了孙子。不过在那之前就有征兆了,我觉得还是因为库鲁斯你。
  之后我会去跟其他人道歉。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啊,有点嫉妒你。
  ……?
  哥哥脸上浮现笑容,开玩笑似地说着,但是眼神很认真。
  从以前开始,爸爸就只会对库鲁斯你严厉。
  因为他讨厌我。
  我以前也是那么想的,甚至因此沉浸在优越感中。爸爸说我还可以,还不错。但是库鲁斯你不行,根本没救了。
  我记得很清楚,明明我们做的事情都一样。
  就是啊。不过,看到最近变得圆滑的爸爸,我这么想。那个人在田里干活的时候非常认真,不会偷懒,也不允许虫子在田里乱爬。他啊,对自己的工作绝对不会妥协。但是,对周围的人却会说,还可以,还不错。以前的他绝对不会这么说,就算是面对村长,也会把对方贬得一文不值
  即使语气强硬,即使事业失败,也不会失去大家的尊重,因为格林泽尔是村里最有本事的人。
  看土的状态,看气候,看肥料的状态,做出最合适的判断。这就是农家的本事。即使失去很多,即使被周围的人失望,但是在耕田的时候,全村人还是会来征求他的意见。库鲁斯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
  ……
  如果,面对的是库鲁斯……他应该会说还可以,还不错吧。我最近是这么想的。我以前觉得他是在夸我,但是现在觉得,其实正好相反吧,他期待的……其实是库鲁斯吧,我开始这么想了
  继承人,从以前开始就是哥哥吧。周围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土地是。但是,技术……就不知道了。虽然现在想不出答案,但是,那个人一直对我说,还不错。
  一直被他贬得一文不值。这让我很自卑。不要随便撒种,不要随便耕种,有空的时候要经常观察田地,不要有一刻松懈。
  明明和哥哥做着同样的事,为什么只有自己——
  每次听到他这么说,我都会觉得,可恶!
  ……你想太多了
  我就是个会想这种事的矮小的哥哥啊
  我倒是觉得你很高大啊
  那只是被你那张好脸蛋骗了而已
  哥哥露出苦笑,视线望向远方。
  望向以前的游乐场,山的方向。
  我很矮小。以前更矮小。我曾经很讨厌这个年纪差很多的笨手笨脚的弟弟,经常和大家一起把他丢在山里
  ……啊。哎,那个,是被丢在山里了吗?我还以为只是自己错过了集合的时间
  你可真笨啊
  ……好过分
  哈哈,我是个小气又狡猾的哥哥。但是长大后,我才发现这样的自己真是逊毙了。虽然当我发现时,一切都已经扭曲,变得无可挽回了。所以你别只恨爸爸,我和妈妈也同罪。
  ……
  关于奖学金的事,我只是觉得这是赎罪的机会。就某种意义来说,是为了自己,想让自己心里舒坦,所以才自以为是地当了保证人。我什么都没想,只是想抓住这个机会而已。
  ……
  我、我是个很小气的哥哥吧?
  ……比想象中还小。
  哈哈哈。
  他很有人情味,让我稍微松了口气。因为我知道了哥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的理由。
  即使如此,他对我好是事实,他为我做的事也不会改变。
  我的感谢也不会动摇。
  妈妈刚才小声地说,库鲁斯现在的眼神和以前的爸爸很像,所以有点担心。
  真敢说,她有担心过我吗?
  那个人是退后三步,什么都不说,默默跟在别人身后的类型。不过,我和库鲁斯能平安长大,我想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嗯,说得也是。
  兄弟两人一起,
  噗?
  我看着婴儿天真地吮吸着库鲁斯的手指。父亲不可能照顾婴儿,那么在婴儿懂事之前,肯定是母亲在养育他。
  这也是事实。
  妈妈也说,我和爸爸很像吗?我和爸爸有那么像吗?
  顺带一提,我也这么觉得
  饶了我吧。那不就是一路败犬到底了吗?
  啊哈哈。不过啊,以前的爸爸在小鬼的眼里看来果然还是很帅。有种跟着我来就对了的感觉,完全不觉得他会出错
  ……不过他错了
  结果是这样。不过,没有人不会犯错
  ……我只要犯错,一切就完了
  库鲁斯故意小声嘟囔。
  嗯?
  不,没什么
  自己的剑是建立在不会犯错的前提上。一旦犯错,就会付出以不足的器皿追求力量的代价。
  守墓人仅仅一击,就差点让我失去一切。如果对手是迪恩或索伦,我或许还能用力量反击,或是回击。
  这就是库鲁斯的弱点。是无法改变的,与生俱来的。
  我不会犯错,我不会输
  顺便再顺便说一下……库拉拉超级粘爷爷的
  ……可恶
  啊哈哈哈
  啊噗,啊噗,啊噗
  婴儿似乎被父亲的笑容感染,也开心地笑了起来。他含着叔叔的手指,和父亲很像。明明自己一点都没有这种想法。
  ……
  明明是自己最讨厌的存在。
  ……可恶
  却还是感受到了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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