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将自己的名片塞进了交警的怀里:“那辆车确实是我撞坏的,联系到车主后直接给我打电话,该赔偿多少就赔偿多少。”
说着他便黑着脸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交警先我一步拉开了车门:“先生,这辆车我们要拖回去,还请你过几天交了罚款再开走。”
江子寒一愣,面无表情地下了车,在对方递来的文件上签了名字就准备扬长而去。
我也草草签了字,收好了发单,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健步如飞的背影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拿着手机拿着电话,还不停地向路边张望着,更是对跟在身后的我视若无睹。
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我以为他要上去了,忙快跑了几步,脚心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没走一步,刺痛就要加重几分。
出租车在我身边疾驰而过,江子寒却放慢了脚步,和那辆出租车错开了,我就这么大赖赖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停下了脚步,一脸厌恶地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薄唇微挑:“你就这么贱是吗!你看看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但凡有点儿廉耻之心,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我梗着脖子紧盯着他那双幽寒的眼眸,握紧了手,四肢发颤地看着他,哽了几秒才极尽所能放缓了声音,“我……我求求你,求你……帮帮我……”
“求我?!我江子寒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说,你现在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嗯?!”
“我……我可以陪酒,可以应酬,可以帮你拿下一些棘手的项目——”
“你他妈是不是还能陪睡啊!”
一声压抑的咒骂从他的嘴里飞了出来。
我的下巴又是一紧,被迫仰起了头踮着脚尖望向了江子寒那张怒不可遏的脸。
他的牙齿咬得紧紧的,面部肌肉轻微又频繁地跳动着,那双犀利的眼眸中像是藏了无数把粹了毒的暗箭似的,箭锋直指我的心脏。
疼痛让我神志异常清醒,也让我慢慢静了下来。
我望着他的眼底,看着他眼里那个模糊的自己,张了张嘴:“江总要我陪睡我就陪睡,要我陪谁我就陪谁。”
他的眼睛抖动了一下,钳着我的手指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他附在我的耳边,死命地咬着我的耳垂,呼吸急促地逼问道:“给钱就能上,是吗。”
我疼得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身子摇晃了一下,脚心生生着地,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还是努力稳住了声音:“你说收就收,你说不收就不收。”
话音未落,耳朵猛得一疼,又是一阵温热的感觉。像是被紧紧包裹其中,甚至还能感受到唇舌和牙齿的摩挲。
一阵酥麻的感觉伴着疼痛一波接着一波袭了上来,一下接着一下地冲击着大脑,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几乎要站不稳。
江子寒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一道轻哼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从我的唇间溢出,他的动作忽地停了下来,鼻腔间发出一声极重的冷嘲来。
他一把推开了我,用力擦了擦嘴角,望向我的眼神稍微松快了一些。
我吞了吞口水,感受沾着唾液的耳垂在凉风中一点一点变干,火辣辣的疼渐渐涌了上来。时不时会有几滴液体滴到光裸的肩膀上,一股极淡的血腥味伴着凉风吹到鼻尖,我却一动也不敢动。
江子寒的电话响了几声,他直接挂断了。过了一会儿,他的秘书便开着车赶了过来。
他的秘书直接将车钥匙留给了他,自己打了一辆车扬长而去了。
江子寒冷着脸上了车,面无表情地发动了车子。我杵在原地不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上,还是等着他发话。
之前的一腔孤勇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上下只有一种感觉——我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我只能指望江子寒了。
他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不能再惹他生气了,再也不能。
当一个人一旦认清楚了自己的位置,所有不该有的傲气统统都能收敛起来。现在的我在江子寒的面前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只能想法设法地取悦他,以求他能发发善心,给我一个还算好的前途。
就在我犹豫不前的时候,他冷着脸往我这边扫了一眼,我这才踌躇上前,打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不敢说什么。
车窗紧闭,就连车里的空气都是暖的。我向前面看了一眼,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巾,凭着感觉裹住了右耳垂。
当即,手里的纸巾便被浸湿了,粘粘腻腻的。
我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用力按了按,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车窗上映着我的侧脸,头发蓬乱,脸上的妆容早已花成一团,脖子上还有干了的血迹,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车子一直急速往前开着,一股香烟的味道在车里弥漫开来。车子忽然在恺城一家著名的酒店前停了下来,和慨悦是死对头。
江子寒停好了车,长腿一迈,便下了车。我来不及细想,也忙打开车走了下去,一路小跑着跟着他。
他上来直接要了一套总统套房,径直就往里面走。服务生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有一种惋惜的眼神望着前面的江子寒。
我惴惴不安地跟在他的身后,上了电梯,进了房间,等待着他对我的宣判。
第44章 夹着尾巴做人(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