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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自从七岁开始,每一个生日都是杜衡陪我度过的。那时候没有钱,杜衡不能买礼物给我,就带我回家,刻上我的身高,说这里刻了多少下,以后都会把我的礼物补回来。年少的我并不懂杜衡在说什么,只是很开心杜衡像爸爸那样记录我的成长。我想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我抚摸着刻横,一直到十四岁的时候没有了。我对比这十四岁的身高,发现自己长高了不少。伸手就可以够到墙壁上挂着的一封画。这画是爸爸生前最爱的一封画。我把画从墙上取下来,用干净的布擦着画框。
  (六)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
  “江之上”是我经常光顾的酒吧。不知道是谁在这个镇上开的酒店,反正这是小镇上唯一一家酒吧,里面很小,但是应有尽有。酒吧没有大城市的纸醉灯谜,里面多是些青年歌手唱歌。虽然酒吧很正规,但是在小镇上的人看来是个另类。程祥中学的学生是不会来的,来这里的多事附近服装厂的员工或者中专学校的学生们。很多时候我来这只是在吧台边坐着,喝杯矿泉水,看着舞池中的人摇曳身姿。现在正是盛夏,浮躁的天气让人们的心情也变得浮躁。
  “阿苏你来了。尝尝我的新酒。”小怪摇动手中的杯子,快速的配了一杯酒,酒分为三层。青红紫三种颜色依次铺开,摇晃着杯子,颜色渐渐相溶。小怪放入一个鲜红的小樱桃后递给苏青。
  “这酒叫什么名字?”我摇晃着杯子,发现三种颜色并不会混合在一起,只会相溶一点点,看来小怪的技艺又提高了。酒看起来真是好看,鲜艳的颜色,让人感觉很像喝一口。
  “特意配给你的,觉得和你很像,不准备对客人售卖,所以没有起名字。”小怪擦着酒杯,对我说。
  “可惜了,我除非不得已是不会去喝酒的,你应该让别人也知道这种美丽。”我放下杯子对小怪说。
  小怪一脸可惜的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去擦着酒杯。小怪很认真的擦拭着,仿佛要把这杯子擦破一样,我很喜欢看小怪擦杯子。他专注的样子让我感觉奇怪,怎么有人这么执着于一个杯子呢?以前我问过他,他的回答是:“不知道是看了那本书,上面写,专注的做一件事情是很有趣的。”
  “专注的做一件事情是很有趣的。”我对小怪说,虽然语气是陈述,但实际是在向小怪询问,真的专注于一件事是有趣的吗?
  “是啊,很有趣的话吧。”小怪说。
  “是啊。”我附和。小怪真是人如其名,奇奇怪怪的。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就像他只知道我叫阿苏一样。
  “川子,你来了。”小怪虽是抵着头擦杯子,但是什么人来了,他一下就知道。这也是我盯着小怪几天后,才发现的,小怪往往是叫了对方的名字后才抬起头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来的人是谁。难道真如小怪说的那样,每个人身上有自己的味道。我知道小怪要做生意了,也就不在盯着他看。川子是小怪最大的生意伙伴,每次来了之后,都会在小怪这里买很多的酒。小怪这里的酒好像很有名,我一直在想,小怪是不是专门买酒的,由于喜欢擦杯子,所以开了家酒吧,这样就有人喝酒,自己也有酒杯擦。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小怪忙碌的身影,渐渐陷入沉思。耳边响起一首英文歌。
  IfIgotdownonmykneesandpleadedwithyou,
  IfIcrossedamillionoceansjusttobewithyou,
  Wouldyoueverletmedown?
  IfIclimbedthehighestmountainjusttoholdyoutight,
  IfIsaidthatIwouldloveyoueverysinglenight,
  Wouldyoueverletmedown?
  WellI’msorryifitsoundskindofsad,
  Justthatworried,soworriedthatyou’llletmedown.
  BecauseIloveyou,loveyou,
  Loveyousodon'tletmedown.
  IfIswamthelongestriverjusttocallyourname.
  IfIsaidthewayIfeelforyouwouldneverchange.....
  Wouldyoueverfoolaround?
  WellI’msorryifitsoundskindofbad,
  It’sjustthatI’mworriedI’msoworriedthatyouletmedown.
  BecauseI……
  LoveyouLoveyou
  WellI’msorryifitsoundskindofbad,
  JustthatI’mworriedI’msoworriedthatyouletmedown.
  BecauseIloveyou,loveyou,
  ILoveyouloveyou,loveyou
  唱这首歌的人很深情,他隔几天就会来唱首歌,不过为人低调,就连小怪都不知道对方是哪里来的。
  “青青,有没有人欺负你,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12岁的杜衡还在换牙阶段,稚嫩的话语由于牙齿不全说得模模糊糊的。
  “哥,你说话的时候真有趣,不停的漏风。哈哈”10岁的苏青咯咯直笑。
  “你这个坏丫头”杜衡挥舞的双手袭向苏青的腰。苏青最怕痒了,阻挡着杜衡的双手,不停的跑着以脱离杜衡的魔掌。小时候的苏青最喜欢和杜衡一起,只有那个时候苏青才会发自真心的笑。童年的记忆如三月的春花,开满了苏青心里的山坡。
  十二岁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年龄,什么都不懂,但什么又开始懂了。苏青隐隐约约的得知谁和谁放学后经常一起去吃雪糕。苏青不懂为什么一起去吃雪糕就要被别人说来说去,那自己和杜衡一起吃雪糕是不是不行啊。可是舅舅总是叫自己去找杜衡玩啊。十二岁的苏青想不清楚这些事情,只是每次和杜衡去吃雪糕的时候总会四处看看,看会不会某个角落跳出一只监视她的小猫。苏青哪里知道,同学们口里讨论的人都只会是老师喜欢的学生。杜衡每次都会拍着苏青的头说:“小丫头怎么还是这么矮,又挑食了吧”这时候的杜衡已经十四岁了,个头仿佛一天一个样,现在已经高出苏青两个头了。
  自从杜衡上初中后,两人相处的时间就只在周末了。苏青觉得只要杜衡再长高了,他们连周末的时间也没有了。苏青一直都喜欢自己快点长高,这样就能赶上杜衡,这样就连星期一到星期五都能一起了。
  苏青嘟着嘴,不理杜衡,只是心里暗暗祈祷快让自己长高。
  想着想着,双眼朦胧。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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