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亲口对我说过,只要一切按照程序来我根本不会有任何太大的危险!”她有些激动地说,“天狼星,时代已经不同了。我不否认过去──我们的族类里的确是有不少女人为了这件事死去,但那最近的都是将近半世纪以前的事情了,不会有问题的。”
“半世纪!”他挖苦般夸张地重复,“可确实还真久啊。”
莉亚一脸被冒犯似的瞪大双眼,“半世纪就够我们找出其他更多有用的避免方式了。”
“那你们有实际测试过那些所谓有用的避免方式吗?”天狼星挑起一边的眉毛。莉亚停顿了一会,目光飘向男友斜后方一群正在缓缓朝两人所在方向靠近的低年级生,半句话都没说就径自转身朝前方通往入口大厅的大理石阶梯走去。天狼星连忙迈开脚步跟上,“你不回答我我又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她冷着脸说,踏进充满食物香气的温暖餐厅里头。天狼星拽住她的胳膊,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连你自己都不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放开我。”莉亚发出警告般的嘶嘶声,一边恼怒的尝试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天狼星抓着她的手劲太大,大得简直就是连一丁点挣脱的空间都不留给她一般。她只能紧咬着唇一边继续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一边扭头寻找附近有无任何认识的友人能过来帮助自己,像只无助的猫。“你弄痛我了,天狼星。”
他没有说话,不过手中的力道稍微放缓了一些,周围少数几名正准备踏进餐厅的学生们纷纷朝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请相信我真的明白你的顾虑为何,但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剥夺我的权利。”两人静静对峙了半晌之后,她终于低声说,“我们可以先别为了这种还没发生的事吵架吗?”
“我要你先对我保证,未来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这个险。”
“那你怎么就不答应我不去当正气师也不加入凤凰会?”她忍无可忍地说。天狼星一愣,“这不一样,我是为了保护你跟其他所有我要保护的人,这值得一赌!”
“这也值得!”莉亚急急地说,“这绝对值得!”
“莉亚──”
眼看着这场争吵似乎又要继续下去,莉亚垂下肩膀,近乎放弃的将视线投向坐在餐厅前端、靠近教职员餐桌的詹姆一行人。刚准备开口喊他们过来时,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的两人才在同时发现到今天的餐厅气氛似乎不太对劲。
煎培根以及奶油炒蛋的香气瀰漫在偌大的餐厅里头。以往经常充满学生嬉笑声的用餐时间今天却显得反常安静,给人一种充满异样压迫的莫名紧张感,刻意放轻力道的刀叉碰撞声在此时听起来格外虚伪刺耳。天狼星松开紧抓住莉亚的那只手,两人困惑的对望一眼,又将视线转向背对着他们的詹姆。
到处都是害怕得不断低声啜泣的低年级生,不少年纪较大的学生们则惨白着一张脸瞪着今早的预言家日报。天狼星的目光下意识的瞟向远处那张属于史莱哲林的长餐桌,然后一点也不意外的发现:以艾福瑞为首的一群七年级生,嘴角全都挂着洋洋得意的微笑,此刻正一脸挑衅的回望着他。
肯定又是什么跟外面那群兴风作浪的疯子有关的事情,他冷冷地想,拉着莉亚走到朋友们身边坐下。“怎么回事?”终于坐下来之后莉亚立刻问道,浅棕色的眼珠紧盯着一名坐在詹姆与雷木思中间、低着头不断在哭泣的瘦小低年级男生。詹姆一手环住那名男孩的肩膀,一句话都没说的铁青着一张脸坐在那儿。彼得害怕的不断颤抖,雷木思伸手将今早的预言家日报推到两人面前。
他们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恐惧与愤怒分别在同时爬上了两人同样苍白的脸庞上。
“他们怎么能──这孩子──”莉亚惊慌的对上雷木思的视线,后者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力道点了点头。天狼星“啪”的一声用力将报纸摔在餐桌上,震的附近银盘里的食物残渣纷纷跃起。斗大而骇人的头版标题再度映入几人眼中,“又一攻击事件,布兹家惨遭食死人血洗。”下方还附上一张与标题同样令人感到恐惧与痛心的照片:一栋看不出原本样貌、几乎全毁的小屋,以及漂浮在屋子损毁最严重处上方的黑魔标记。
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到底写了些什么他们也没力气再去细看了。光是看着那张照片,仿佛就能清楚的听见布兹家的人临死前最后一瞬间所发出的哭号,清晰的就像贴在自己的耳边一样。他们看向瘦弱的克劳德?布兹,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惊骇,但更多的是同情。他还这么小,却在一夜之间就成了孤儿。失去了在霍格华兹之外所拥有的一切,往后的生活他又该何去何从。
整个英国魔法界的气氛明显变了调。在佛地魔有计划的破坏下,越来越多人开始慢慢对魔法部失去信心。恐惧几乎取代了一切,空气中似乎随时都瀰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味。
据传斜角巷里已经有不少商店都停止营业,不少学生的父母也亲自来到霍格华兹表示要带他们的子女离开,离开霍格华兹,或者离开英国,会不会回来呢,没有人能说得准。
他们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只要佛地魔还在的一天,这种情况就会跟着继续存在一天,甚至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如果情况还能再更糟的话。
食死人的攻击事件越发频传,受害对象不仅有违抗佛地魔的巫师家族,甚至连对巫师而言几乎是毫无反击能力的麻瓜们都不放过,预言家日报偶尔也会刊登在其他地区意外死亡或者失踪的麻瓜家庭消息。然而奇怪的是,不论遇害的是巫师或者麻瓜,两者之间都有一项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共同点:尸体消失。
第104章