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唯独留下了荆诃的尸体的战场,一只被白步宇打倒在地的恶魂站了起来,他的一半脑袋已经被白步宇击碎了,可是他摇晃着身子,一步步迈向了荆诃的尸体。
他将那锋利的指爪伸向了荆诃的胸膛。
“回收。”
他从荆诃已经被撕扯的粉碎的胸口取出了一块同样染血的棋子。
那棋子的侧面被丈八蛇矛击碎了,棋子表面的字迹也暗淡了,和漆黑的棋本身融为一体。
……
“不仅没有杀掉张语凌,连那个没有觉醒的棋子也没有杀掉吗?”
司门结果恶魂手中的棋子,那上面残留的血迹粘到了他的手掌上,司门十分厌恶的擦净,将那枚棋子好好的包好,朝着男孩所在的方向走去。
“是我失算了将,我没有料想到荆诃完全不是张语凌的对手。”
“不,你没有失算,失算的是我。”
黑将拿起那残缺的棋子,他细细的端详那上面没有被擦净的已经凝固的血液。
看上去,似乎还十分兴奋。
明明是损失了一员己方的战力,却完全不以为然。
司门惊异的抬起头,所有的作战计划都是他制定的,要说出了什么差错也一定是自己犯下的。
“我看错人了,那个荆诃,和他选中他的英魂一样是个废物。”
那棋子突然爆发出了惨淡的光亮,像是要挣扎出黑将的手掌,却被那孩童纤细的手轻易的握住。
“就让我,帮你摆脱一事无成的惨状吧。”
从黑将手指的缝隙里,钻出许多血管一般的触须,他们朝着棋子的方向涌去,转瞬间就将那棋子完全包裹,忽明忽暗的血红色光亮在那上面闪现。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司门。”
“是。”
黑将转过头,他看着司门,在漆黑的屋中唯一的光源就是他手中那不断颤动的棋子,它被触须吞噬了,那看似是挣扎的光芒越来越暗。
黑将的眼底,带着刀刃一般的恶意。
“在那恶魂的记录中,外围的张家人大多死了,没死的也是落得个残废,张语凌身负重伤,而那个新棋子,到底是怎么赶过来的,明明都没有觉醒,竟然拜托了恶魂的追击,看起来还毫发无伤。”
“这个,我已经调查过了。”
“讲。”
“有其他人清理了所有的恶魂。速度极快,恶魂自带的记录设备无法捕捉他,似乎还用了其他的干扰手段。”
“有多快?”
黑将皱起眉头,这件事关乎他之后的每一步棋该怎么走。
“无法记录,多个恶魂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消灭的。”
“赤棋,有‘车’在这里吗?还是说……”
黑将抬起头,仰望天花板的同时皱起眉头,那眉目间铺满了难以预测的黑云。
……
“你当真要把我带到你们家去?”
张语凌伏在裴易澜背上,她身上致命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可是仍然无法行走,张语凌自嘲着解释说可能是自己太过乱来了,棋子才这么惩罚自己的。
“我家没有其他人,老爹消失之后我一直一个人住。”
“……”
只有父亲吗?张语凌看着那少年的后背,并没有把心头的疑问问出口,他太坚强了,没有哭泣,甚至连真正的抱怨都没有就接受了自己作为棋子的身份。
明明是变成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人头落地的那一类人。
在这之前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不过,我听那个荆诃叫你大小姐,他认识你吗?”
“大概是黑棋里哪个恶趣味的人这么告诉他的吧,我们自己家的人都只会叫我‘少主’。”
“你……是哪个大家族的女儿吗?”
“这么给你讲吧。”
张语凌把头朝着裴易澜的而多少靠了靠。
她之前表现的太过强势了,以至于裴易澜在背起她的时候才发现,即使是在女生中张语凌的身高也算不上上层。
“大部分的棋子都是由家族来控制的,因为血脉的关系,大多数的后裔都会成为被棋子选中的战士,也正是因为这样,有了家族的庇护和训练他们才更能够适应战争,也更容易获胜。
“不过是在上个战争获胜之后的时代。”
张语凌在最后补充到。
“也就是上一场是我们赢了吗?”
我们,看来他已经接受自己成为其中一员了,这样也是好事。
“嗯,按我知道的,从我爷爷那辈就没有输过了。”
“这么说,你的父辈他们可能知道我老爹的事吗?”
不,他们也可能并不知道,因为有些兵卒,到死都没有正式的和其它人接触过。
因为太早的出现在战局上,又因为过河的卒子不回头。
第二十一章 中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