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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会她们便被押着跪到车前面,隔着纱帐,见到车里坐着一个衣锦华丽的人,头戴金蛇冠,举止甚是雍容,一看便知道是常年作威作福的。
  那人慢吞吞的说了句,“抬起头来。”
  珍儿与小红只得抬头。
  那人仔细看了之后,便慢吞吞的拍了拍手,叫了声,“好,好。”
  押着她们的士兵便粗鲁的把她们拉起来,押向队伍后面去,小红正欲争辩,珍儿忙使了个眼色,小红便脸带气色的低下头来。
  只见队伍后面已经站了十几名与她们年纪相仿的女子,双手用麻绳绑着,脸上带着泪痕,珍儿与小红心中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听闻金氏兄弟奸淫掳掠,她们一定是被拉去充当歌姬的!小红眼中泛起一丝惊恐,珍儿虽心也不平,到底经历的事情多一些,一路上也很平静,还时不时的劝慰小红。
  她们这一行人哭哭啼啼的被带进了一座偌大的院子前面,从小门进来,珍儿眼见这座庭院,从前在钟府以为已经够繁华鼎盛了,今天只看了这座楼宇的一角,宽广奢靡,连脚下的石台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当真像到了王宫一般,钟府真是是小巫见大巫。
  转角来到一间屋子前面,门前左右两边各有士兵把守,看来逃出无望了。珍儿与小红被粗鲁的推进屋子里,门被重重的关上后,她们听见了有大铁链锁门的声音。屋子里的女孩子都涌到门边,哭着拍打门,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呀!”
  珍儿和小红坐在地上,环顾四周,这是间不大的屋子,墙壁上有脱落壁画的痕迹,看来以前是供人住过的,高高的墙壁顶上各有4个透气口,极小,只有老鼠才能爬进爬出,地上有好些干草,空气中一股难闻的味道,原来这屋子后面还有好几个女孩子,她们听见人声便蜷缩在角落里,直到外面的门锁的严实了,才试探的探出头来,珍儿便走上前去问其中一个女孩子。
  “你是谁?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那女孩子约莫十岁的样子,也不敢答话,只低着头环抱自己的膝盖发呆,她脸上清晰可见的几道泪痕,已风干,只剩两道黑印。
  旁边一位稍大一些的女孩子答道:“她是我妹妹,我们都是被抓来的!”说罢眼睛里又泛起了一丝泪痕,她用袖子擦了擦。
  她这么一说,那几个拍着门的女孩子停住了拍打,马上跑坐下,听听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
  另外一个约莫20左右的女子慢悠悠的说道:“这里是金大人的府上,你们想必跟我们一样,都是在街上或者田里抓来的吧?”
  珍儿回答道:“是的,不知道是否有脱困的方法?”
  那女子白了一眼,“要能跑我早就跑了,还留在这里等死吗?可怜我那孩儿才一岁多我就被抓到这里来了,如今已经一年多了,我从没见一个人从这里逃出去过。”
  珍儿与小红听罢都冒了一阵冷汗,互相望了一眼,继续听那女人说道:“他们把你们抓来,是要从你们身边挑选童女进宫,给大王练仙丹用的。”
  小红忍着恐惧问道:“我们怎么给大王练仙丹?”
  那女人慢悠悠的答道:“这个我也没见过,好像是把女孩子丢进丹炉里面烧,给官兵们带出去的女孩没有一个或者回来的。”
  话音一落,那些初来的少女便一阵哭天抢地,珍儿与小红也因为害怕极了,紧紧的抱在一起,半响,珍儿又问道:“为什么你没被抓进宫去?”
  “因为我已经生过孩子了,不能做炼丹用,他们就把我关在这里,不见天日,吃喝拉撒全在这间屋子里面,我就在这里等死了。”说罢也径自哭了起来,“可怜我的孩子,还没学会叫我一声娘亲啊。”
  这一夜,新来的女孩子们都因为恐惧没有睡着,珍儿和小红互相依偎着,也忍不住轻轻的在哭泣,珍儿对小红说:“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出来,你留在钟府便不会同我一起受这些苦楚了。”
  “小姐,都是我害了你,那算命先生说我面有凶光,近期不宜在外走动,我偏不听,这才连累了你啊。”说罢,又哭了起来。
  “小红,不要伤心了,哭解决不了问题。”
  “那我们该怎么办呀?”
  “既来之则安之吧。”顿了顿,“实在不行,还有一死。”说罢拉着小红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靴子,小红看着珍儿坚定的眼神,擦干眼泪,咬咬牙点了点头。
  九,法师驱邪
  鲁国钟府内,钟牧自从成婚以来,两个多月都是在书房安寝,竟未与新婚妻子同眠过一晚,陆清媛到底是大家闺秀,虽然性格任性泼辣,对这件事情也是羞于启齿,因为爱慕钟牧,也很有耐心的等待他回心转意。上孝父母,宽待仆人,赢得钟府上下一片赞赏。
  这日,钟夫人又差人叫钟牧到内堂问话,钟牧知道母亲要问什么,内心实在不情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过去。
  果然,钟牧双脚才站定,钟夫人便遣走仆人,问道:“你昨天晚上又是在书房里睡的?”
  “儿子在看书。”
  “成亲都两个多月了,你天天推诿着不肯圆房,清媛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不知怎样苦呢?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你让她情何以堪?你让爹娘怎么对陆井侯交待?”
  “儿子尽力就是。”
  “一个月前你是这么对娘说的,现在还是这么说,你到底要娘亲怎么办呀?”说罢便用手绢擦泪。
  钟牧面无表情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难道你到现在还想着那小妖精?清媛有哪点比不上她的?她不过是你父亲在外面的野种罢了!”
  “娘!你怎么能这样说珍儿?她也是你的孩子呀!”
  “她是野种,她母亲更是个狐媚胚子,当年你父亲为了她险些丢下我们这一大家子人,你那时才刚学会叫娘,肥儿更在襁褓中。”
  “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还要耿耿于怀吗?”
  “忘不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钟牧便不再答话了,双眼无神,喃喃自语道:“珍儿成了我妹妹,难道我的心就不撕心裂肺么?”
  钟夫人觉察到了,为免再刺激钟牧,只得叫他回房。自己独坐着发呆。
  一会包氏走进来,朝钟夫人福了福,钟夫人懒懒的叫她起身。
  “夫人可是为牧儿的事情忧心?”
  “还能有什么事呀?你说那孩子怎么跟他爹当年那样,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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