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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八十二章想起
  当明杰在盯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天花板上那原本模糊一片的白变得愈加清晰,清晰得可以流畅的描绘出灰色尘埃聚集的污渍轮廓,而后眼前又是一片模糊的白;当明杰在心中默练一百遍水饺之后,大脑还是清醒无比,睡意像一直不能见光必须躲藏的鬼魅般在明杰的身体里无处遁形,只好逃离;当明杰细腻的感受夜晚带着些许凉意的风透过窗户,拂过脸庞,真切、真实,甚至可以感受到胳膊上的毛孔因感受到些许凉意而微微收拢,那浓密的汗毛随风摆动,飒飒起舞,时不时的贴触在皮肤上,麻酥酥的。
  明杰意识到自己是失眠了。的确是失眠了。想到哆啦是颜颜的孩子,那个自己曾经深爱,却被他狠心抛弃,到现在,毫无疑问,还是在我心中的颜颜。我对她还是有感觉的,依旧,从未改变。心里面就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哆啦是颜颜的孩子。”“是颜颜的孩子。”,“颜颜”,“孩子”,这些字眼冲击着明杰的脑海,渐渐地,明杰就在呼吸愈加困难,心愈加痛里,泪眼婆娑。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伤处。当你好不容易认清自己的情感,鼓起勇气下定决心要跟你心爱的女子一起生活,你满心欢喜要给她幸福,就在你幻想着你和她的美好生活。
  “婚礼”,“宝贝”。你还在美美的幻想着。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带着几乎能冻结人心的温度,直白的,残忍的告诉你:她不爱你,她不爱你,一点也不。她并不需要你,你是多余的,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一厢情愿。那该是多么的嘲讽、可笑。那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的幻想。幻想,就是白日梦。当黑暗随着夜幕慢慢离去,慢慢退至海底,那所谓的幻想也随之侵入海底,不复存在,见不得阳光。
  那火热的,带有穿透性的光线会像X光线杀死所有细菌一样杀死一切白日梦。无情地,残酷地。明杰感觉在他胸膛的左上方的地方,像是有一双无情的手紧紧地拉着几根脉络死不放手般涎皮赖脸。那颗原本坚强的心再遇到颜颜之后一步步软化,变得脆弱。此刻又怎禁得起这如拆骨抽经更甚之的疼痛呢?此刻宋明杰的心中好像刮起了狂风一般,凌厉的横扫过来,仿佛索性要把其他的一切都赶出脑海似的,脑海中存在的只是那些泛泛场景,所有的场景都有一个共同的人,那就是颜颜。
  她的哭,她的笑,她的闹;又像温柔的手,阵阵涟漪自某个角落静静荡漾开来,传递到心中来就只剩草摇摆时微弱的沙沙声,却又清晰无比,像是颜颜的笑声,又像是颜颜的低泣声。像是被掏空了似的,身体变得虚浮,如同那些旋转不停的灰尘。呼吸被狠狠抓攫,思想变得迟钝而麻木,听不见任何的风声,仿佛所有的声响都一起约好似的,缺席了这一夜。夜,静的可怕。突然,宋明杰意识到颜颜就是他生命中不可触摸的地方。
  我爱她,纵使她离我而去,可我依旧爱她,心甘情愿。脑海中再次浮现颜颜呵哆啦的合照,笑得是那么灿烂,比春日里的樱花更绚丽,比夏夜天空闪亮的繁星更璀璨。也许,现在的颜颜是幸福的吧。他应该早早的把我忘了吧。那我是不是应该放手呢?也许,是吧。
  如洗的月光倾泻在房间里,照出了一片苍白的寂寞。明杰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走上阳台。夜里的风很凉,吹鼓着明杰白色的衬衣,衣袂飘舞间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健壮的胸膛,毫无赘肉的腰腹,宽大的肩膀,完美的身材比例。时间似乎并为在明杰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明杰的心里知道,有一个女子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就像那刻在动物躯壳上上的甲骨文般历经风霜雨淋,依旧存在,存在在明杰的心中,无可替代。而此刻,明杰放眼望去,灯火通明,不夜之都,又有多少人如我这般煎熬,有如我这般彻夜难眠。明杰静静地站着,隔着时间,隔着灯火,隔着远处依旧不停地车鸣声。
  一种无法言说的漂泊感呵挫败感,在依旧热闹的无比的城市中央,刹那间落地成冢。孤单,无语言表。明杰依稀听见生命转动时咔嚓咔嚓掉屑的声音,心灵深处似乎传来如同麦子一样拔节的声响。寂寞难过,仰天一笑泪光寒。在寂静无人的黑夜里,宋明杰感觉到一滴温润的东西划过脸庞,慢慢的滑过,慢慢的在凉风中变得冰冷,终于落下。
  “呵呵,从我记事起,有多久不曾哭过了?!”宋明杰突然这样想着。他抬头,望见一片漆黑的夜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剩下的只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彻头彻尾。这种黑暗是不能用轻浮的黑暗来形容,它更像是海洋深处,那种真正的,没有任何生命能存活下来的冰冷的深处。又像是魔鬼一般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漩涡,让人无法逃离,无法躲避。明杰转身回房,坐在床头,拿起柜子上的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
  在打火机升起火苗的时候,依稀可以看见明杰微红的眼角。明杰默默地抽着,伴随着烟雾的袅袅升起,明杰心中愁绪万千,忽而轻叹了一声,把烟摁灭在烟灰缸中。转身走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了脸,又用力狠狠拍了两下脸颊,抬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俊俏的脸庞,虽说不是那种万人迷,但也长得还可以啊,那颜颜怎么就是不喜欢我呢?甚至于有点讨厌我呢?明杰想着想着,脑海中又出现了颜颜呵哆啦的笑脸。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明杰的脑海,虽似一缕清风般轻盈拂过,却也让明杰抓住了。“那哆啦会不会是自己的孩子啊?”这个念头似水蛭一样贴附在宋明杰的脑海,挥之不去,又似魔音一般穿透心弦,回荡,重复演奏;更似千军万马前战鼓雷动般震扣明杰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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