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裴易澜想要靠着手支撑起自己,毕竟单独被扔在这里怎么说都让人不爽啊,明明已经是同伴了,为什么又被抛下了。
“好歹,稍微给我一点能够思考的东西啊。”
能够猜到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因为棋子能力的觉醒,他也察觉到了虽然没有佑雪那般清晰的感觉到那恐怖的气息。
可是他察觉到了,心底的某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被掀开了。
“喂!”
从本应没有人的客厅里,传来了一声呼喊。
裴易澜偏过头,看见男人正端坐在沙发上。
他刚取下的头盔放在茶几上。
“还好吗?”
那是什么样的景象,裴易澜曾想过那头盔下的面容到底是什么样的,曾想象过那就是自己的面庞藏在头盔下,也曾想过,会不会头盔下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具不断行动的盔甲。
并不是,那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人的面目,却让自己感到真实的亲切。
“狼吞虎咽一样的把我的力量在那个觉醒的时刻吸收过去了,身体应该会很难受吧。”
“你就是裴旻将军吗?”
裴易澜再次尝试着撑了撑身体。
使不上力气,感觉自己的肌肉被一片片撕开了,却没有察觉到疼痛。因为它们再被撕开的同时就以极快的速度开始修复了,能够感觉到他们的力量在变强。
只是现在还完全没有办法使用罢了。
“不用再向这我边移动了。”
裴旻抬起手来,示意裴易澜不要再挣扎了。
“我现在的状态用你们的话说,应该是幻觉吧。”裴旻先是抓了抓头,然后打了个响指。“你的心境的呈现。”
“老祖宗你们那个时候就已经会说‘幻觉’这个词了吗?”
也许用老祖宗这个词更好吧,毕竟按照佑雪的说法,裴旻和自己之间存在着某种因缘。
也许就是血缘。
“我之前是不会说那种词的啦,只是我上次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学会了。”
上次?
说起来,张语凌说过,有些棋子的力量是代代相传的,那么这枚棋子说不定就是上一次战争留下的。
等等?
上一次留下的棋子。
裴易澜抬起头,看向裴旻,而对方则是一副早就做好准备的样子。
“嗯,看你的眼神我也猜到了,你和上一次呼唤我的人应该是父子吧?”
“应该是的,说真的我并不清楚上次召唤你的人是谁,只是从我的角度来想,那应该是我的爸爸。”
裴旻打了个响指,周身的其它事物迅速被白色的线条吞没,变成了看上去无边无际的纯白色天地。
在那中央,宛如是投影画像一般开始出现男人的面目。
那确实就是裴易澜的父亲。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是‘召唤’?”
即使是变成这样了裴易澜依旧是趴着的,看来物品并没有消失,就像是裴旻说的一样,这是他的心境,而作为他心境呈现的裴旻似乎有一定的能力改变他的心境。
“什么?这很奇怪吗?”
“我们,不是被棋子所选择吗?可是你说的是‘召唤’,我的父亲召唤了你。这让我感到奇怪。”
裴旻双手成圆,纯白的地面上开始在裴旻的主导下描绘出属于他的那部分思想。
“棋子选择战士,因为那些棋子是一开始就存在的棋子,他们跟随着‘将’出现在世界上,参与到战争中。
“但我们不一样,不,我不一样。”
裴旻摊开手,他的手中显现出五枚“兵”棋子。
而在那之上,另外的一枚崭新的棋子开始被那形似闪电一般的力量重新构造而出。
那上面的字体不断的变化着,兵马车炮相仕帅。
“我是被召唤出来的,被你父亲的执念。那份渴望将我从你们父系的血脉里呼唤而来。”
最后那棋子的模样定格了,赤色的“兵”棋子顶替了原本漂浮在空中的那五枚中的一枚,融入到战局之中。
“所以你我的力量,并不会随着这场战争的终结而终结。”
裴易澜再一次想起了,那个午后,自己从空调的外机上翻进了自己的家,很奇怪为什么一向一丝不苟的父亲会忘了关窗户这种小事。
他看见了身披铠甲的父亲,他正瘫坐在地上满怀着生机的胸膛不断的起伏着将空气吸入,然后吐出混杂着鲜血味道的浊气。
“爸爸?”
他轻声的呼唤,男人抬起头,惊愕的望着他,然后他就失去了之后的所有记忆。
直到再次醒来,剧烈的精神创伤让裴易澜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忘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四十七章 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