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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满月暗里笑着,恩师的爱将三鹰眼也要称她作主人了,心里自然得意万分,只是想不透她们为何于此。
  “你们到来这里找我,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大事?”满月即又对越盈说。
  “呃‥‥‥老爷得了急病,要我来‥‥‥要我们来你回去呢。”越盈结舌着说。
  “有这种事?我们即打道回家!”满月知道她以此为借口,看来事情的确非同小可,可是这趟一回首都,她的身份就瞒不过狄辉了;既然易常天真的不知李尧身在何方,与他一起亦无意义,想来是时候分途了:“狄兄,既然我的侍从也来齐,你亦用不着长途跋涉地送我和燕兄回洛城,我们就在此地拜别吧。”
  “这样也好,我也可好好侍奉家师了。你们可要好好保重呢。”
  “你也要好好保重,我们有空定会来这里找你的。”满月说。
  “我也会到洛城找你们的。”狄辉便回头望来处走去。
  众人等狄辉走得老远,也用不着在对手面前装模作样,总算是舒畅不少。
  “此行目的也泡汤了,为何不把我的真正身份说出来?”文六京对沐灵说。
  “大家既是同侪一场,损人不利己的事,沐灵不愿为之。何况三鹰眼既然在此,我猜,你们办的事多半与恩师有关吧,那我更不能阻挠了。”
  “哈哈,难怪国师这般喜欢你;那我们也要回去办正事了,请郡主保重。”文六京即向沐灵行了拜别之礼。
  “也请文兄保重。”沐灵亦回礼了,只是两个恭敬外表之下,却藏着两颗谋算对方的心。
  “我们回去吧。”文六京望了望炫炫,示意她们要走了。
  “‥‥‥”三鹰眼互相对望着,还是炫炫为她们作主:“好,我们回去吧。”
  待文六京他们也走远,越盈才对沐灵说:“他们会在这里出现,也够不寻常吧,会不会‥‥‥”
  “对他们来说,我和你在这里出现,一样毫不寻常。我知你在想什么,他们若真的全在结党行恶,我们更不应在此刻与他们正面交锋。”
  “未清楚对手底细前,也要忍耐吧。”越盈说。
  “聪明。话说回来,到底是什么重要事情,要你半途来找着我。”
  “圣上驾崩了,就是数天前的事,首都内正全城哀悼七天;侍婢在附近城中打听得这消息,即回头赶来通知郡主。”
  沐灵只觉一阵茫然,因平宁一直也待她如亲孙般慈爱,她呆立片刻后说:“为何这般突然?”
  “也不算突然的,听说圣殿一事已令圣上劳累不堪,期间圣上多半卧病在床,只是不向外宣扬罢了。”
  “‥‥‥我们‥‥‥赶紧回去吧!”沐灵说。
  归途中,沐灵只是沉默着,越盈再也看不见,平日喜言乐天的她,有露出任何笑容来了。
  纪伯雄站于聚义会主寨大殿之前,面对当前上千会众,皆是群情激愤,怒火冲天;他们的寨主更是忿然气昂地向全寨上下吶喊着:“相信大家都已知道,我们亲爱的好兄弟,唐浩,已死在敌人布置的阴险诡计之下!”
  众兄弟怒吼声此起彼落;笑行云站在纪寨主一旁,虽见他面无表情,其紧握的拳头却不住地颤抖。
  “今天,那些山贼终也惹到我们的头上来!我们还可不可以忍受下去?”纪伯雄继续说。
  “我们誓报此仇!”聚义会的兄弟们齐声高喊。
  “我们会不会再给敌人残喘的机会?”
  “不灭山寇,誓不干休!”只听得义愤填膺的回响,响遍山岗,包括笑行云,也是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话。
  “好!聚义会既已万众一心,各位当为正义而战!此战,将是我们最辉煌的一战!”纪寨主说得慷慨激昂。
  “为正义而战!”寨中上下齐声一发,此话响震山河、激荡人心。
  立在一旁的亚斗,见如此气氛,心里则想:“为正义而战?真会给仇恨编借口。”
  另一侧的纪世闲对宇文尔雅道:“兄长也是这般愤懑,此战已经势所难免了;依你看来,我们胜算如何?”
  “愤懑不会是胜利的理由,但是‥‥‥既然我们也不能退缩了,就看命运如何摆弄我们吧。”尔雅带点无奈地说。
  就这样,聚义会举寨上下,积极筹备军器辎重等出征所需,配合战略情报的控制,月后即倾巢而出,挟雷霆万钧之势,誓将绮兰山谷附近的一众敌寨全数翦灭。
  报仇的事,对亚斗来说着实毫无意义,因他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未成;两次给他的对头接足先登,这回绝不能再有任何失漏,可是以他只身之力,又不会有啥作为的,故而他已打算再找沐灵一趟,望她能以大局为重,不要又是故意刁难便好。
  亚斗于寨中留宿了一晚,早上便与纪世闲他们作别,寨主虽想留他下来共讨贼寇,可是怎也不能动摇他的去意。于寨门前,却见乐焉岚一人跑来挽留他。
  “兄台叫亚斗是吗?见你那么关心绮纹姐姐的安危,想必与她也是很熟稔吧。”乐焉岚问。
  “熟稔还称不上,只是姑娘说得没错,在下这般奔波,也是为了她的安危罢了;不过现在死者已矣,再说什么亦是徒然。”
  “你就不想为她雪恨了吗!为何你还要离开聚义会?”
  亚斗忽然认真地望着她:“恨雪了,还是恨;不要为仇恨作任何事,生存的意义永不会在怨恨中找到的。”
  “我们只想为绮纹姐姐讨个公道罢了,那还有错吗?”
  “你这样想是没有错,但你又怎知笑行云他想什么?”
  “那你又怎知笑行云他怎样想?”乐焉岚反问道。
  “因为这几天里,你还有哭过,但笑行云已经没哭了;在下见他眼内没有眼泪、只有仇恨。”
  “‥‥‥”乐焉岚没有回应,因为她知道,笑行云这些天来就如亚斗所言,半分不差。她想起笑行云仇恨的目光,担忧使她紧锁双眉,不其然手握着胸前的小天晶项鍊;每当她想起笑行云,又会将这项鍊紧握掌心,使其发出淡淡蓝光。
  亚斗突觉一阵强烈寒意浮现,这一度感觉,绝不是普通天晶所能发放的;他惊讶地说:“这是希米勒斯‥‥‥为何你可令它发光的?你也懂得使用魔法!”
  “是的,只是我没受过圣殿赐法罢了。”
  亚斗沉思片刻,喃喃地说:“莫非就是你吗?那为何绮纹又会‥‥‥”
  “什么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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