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危险的莫妮塔反手将长剑插在地上,一边用自己的褐色斗篷包裹着身体,雷电被插在地上的金属所吸引,打到了长剑上头。
以长剑为中心的地板像是炸电般爆了开来,这瞬间放置在战斗场上的防御魔法也应声而破,巨大的震动撼动了整座建筑,剧烈的火光让众人不禁闭起了眼。
在闭眼的时候我感觉到似乎有东西从场上喷到了我的身旁,睁开眼之后赫然发现那是一支角,是莫妮塔头上的倚角!
‘莫妮塔!’我捡起了还微微发烫的倚角朝着场内大喊,战斗场中到处都是黑烟与尘沙,令人看不清楚里头的状况。
‘喂喂…这也打的太激烈了吧?’星辰苦笑的说着,他随手施展了一招风咒,吹走了战斗场上的黑烟与沙尘。
黑烟与沙尘散去后,如众人所预料到的,黑皮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他身上的透明枷锁并未消失,在他的面前有一个怵目惊心的大洞,然而莫妮塔却倒在离大洞狠远的地上。
黑皮看着一动也不动的莫妮塔好一会而后,转身就要离开战斗场时莫妮塔却叫住了他。
‘等一下,还…还没完呢!’莫妮塔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与烧焦的痕迹,即使这样,她还是挣扎的想要站起来。
‘……没死吗?’看了莫妮塔好一会儿黑皮叹了口气,表情似乎有些厌烦的说着:‘就算是装昏也好,赶快倒下吧。’
‘你说什么废话!我、我一定要杀了你!’莫妮塔爬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向黑皮。
‘你真的这么恨我?’黑皮问着,他的声音依旧是冰冷毫无感情。
‘那…当然,这十几年来,我没有一刻不想着要杀你…你,夺走了我的家人、夺走了我的朋友,夺走了我的一切!’莫妮塔大口喘气着,爆炸时炙热的空气让她喉咙很干,而她却仍然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说着。
‘我,要为他们复仇!’
‘是嘛……我知道了。’黑皮突然说着,他站到莫妮塔的面前,眼神平定的看着她说:‘给你最后一次杀我的机会,让我瞧瞧你的愤怒和仇恨有多深吧。’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莫妮塔大吼着,从身后抽出她最后一把短刀,使劲所有的力气向黑皮的胸膛刺去。
黑皮抬起手,就在大家以为他又要有所动作的时后他的手却突然停住了。
噗哧!刀子没入了黑皮的胸膛,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
‘唉?’莫妮塔一愣。
‘咦?’我不禁惊叫。
‘哎呀?’就连当事人黑皮自己,也发出了疑惑的叫声,他看着自己的血从胸前的伤口流出,延着冰冷的刀身流到了莫妮塔的手上,接着他向后倒了下来,更多的血从他的伤口中喷出,喷脏了莫妮塔的脸。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众人都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爷爷!’先反应过来的距离战斗场最近的喜儿,她大叫了一声朝着战斗场上奔去,其他人这也才回过神来,慌张的向前查看情况。
‘爷爷!爷爷!你撑着点呀!奶奶!快点来就爷爷呀!’喜儿抱着黑皮哭叫着,她的手按压着黑皮的胸口,黑色的血仍然不断的像涌泉一般涌出。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躲开?’莫妮塔跪坐在地上,楞楞地看着黑皮许久才说出口,
‘呜呼…如果我说原以为我挡的下来,结果临时出包了你信不信?’倒在地上,嘴角流着鲜血的黑皮强装着笑容说着。
复仇成功的莫妮塔,看着逐渐衰弱的黑皮突然感觉到心中好像有什么消失般,一整个心空荡荡的。
为什么呢?为什么明明复仇成功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明明恨他恨了十几年…为什么?
‘很空虚吗?’雪儿来到了莫妮塔的身边,不顾重伤濒死的黑皮与焦急的众人蹲了下来与她说着话。
‘这个,就是复仇的滋味…真正的滋味。’
莫妮塔看着雪儿不语,雪儿没有等待莫妮塔回话继续说着。
‘仇恨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当你拥有它时会有着绝不能屈服的决心,但那只是假象,仇恨一旦离开,你会发现它在不知不觉间在你心里蛀了一个难以填补的大洞,多数的人因为突然多出了一个大洞而感到绝望。’
看着被众人包围的黑皮,雪儿表情有些哀伤的说道。
‘黑皮他,曾经有过很多令他恨之入骨的仇人,在报仇的同时伤害了更多的人,让更多人对他有所仇恨。他知道恨人的感觉、也知道报仇之后的痛苦…所以他曾经跟我说过,假如有一天,他不幸被仇家杀死,不准帮他报仇,就让他自己承担对方的仇恨,静静的埋葬于时间之中。’
‘所以,我答应过他,就算他被他的仇家打成了重伤,我也不会帮他治疗,就这样,看着他死掉,就像现在…恭喜你报了仇。’
雪儿转过头来,看着发楞的莫妮塔露出哀伤的微笑,在一旁看着的我心纠结了起来,难道这就是黑皮会长最后的下场吗?
‘不…不对…这不是我所期望的!’莫妮塔看着垂死的黑皮突然说着,她摇着头神色痛苦的叫着。
‘我知道我的父亲干的也不是什么好事,也知道就算不是他将来还是会有人来讨乏我们的盗贼团,我只是想出口气,剩余的我都不要了!我不希望他死,副会长,请你救救他。’
‘你可想清楚了?’雪儿露出诧异的表情问着。
‘已经够了…’莫妮塔低着头:‘恨人好累,我已经恨了十几年…已经够了。’
雪儿听了点点头,赶紧去处理黑皮会长的伤势,治疗魔法属于光系魔法,唯有像雪儿一般拥有光属性体质的才能够施展,在场除了雪儿外没有第二个人会了。
第6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