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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听了小文的话,我忽然起了梅。“是不是梅写的信呢?”我激动不安地想。我忙拿过信又仔细地看了一遍,那些隽秀的字迹确定实让人激动和浮想联翩,似乎可以淡淡地闻见纸张和墨水的香味,但我却想不起来当年与梅在一起上学时她的字迹了。
  小文说酒吧是刚刚兴起的时髦的场所。心语酒吧背靠着邮电大楼,面临着一条幽静而繁华的小街,它的对面就是百货商厦后面的那片高档家属区。小文鼓励我第二天去约会,因为想到有可能是梅的缘故,激动不已的我在内心里已做好了去约会的准备,但我将真实的想法却没有向小文说明。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的时候,我早早地就赶到了心语酒吧的门前。酒吧的门虚掩着,里面显得分外的寂静,不像晚上那样的热闹。我站在碧绿高大的梧桐树下,热烈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将它斑驳的光影洒在我的身上。我不断地向四下张望着,期待着梅那熟悉的身影出现,然而让我失望的是,我没有看到梅的身影,也没有看到在此逗留的,有约会迹象的女孩。
  十点,当邮电大楼上悠扬的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尽管有些失望,我还是推开酒吧虚掩的门走了进去。因在热烈的阳光下不住地东张西望的缘故,进去以后强烈的反差使我觉得里面十分的昏暗.里面空荡荡的,模模糊糊地我看见有两个服务员正在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用手中的抹布擦着吧台和桌椅。
  她们对我的到来显得有些吃惊,在我进去的时候她们同时停了下来,直起腰来看了我一眼。大概她们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早来喝酒,不知道她们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反正没有把我看成顾客,她们转过身去,继续舞动着手中的抹布各自干着自己的活。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出去,显得有些尴尬。随即我很快地镇静下来,我知道自己不能退出去的,于是我问道:“有酒吗?”
  话刚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问得十分的愚蠢。有一位女服务员听见我的话后,停止了手中的活计,像听错了似的看着我。
  “给我来瓶啤酒。”我对她说。
  她将手上的抹布扔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问:“要什么牌子?”
  “就来本市的吧。”我对她说,也许是忐忑不安的缘故吧,我觉得屋子里面更加闷热了。我又对她补充道:“来瓶冰镇的。”说着我选择好了位置,在一个临窗的桌前坐了下来,从这里可以看见外面小街上过往的人们。
  女服务员从冰柜里拿来了一瓶啤酒打开,倒了一杯默默地放到了我的面前,转过身又去拿起抹布干她的活去了。
  有几只苍蝇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自由自在地飞舞着,在洁白的墙壁和光滑的桌面上不停地跳跃。靠里的墙下面堆着一堆空啤酒瓶子,此时从外面有一个骑着三轮车的人在酒吧门前停了下来,推门进来后径直走到那堆空啤酒瓶跟前,一边点着数一边将它们装到空纸箱中端到停在外面的三轮车上去。
  女服务员一边与三轮车夫点着数,一边擦着桌椅,显得游刃有余。
  我慢慢地喝着冰凉的啤酒,它使我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看着窗外为数不多的过往的女孩,我猜想着她们之中是谁将我约到这里来的。
  啤酒喝完的时候,看看表已过了十点半了,此时我早已不再奢望梅的出现。对于别的如小文说的女读者我也失望了,于是我站起身来,付过账后走出了孤独的酒吧。
  当我失望地从酒吧里出来,走在阳光热烈的小街上的浓阴里的时候,看着来来往往的擦身而过的人群,我却感到内心里分外的孤独。
  忽然我听到后面有人轻轻地喊我的名字,我转身看到梅亭亭玉立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多年的相思如今变成了现实,使我不禁激动地差一点儿流下泪来,我声音颤抖地叫道:“梅”。
  然而梅却变得诧异起来,刚才还羞涩的她现在却一脸的迷茫,她有些奇怪地问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面对如此的状况,我也有些不自然起来,我不得不半真半假地说:“你都知道我的名字,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的名字呢?”
  然而梅却越发地诧异起来。
  第82章
  接着,她给我解释说前几天的一个晚上,她在梦中梦见了这个名字。那一天晚上它一直反复不停地在她的梦中出现,使她觉得很奇怪。因为此前她一直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她也不知道叫这个名字的人生活在哪里,是古代还是现代人。所以她在心中感到非常的奇怪,就写了那封信试试能否约到叫那个名字的人。至于那个人存在与否,能否收到她的信前来赴约,是老还是少。她心中完全没底,因为除了在梦中梦见这个名字之外,她再也没有获得与它有关的任何信息。自从信发出去后,这几天来上午她一直站在她家阳台的玻璃窗后面向这个酒吧观看。她指着酒吧街对面的一座临街的高档家属楼说,她家就住在那里,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座房子的阳台上的玻璃窗宽大而明亮,在热烈的阳光下闪耀着煜煜的光芒。她说她这所以这么做,应该与她热爱艺术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她高考时报的就是南方的某美术学院。“当我看到你在酒吧的门口出现的时候,我感觉到叫那个名字的人一定是你。”她笑着说。
  果然我注意到她尽管与我小时候一同上学的梅很像,但却比她现在的年龄要小了一些。我知道了眼前的这个梅与以前的梅不是同一个人。作为诗人,我接受了她对我说的这个不可思议的说法。与她并站在四周阳光热烈,人来人往的浓密的树阴下的街头,向她简单地说明了我和正在寻找的与她同名的女同学的故事。
  她马上被我们的故事吸引住了,要求我不停地讲下去。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她,我还要回去上班。“去哪里上班?”她问我,于是我告诉她,我工作的地方是在不远处的农业局。“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她一脸天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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